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打吗？”陈然一手拿着游戏手柄，一手指着电视屏幕上的马里奥。
贺扬星点头，“当然会。”
“好，这个没人比我快，我们比比。”陈然将另一只游戏手柄递给贺扬星。
贺扬星以为周樊说的打游戏是偷跑去网吧，没想到是在陈然家按手柄，打单机游戏。
当时贺扬星心一横，想着就做一回坏孩子，结果被劈头盖脸教育一顿，末了周樊还咋舌。
“没想到你看似是老实的学霸，私下里居然是个逆子。”
贺扬星：冤大枉了。
趁雷声和吉祥阿泽还没回老家，周樊将大家都组织起来，白天在陈然家玩游戏，晚上去周樊家吃火锅。
但只有两个游戏手柄，所以大家猜拳轮流打，最后再由每局赢的两个人决胜负。
一开始轮到陈然和贺扬星，他们选了马里奥，其余人都围在一边旁观。
“喂贺扬星，你不是说你会吗？”陈然放下手柄诧异地看向贺扬星。
两个回合下来，贺扬星都是出场不到三分钟就game over。
贺扬星挠挠脑袋，“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应该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不要这么好笑！”陈然憋不住了，耸动肩膀笑起来，其余人也跟着笑。
“还以为你干什么都厉害，原来打游戏这么菜啊。”宋锐峰感叹。
周樊嗯嗯点头，“对对对，这个连我都不知道，贺小星你藏得真深哈哈哈。”
笑一阵，轮到第二组打，乔胜头脑聪明，很快就赢了雷声。
陈然凑到贺扬星跟前道：“你跟胜利好好学学，他打游戏有一手的。”
“好。”贺扬星挪到乔胜身边，每次轮到乔胜，他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最后一局贺扬星终于赢了。不知道是谁开的口，说最后赢的人请吃饭。
于是几个男孩子叽叽喳喳闹起来，在贺扬星跟前笑他早不赢晚不赢，偏偏午饭时间赢。
“那我请你们吃羊肉粉！”贺扬星兴致也挺好，说请就请，被陈然、周樊、宋锐峰和吉祥阿泽拥着来到了街上。
“不是我说，怎么能有人不会玩魂斗罗？”陈然埋头吸溜着米粉，嘴上还不消停。
宋锐峰补刀：“对啊，真男人必须要格斗！”
“贪吃蛇！”周樊猛地一拍大腿，指着贺扬星无情大笑，“这个他肯定会！”
“哈哈哈哈......”
粉店里一时热闹极了，贺扬星在一片笑声中扬起嘴角。
记事以来他很少玩游戏，硬要说的话，也是周末在家堆积木和玩魔方。
这样跟一群小伙伴们一起玩手柄游戏的经历也是没有的，自从初中加入了排球队，他便要拿出除了训练以外的所有时间来学习。
因为程恩荟和贺目远允许他打排球的条件是学习成绩的稳定保持。
“下午我们来赛车吧！打两把就去菜场买菜准备火锅。”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周樊提议。
他最喜欢的赛车游戏还没打呢。
“诶，不想玩赛车。”陈然摊摊手。
宋锐峰附和：“对啊对啊，赛车哪有拳皇好玩？”
“那不如继续玩魂斗罗。”雷声插进话来。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闹开，最后还是争不过周樊，因为周樊说：“本来想着买点蛙和虾......”
