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枫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乔震霆打过来的,告诉他已经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司机。
覃枫在派出所见到了覃家以前的司机陈奎,那天开车送他们去山上的,正是此人。
见到陈奎的第一眼,覃枫差点没认出来,一别数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成了一个落魄油腻的中年男人。
陈奎一看见覃枫,上来就抱着他的腿,声泪俱下地说:“我对不起你,我也是被人逼迫的!”
覃枫抬腿甩开陈奎的手,坐在他对面,眼睛紧盯着他,目光如刀子,令人不寒而栗:“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如有半句谎话,后果你很清楚!”
“我说!我都说!”陈奎吓得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不断地哀求着,“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我只是迫不得已啊!”
“怎么不得已了?你如实告诉我,不得有一丝一毫隐瞒,或许,我还能对你网开一面,否者,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覃枫断定他受人指使,即便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加害于他。
“是她!是她逼迫我干的!我那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准备结婚,女方要我买房子,我拿不出来,就用积攒的几万块钱拿去赌,想碰碰运气,赌赢了就可以有钱结婚,谁知道钱没赚到,还欠了一大笔债......”
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很多赌徒的结局。赌博欠了钱的陈奎急着翻身,就借高利贷接着赌,结果利滚利欠下了十几万的债,婚没结成,女朋友知道真相后,气得和他解除了婚约。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她知道了,有一天晚上,她找到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欠着别人一大笔钱,女朋友也离开了你,只要你能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帮你把你欠的债全部还清,还可以帮你把女朋友找回来。”
“只要您能让我女朋友回到我身边,无论什条件么,我都答应您!”天天被债主逼着还钱的陈奎,闻言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
“你帮我处理一个人,”见陈奎面露恐惧,有些退宿,接着说,“放心,这事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发现,出了事,一切有我担着!”然后,凑近他耳语了一番。
陈奎本没想杀人,她一催再催,他一推再推,最终高利贷压得他喘不过气,债主几次三番威胁他,再不还钱就要找他的家人,他最后决定破釜沉舟,铤而走险,找机会下手。
机会终于来了。不久,覃骐、覃麟找到大哥,闹着让他带着他们一起春游,陈奎终于等来了时机。
在山上,陈奎目光一直跟随者覃枫,寻找下手的机会。最后,他趁下雨,大家急着下山,没人注意他,悄悄走到独自看风景的覃枫身后,伸手快速把他推下山崖。
事情办成,她很快兑现了诺言,替他还清了债务,又多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和女朋友重归于好,顺利结婚。
陈奎做贼心虚,没过多久,借口照顾年迈的父母,辞职回到自己乡下老家。
回到家,他安生了一段时间,在覃家开车自在惯了,回到家,吃不得苦,坐吃山空,父母年纪越来越大,孩子花销越累越多,生活开始捉襟见肘。
陈奎看周围的朋友有搞投资发财的,经不住诱惑,拿出余下全部积蓄又问亲戚借了一些,全部投了进去,结果被骗,不仅没挣到钱,又欠了一屁股债,只能躲到全国各地四处打零工,怕欠债的亲人找他要钱,他多年不敢和家里人联系,闲着攒够了钱再回去。
靠打工挣钱,也是朝不保夕。几年来,只够维持自己基本生活。
没办法,他又去找她,时过境迁,他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被赶了出来,走投无路,到医院去偷,被医院保安发现,送到派出所。
在派出所,陈奎为了立功赎罪,就说要见覃枫,愿意说出当年他坠崖真想。
听了陈奎的话,覃枫半天没说话,他脸色阴沉,体内仿佛有一股愤怒的火焰即将喷涌而出。
陈奎惊恐地看着他,不停地向后倒退着,很怕覃枫的怒火把他烧得粉身碎骨。
覃枫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推他的人,他曾想过是阴郁的大哥覃驰、沉默的二哥覃骋,甚至想到了父亲和爷爷派的人,唯独没想到是她!
只是,这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覃枫抬起眼睛再次看向陈奎,陈奎浑身一颤,又倒退了好几步,退到墙角,蹲下身子,用手抱着头,不敢再看他,连胜说着:“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害你!我是被她和催债的天天逼着没办法了啊!”
“狗改不了吃屎,放过你,让你再去祸害别人吗?你连病人都不放过,放过你,天理难容!”覃枫走到蜷缩成一团的陈奎面前,轻蔑地看着他,“因为你的贪婪,被别人当把柄利用,加害于我,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你犯下的罪,法律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去求律师,少蹲几年大牢吧!”
说完,覃枫大步离开,他一刻也不愿多待。
回到公司,覃枫走进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抱着双臂,望着窗外万家灯火,思考着。
好半天,覃枫拿出手机,给凌海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凌海进来的时候,看见覃枫脸色很不好,周身弥漫着一股杀气,不由得暗自吸口凉气:“这是谁又冒犯覃总了?待我来教训教训他!”
凌海在覃枫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故作轻松地调侃了句,想缓和一下阴郁的气氛,在公司,也是只有他和乔震霆敢这么和他说话,其他人是决计不敢的。
平日里,覃枫对待下属还是温尔文雅的,但他经历太多,自身还是带有不怒而威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覃枫没说话,把一张照片推到凌海面前,这是覃枫刚回到覃家时候的合影,覃枫用手指点了一下上面的一个人。
“这不是?”凌海笑容瞬间凝固,满脸疑惑地看着覃枫。
“你能想到吗?是她暗中找人害我坠崖的!”
从来没想过,那个曾经对他和颜悦色、轻言细语的女人,那个让他最不设防、心怀感激的女人,竟然是幕后指使者。
想到此,他内心燃烧着一团火,这团火,他要找机会释放出来,让那个害他受尽痛苦、漂泊多年的恶妇,尝尝众叛亲离的恶果。
“行!交给我吧,”凌海说完准备起身。
“等等——”覃枫喊了一声,又说,“我们目前只有人证,凭口供还不足以让她定罪,我要证据,让她身败名裂,‘心甘情愿’离开覃家,为她的所作所为买单,明白?”
“明白!”凌海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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