曾缙话音刚落,白棋乐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他额头冒起了细密的冷汗,脸上显露出惊恐的神色,电话那边好像又说了几句话,然后白棋乐颤抖着,把手机递给了宋雁起。
宋雁起不多询问,接过了手机。
曾缙的声音传了过来。
“雁起?”
“嗯,是我。”
宋雁起回答的同时,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坐立难安的白棋乐,见他一副很想听的样子,便将手机移远后,开了免提。
曾缙的声音和刚刚质问白棋乐时,判若两人。
“你在公司是吗,我过去接你好不好?”
宋雁起只说:“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
“没关系,”曾缙语气恳切,“左右我今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忙,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下班,可以吗?”
宋雁起想了想,说“好”。
每当曾缙用这种夹杂着恳求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宋雁起若是不同意,曾缙就会因为焦虑和患得患失,做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或是不言不语默默地跟着他跟一整天,或者送他贵重费时的礼物,仿佛要证明什么一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张旗鼓地表白。
甚至是求助张影或者父母。
宋雁起不觉感动,只感到困扰,所以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说好。
用仿佛从没有隔阂的语气。
果然,听到宋雁起的回答后,曾缙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电话那边传来他和助理谈话的声音,少时,他便拿上外套,对宋雁起说:“我马上到,先不要挂电话,好吗?”
宋雁起看了一眼自己手机的电量,今天忙于工作,还没来得及充电,于是便说:“我的手机电量不足了。”
突如其来的事,让曾缙想时时刻刻听到宋雁起的声音,最好尽快见到他的人,否则寝食难安,他放软了声音说:“宝贝,可以充一下吗,你不需要说话,开着就好。”
宋雁起闻言,眼底没有波动,语气却似乎是温和的,有温度的,他说:“你专心开车,不要三心二意,要注意安全。”
他担忧关心的语气令曾缙欢欣,心脏鼓噪,忐忑与甜蜜交杂,恨不得飞过去抱住他。
“好,听你的,我很快就到!”
宋雁起又说:“不要超速。”
“嗯。”曾缙的笑意几乎要通过听筒传过来,“等我。”
他说完,没有说话,在等宋雁起先挂断电话。
于是宋雁起说了一句“待会儿见”,便没什么留恋地挂了通话。
他们通话的过程,被坐在对面的白棋乐悉数收入眼底。今日一天的难堪、恐惧、妒忌,都争前恐后地涌了出来,发酵成为阴郁的敌视。
白棋乐忘了刚刚通话中,是曾缙说着让他消失的冰冷话语,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造成的。
他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地指责——
“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他还在乎你很喜欢你?”
“他迟早会把你丢掉的。”
“他是在等我的,他一定是在等我的,那些人都说,我走后他没有过别人,直到和你在一起。然而哪怕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一回来,他就答应一起喝酒,那些阿谀奉承他的人也在恭维我,都说我们般配。”
“后来……”
白棋乐的不甘怨愤全写在面上,放弃了一开始伪装的可怜与和善,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天你来找他,他醉着酒喊着‘老婆’是在喊你,所以故意提离婚?”
“他突然开始打压白家,不见我之后,你是不是在偷着笑?”
“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白棋乐的质问接连不断,他的语气和眼神控诉怨毒,仿佛宋雁起是那个向明君进谗言,拆散良侣的恶人。尽管竭力压低了声音,依旧引起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宋雁起任他说完,这才轻声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些话。”
白棋乐浑身一僵。
第二次了,这是宋雁起第二次不慌不忙地拿自己身份,反问他。
好像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可悲又可怜。
白棋乐似乎还想说什么。
宋雁起看着他的目光沉静,他说:“曾缙马上过来,你如果害怕面对他,现在还有时间消失。”
提起曾缙,白棋乐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那个人总是说到做到,想到这两年白家收到的打击,他慌乱地拿起包,迅速离开。
宋雁起从始至终不见多少情绪起伏,在他离开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喝着没喝完的咖啡。
又是十几分钟后,曾缙的电话打了进来。
曾缙常来接宋雁起,对他的公司十分熟悉,宋雁起接通电话,告知自己位置后不久,就看见曾缙步伐匆匆,来到了咖啡厅内。
曾缙皱眉时显得威严冰冷,这几年越发有了上位者的气势,再加上他身形挺拔高大,尽管样貌英俊,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宋雁起见他过来,露出像以往一样的笑。
自然而熨帖。
像每个清晨,他坐在餐桌前,轻声说着今日的天气;也像每个黄昏,风尘仆仆赶回家打开门时,他缓步走过来,抬眼的那一瞬间。
曾缙眉目间的冰霜便肉眼可见的化开。
作者:爱我你怕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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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Par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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