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屏抚摸安许的头发:“赚钱么,其实不一定要分多少给我们,重要的是你有赚钱的本事,可以独立自主生活。
到时候你赚了银子,就算你不生孩子,只要你够强硬,我娘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赚钱这么好?安许有一点心动了。想到白天去县里的事,他想做生意赚钱了。可是,明天得去铺子里干活。
苏屏继续说:“我虽然在抵当所存银子,但其实并不是很信得过它。那么银子存太多了,我会干什么?
我会拿去买房买地买铺子,换成不会动的财产。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不如我们想想怎么赚更多银子,然后搬出去住。”
安许:“妻主愿意搬出去住?”
那岂不是能够自己当家做主了?真是太好了。安许没想到妻主居然还有离家的想法,他以为妻主一定很愿意住在家里。
“当然。搬出去住,你又自己赚钱,远香近臭,你还能受什么委屈。你想搬吗?”
女儿长大了该离家了,就是没有这次的事,苏屏也会搬出去,自己当家做主的。
安许抓住苏屏的手,“妻主我想搬。”
“想就好,明天你得干活了,以后有空你想想怎么去贩针线来卖,我可不会帮你。”苏屏说。
安许已经想好了,不需要苏屏帮。“我已经能干好。”
“好了,事情解决,睡吧。”
苏屏睡了,安许琢磨着针线的事。
他得感谢自己,要不是他给铺子安排了上工时间和休息时间,他就得每天干活,哪有空去赚钱啊。
当时做的事是因,今天得果了。
安许决心去赚钱,妻主说的没错,赚了钱才有地位,不受委屈。
早上安许醒得很早,可能是太兴奋了,醒了就睡不着了。不过离吃早饭还有一会儿,他就躺在床上。
“安许,我做了一个梦。”
苏屏不信神佛,倒很信她自己的梦。她很生气:“我梦到你赚了钱,就不要我了。还高高在上的,不肯被我欺负了。”
她控诉:“你这是恩将仇报啊,我帮了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赚了钱我就不能欺负你了?!还高高在上,想改嫁给别人。”
安许很无奈:“妻主,那是你做的梦,我还没赚钱呢。”
“我知道,可是梦里的我和现在的我想的一样啊,而且你很可能赚到钱,完全是可能发生的。”苏屏依然对自己的梦深信不疑。
安许觉得自己能赚到钱,安家有过几次低谷期,吃糠咽菜的。最近一次就是靠他建议家里养鸭,卖了鸭子挣了一笔,才重新宽松一点的。
“好吧。那妻主想怎么样?”
这话够软,苏屏听得开心。
“就这样,以后必须对我说软话,更不许高声跟我说话。像昨天晚上那样不理我,更不许,听到没有。”
“听到了。”安许竟然觉得妻主有点可爱。
吃过饭,安许到铺子里干活,苏屏自然是躺平。她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绝不轻易主动干活。
杨轻自然不觉得女儿这样有什么不对,女儿是整个镇甚至整个县最出息的女人了。
苏屏要躺,他还找出躺椅擦干净让女儿躺,绝不埋怨。还自己花了十几个铜板买来吃的给女儿吃。
苏屏很享受,但也觉得爹爹忙前忙后太辛苦了。连忙劝他出去找老哥们聊聊天,并说:“你这样给我忙上忙下,哪天累病了我可不照顾你们。”
杨轻听过就忘,这年头谁舍得请郎中,以前妻夫两个谁头疼脑热都是女儿照顾的,他当然不觉得女儿会是那无情的人。
“让安许照顾你们。”苏屏补充说。
杨轻笑了,“你这孩子。”
“那我去找老哥们聊聊,你也别窝在家里了,去外头茶摊坐坐,喝杯茶。”
杨轻前脚刚走,苏屏就跟上了。吃的拿不了就进了铺子留给夫郎和娘吃,自己轻身上阵喝茶去了。
南溪镇其实还算繁华,用古代人的眼光来看的话。起码茶摊就有好几个,卖茶水并茶点。
苏屏给的是铜钱,要了最好的绿茶,并两块萝卜糕。
她算是常客,也有钱,所以摊主特地找出一套好茶碗专门给她一人用。萝卜糕也是让儿子做给她吃。
茶摊这里,多的是人歇脚,或者点最便宜的粗茶喝。这一块就在那条街上,挺热闹,聚集了不少人。
苏屏虽然算是个名人,但没人同她打招呼。这也是苏屏要求的,她的借口是,她平时总在观察,计划写文章的事,打招呼会影响她的思路。
大家都信了,看到她就笑笑,有事才敢叫住她。
其实,苏屏是觉得没事打招呼特别奇怪,大家都这么熟了。要是有人找她有事,那打招呼才有对嘛。
所以,虽然苏屏算是最有文化的读书人,在茶摊喝茶,大家却不怎么来问她闲事八卦。都是问其他的秀才童生。
没有苏屏抢风头,她们自然得了很多关注。同苏屏相处时,总是夸她,让她保持这淡泊名利的做派。
苏屏只是笑笑,她自然知道她们为什么这样说。就比如眼前的章玉修,只是个童生,但在镇上也算出息,喝茶被人围着,很开心呢。
茶凉了,苏屏一口喝完一杯茶。她总爱这样喝,先牛饮再细品。反正茶水是可以随便续的,茶叶可以泡好几回。
萝卜糕上来了,苏屏推了推茶碗,摊主儿子立刻明白了,又给注满了热水。
苏屏最爱绿茶,苦苦的非常清新,配上萝卜糕更是好吃。在家自己泡茶自己做萝卜糕,味道就不对了。
苏屏拿筷子夹起萝卜糕吃了一小口,外酥里嫩。只是太烫,苏屏连忙放下筷子,是她太急了。
索性不吃了,撑着头,听章玉修她们说话。
“苏秀才,苏秀才。”
苏屏听到有人气喘吁吁喊她,连忙回头,看到一个男孩儿,苏屏认识他。
他大哥大嫂以前在西平府谋生,算是赚到钱了,最近回了南溪。
“别着急,陈小雨,你大哥大嫂又打架了?”苏屏记得上次她们打了一架,闹得挺大的。
“是啊,苏秀才你快去看看吧。”男孩儿说。
“又打架了?”