“赛车赛车，就玩塞车了！”一说到这两个东西，大家瞬间馋了起来。
被嘲笑菜的贺扬星，终于在赛车上展现出了天赋，刚上手没几把就赢了所有人。
最后大家都心服口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趁这个气氛，贺扬星掏出手机，问道：“你们想不想看我初中的排球比赛？”
“你们比赛还录下来了？”乔胜迅速往贺扬星跟前凑。
“嗯，有一场录下来的。”
贺扬星一边说着一边找出视频来播放，几个脑袋凑在小小的手机屏幕前，看着比现在更稚嫩的贺扬星，穿着黄色的球服，在场地上跑来跑去。
“你好矮。”宋锐峰道。
“对，初一的时候我还挺矮。”
乔胜问：“你是自由人？”
“嗯，我在这场比赛中，是替补后排球员的角色。”
“我们之前也看过比赛的，很想像电视里六对六打一场，但一直都是几个人玩。”陈然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贺扬星皱了下眉，指着视频里二传位置，“这个是我们队长，他是很厉害的二传，我很喜欢和他搭档。”
“嗯。”大家盯着二传看了一会儿，周樊突然拍了拍乔胜的肩膀，“胜利你很有做二传的潜力啊！你传球我每次都打得很顺。”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吉祥阿泽道。
“我没感觉到。”雷声直言。
乔胜摇头：“我不太行，看了这个二传，我连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哇哦，那个小斜线真牛！”宋锐峰岔开话题，大家又讨论起了扣球技巧来。
这样聚在一起讨论排球的时光很快乐，贺扬星滔滔不绝，与大家轻松地探讨着。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西斜，照进客厅，打在少年们稚嫩的脸上。
周樊看看时间，大叫不好，拉着大家冲向菜市场准备大餐的食材。
沸腾的火锅香味四散，早已饥肠辘辘的男生们大手大脚，将菜都煮进了锅。
在等肉煮熟的时间里，不知谁又引出了排球话题。
周樊嗑着瓜子，用手肘撞撞身侧的贺扬星：“对对，就是他教会我打排球的。”
“啊！”宋锐峰一个跳脚，瞪着周樊，“你小子骗我们！”
“你不是说你自学成才？”吉祥阿泽也懵了。
早已知情的乔胜和吃到了汉堡的陈然偷偷垂着脑袋幸灾乐祸。
“我真信了你是从电视上看到排球，所以自学成才了。”宋锐峰咬牙切齿，“还挺崇拜了你一段时间，好啊周樊，你这个骗子！”
“对，骗子！”陈然憋着笑，瞪着圆鼓鼓的眼睛附和。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周樊：......
“熟了，可以吃了。”
贺扬星的一句话制止了要绕过来打人的宋锐峰，拯救了周樊。
大家在热气腾腾中大口吃肉，骂周樊借花献佛，欺骗感情。
周樊只能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错了我错了，大哥们小弟错了，看在我教会你们打排球的份上，大家就别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了。”
“那怎么行，你怎么着也得请我们吃顿好的。”陈然笑嘻嘻道。
“我都请你吃汉堡了！”周樊急眼脱口而出。
“啊？”宋锐峰更气，“陈然你早就知道了，还吃了汉堡？周樊你不仗义！”
大家瞬间又闹作一团，最后还是以周樊开学后请大家吃三天的早餐才结束这场吵闹。
“但是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转到这里来读书啊？”
终于，乔胜一句话将大家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贺扬星愣了下，于是给大家讲了个故事。
故事倒也不长，从他兴致勃勃抱着排球上高中那一天开始，到决定转学的那一天结束。
“在哪里学都是学，但我还是想打排球。”
贺扬星笑了笑，继续道：“我看了周樊录的那个视频，觉得很棒，所以决定回来跟大家一起打球，一起参加比赛，走出去。”
刹那间，空气中只有锅底沸腾的声音。
咕噜咕噜，热气萦绕，冬夜漫长的寒冷被驱散。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先成为一支正规的排球队。”周樊打破沉默。
雷声将筷子搁在碗上，冷着声音道：“我们什么都没有。”
“真的有可能出去打比赛吗？”宋锐峰趁机问。
“都会有的。”贺扬星看向雷声，眼神笃定。
周樊则对宋锐峰点头，“有贺扬星在，我相信他能带领我们打好排球。”
周樊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但气氛还是没有之前活跃。
贺扬星知道大家沉默的原因，他们在一个缺少设备的条件下生活太久了，感觉打比赛什么的，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一顿火锅结束，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知足的表情。
散场前贺扬星叫住了众人，“过完年我就能拿到排球室的钥匙了，如果大家不忙的话，可以早一点回学校。”
“哦？你还真能搞到一间排球室？”陈然晃着脑袋，“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逗我们玩呢。”
“我是认真对待排球的。”贺扬星道。
“我随时都有时间，过完年第一个来找你们！”宋锐峰显得兴致高昂，一脸傻笑。
其余人也都表态说到时候看情况，只有雷声没有言语，默默看了贺扬星两眼，迈出脚步，带头离开了周樊家。
看着伙伴们远去的背影，贺扬星长舒一口气。
“今天玩得很开心，会越来越好的。”
“是嘛，我就说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只要一起玩玩，熟了就好。”周樊道。
是啊，男生之间哪有那么多心眼？
只要玩得来，大家都是兄弟。
贺扬星拍拍周樊的肩：“走吧，收拾战场。”
两个人进屋，望着满桌的残汤剩水，默契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让他们跟着一起收拾了再回去！”周樊撸起袖子道。
贺扬星认命地行动起来。“厨房太窄了，最多能进三个人。”
“那应该把陈然那臭小子留下来的！”
私人恩怨呐。
贺扬星默默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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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排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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