旁边喝茶的茶客,也听到了。顿时许多人就要走去看热闹,连章玉修也被劝去了。
苏屏倒是想帮忙,可她面嫩,年纪又小。想来那家人家里已经有乡老甚至族老赶去了,她能插什么话?
苏屏能猜到这小孩为什么来请她,因为乡老族老大多都是来和稀泥的,两口子还得一起过。
和稀泥,在妻夫势力差别大的时候,那不就是偏帮女方吗?男的哪里打得过女的,这时就需要苏屏这样的人帮一帮。
想明白以后,苏屏交代摊主看住她的茶和茶点,就跑去两口子家里了。
虽然要去看热闹的多,但是苏屏不要形象,反而是最早到的。危家大门敞开,妻夫俩就站在院子里,旁边是双方亲戚,还有乡老族老。
两人都在喘气,虽然被分开了,看起来还是十分想打架。女的,鼻青脸肿,男的,头发都被拽下来一块了。
看起来真的太惨了,苏屏皱着眉都不想进去了,甚至有点想吐,还是被奔过来的男方弟弟推进去的。
“苏秀才来啦。”他大声说。
在场的,那是一个读书人都没有,最多读过几年书。面对一个秀才,自然是十分尊重,打过招呼以后,就有人告诉苏屏前因后果。
其实事情经过很简单,危家妻夫俩在苏屏这个年纪就去了府城打拼,现在40多了才回家。
她们挣了些家业,但两人只生了一个女儿,至今高不成低不就,游手好闲。
女儿自己看上了一个男人,要娶来做正夫。做母父的却想给女儿找个更好的,两人各有想法,就吵起来了,接着就打起来了。
她们打起来,女儿就躲出去了。躲出去,去找乡老族老,怕母父打出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窝着呢。
男人和苏屏爹杨轻一样的年纪,头上少了一大块头发,被亲人敷上了草木灰,仍然不服:“各位不用管我们,成亲这么多年,哪年不打几次!”
女人冷笑,“你就惯吧,越惯越不像样。都会自己找夫郎了,把钱分给别的男人是吧。挣的这点钱都给了外人。”
听起来她们女儿想娶的夫郎家世不是很好,起码比不上危家妻夫二十年在府城挣到的家业。
众人都看向苏屏,危家女儿的事和苏屏是对得上的,两人也是一般大。只是苏家女儿明显更出息,苏家妻夫也不管女儿娶谁。
苏屏当然知道,危家女儿做的事和自己很像,不过也只是像。
“各位老人家,她们妻夫俩打架的事,你们怎么看?”苏屏当然要先问过权威意见,再说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个年轻些的妇女站出来说:“这是她们两个的家事,我们也不好管太宽了。只是实在打得太狠了,不管管,哪天打死了都不知道。”
一个族老发话:“各打五十大板吧,你对夫郎动手,跪祠堂跪一晚上。你打妻主,给祠堂捐二两银子。”
苏屏: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什么破惩罚!
苏屏勤奋读书,杂书也看得多。一些讲世情的书上有这样的事,她一直不满,但没机会说话。
如今有机会,苏屏问:“这位老婆婆,她们妻夫俩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才打起来的。她们女儿为什么不在?还有,各打五十大板,这事也没解决啊。”
“那能怎么办,娶夫郎是她们自家的事,我们管不了。”
苏屏道,“这次你们摁下去了,下次还是要打起来的。男人哪里打得过女人,那不是等着被打吗?依我看,不如和离,她们女儿想娶谁娶谁!”
男人听了,立刻朝女人喊:“听到没,危平国,我要跟你和离!我看你这样爱打男人,哪个男的愿意嫁给你!”
女人也朝男人喊:“和离就和离,陈静,我忍你很久了。不和离,你等着被我打死吧!”
一对中年妇夫,闹得十分难看,叫院门口来看热闹的人是看个够了。
两边的亲戚又是一通劝慰,才让两人冷静下来。苏屏也等着,确定她们两个平静了才继续说话。
还记得她们看戏的那个危家祠堂吗?就是去那跪。以前看戏是可以在祠堂看的,祠堂算是个公共活动场所。
看了管三发的论文,之前看过再看一遍,有熟悉感。论文内容感觉很有晋江味,是2017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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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夫妻俩打生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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