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林序阳立刻跳出一.大步，像是觉得有些刻意了，他又把自己的鞋子移回去一点，低声道：“休想占我便宜……”
“那你可以占我的，我很乐意。”贺砚见他抿着嘴唇，忍不住靠近了一点，低声继续道：“这样就不会吃亏了……”
贺砚的声音低低的，对他来说具有某种诱惑力。林序阳知道他意有所指，立刻抿紧了嘴唇红着脸没有说话。
他知道贺砚又想将自己引入他的话语圈套里，好一步一步将他逗得害羞任他达到某些目的。
虽然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但林序阳还是忍不住想回应他。他和贺砚的关系虽然不过才僵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他已经觉得有些极限了。如果继续推脱他的示好，他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了，就再也不来找自己了。
他的确是想和贺砚保持一点距离，但现在这个台阶摆在他面前，他又犹犹豫豫想踏上去了。
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林序阳还是抵不过心里那个暗暗叫嚣的声音。他不想和贺砚分开，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不想两个人继续这样焦灼下去。
林序阳慢慢抬头看他，低声道：“你想怎么吃亏？”
贺砚原本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没想到林序阳会这么直接的回应自己，愣了一下后笑着道：“随你。”
“随我吗……”林序阳抬头盯着他笑着的嘴角，凝视一会又慢慢移开了视线，转而在他脸颊上停留了两秒。
昏黄的校道路灯下，贺砚背光的身影遮挡住了他吞动的喉结的动作，他垂眸隐隐期待着什么，目光温柔。
林序阳没说话，慢慢垫脚靠近他。无人的偏僻校道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贺砚配合他微微俯下身，期待地望着。
林序阳不知道该怎么做，迟疑片刻，最后只是试探性地用嘴角蹭了蹭他的耳垂，温热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贺砚僵了一下，差点就想偏头吻上他嘴唇。
林序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贺砚想让自己占他的便宜，然后自己就着了迷一样，用嘴傻乎乎碰了一下他耳垂。
好像有点暧昧，但林序阳还是这么做了。
不知道贺砚有没有懂他的意思。
贺砚看起来不太懂，但又似懂非懂。他现在忍得有些难受，林序阳不撩他的时候他就闲的慌，一撩他，他又受不了。
如果不是林序阳傻乎乎的性格，贺砚真的想来硬的，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但他还是舍不得。
之前因为传说图腾的存在，他就已经私心对林序阳做出了很多暧昧的事情，现在如果还这样，那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时人太有良知也是痛苦的，比如贺砚现在就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又或许是他太喜欢林序阳，不舍得这么对他。
但是如果只是礼尚往来，来个回礼的程度应该也可以吧？
贺砚有些贪心，唾弃自己上一秒有良知下一秒又起了歪念头。林序阳还踮着脚，看贺砚没有反应，就想慢慢稳下脚跟，拉开点距离。
哪知道贺砚忽然伸手紧紧拥住了他，他自己手上还拎着林序阳买的东西，林序阳有些无措，瞪大了眼睛就想问出声，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止住了声音。
贺砚偏头吻在了他的耳垂上，灼热的呼吸撩的他耳朵通红。他感觉自己那边的耳朵好像有一瞬间听不到声音了，全是贺砚的呼吸声。
贺砚没有说话，停了两秒后才放开他。林序阳还有些愣，手上的东西被他紧紧拎在手上，像是被亲傻了，不会说话。
他的脸整个涨红，连结巴都不会了。贺砚趁机抢过他手上的那几袋东西，才发现林序阳一路拎了这么重的一堆东西，顿时有些自责自己怎么不早点抢过来。
本就应该强硬点，一想到林序阳的手一定很痛，贺砚又有些恋爱脑地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怎么就能心软听他的话，分明就是林序阳在逞强，你自己怎么也能放任他拿那么久。
但林序阳的确是拎得动，所以他也不是在逞强，只是贺砚单方面认为他需要帮忙而已，不过他还在愣神。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热的不正常，被吻过的那只耳朵烫的吓人，像是发烧一样晕乎乎的，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就转得慢的脑袋彻底罢工，被粉红色的泡泡塞满了他的整个心脏。
自己就只是轻轻蹭了一下贺砚的耳垂，贺砚就吻了他的耳朵，这算什么……
这算破格了吗，怎么能这样……
但他又细细想，好像是他先碰的人家，所以人家才对他礼尚往来？
但这个礼尚往来又有些直接了，直接到他承受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从来都低估了自己喜欢贺砚的心思，所以才会被他一撩就变成这样。
溃不成军。
“以后不许……”林序阳愣了好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才发现贺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几乎贴着他。
“不许什么？”贺砚低声问他。
“是不许和你走在一起，还是不许吻你？”
林序阳脸红，“可以，但不许……”
“可以但不许？”
贺砚点点头，“不许和你走在一起，但是可以吻你，我知道了……”
“不是！”林序阳脸红推开他一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下巴，像是有些泄气般，他低头盯着被贺砚拎在手上的东西，没有说话了。
“那是什么呀……序阳序阳，快告诉我吧……”贺砚低声继续逗他，见林序阳的头越来越低，只好笑着道：“好，我知道了，咱以后一定遵守序阳大人给我制定的规则，绝不再犯。”
“没说不行……”林序阳说完这句就不说话了，抢走他右手上的东西，低声道：“走吧……”
“遵命。”
林序阳不敢看他的眼睛，但还是道：“你正经点……”
“遵命，要怎么个正经法，求序阳大人教我。”
林序阳终于忍无可忍，大声道：“贺砚，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贺砚停下脚步，笑着反问他道：“求不正经教程。”
林序阳不知不觉又被他绕了进去，愣了几秒后气不过，走过去就要踢贺砚的小腿。贺砚的躲避技术娴熟，不知道躲过林序阳多少次这招，就见他大跨步直接堵住了林序阳的去路，林序阳的脚瞬间踏空，还一下撞到了他的肩膀上，有点痛。
“贺砚！”
“我在。”
贺砚随叫随停，成功被林序阳反将一军踩了一下脚，痛的他嘶了一声。林序阳红着脸，无能狂怒快步走了。
贺砚在原地笑了一会才追了上去，嘴里不断喊着林序阳等等他。
途径鸳鸯湖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贺砚及时刹车才没有撞上林序阳的后背，而林序阳则是一直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砚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道：“他们说昨天就在填湖了。”
“嗯。”林序阳应了一声，看着湖面的视线微微移开，就看到了贺砚脸上同样带着忧愁的神情，有些感慨。
“你想大鹅学长了吗，这么伤感。”
贺砚笑了下，问他道：“你觉得呢？”
林序阳盯着他弯起的嘴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他不知道贺砚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鸳鸯湖对林序阳来说有种特别的意义，比右手上曾经出现过的图腾更加特殊。
那是自己第一次和贺砚掰手腕的地方，他没发觉自己那时候就对贺砚有了特别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这座具有神秘色彩的湖泊，令他感慨万千。
如果没有鸳鸯湖那个神乎其乎的传说，如果自己只是和贺砚在宿舍简简单单掰个手腕，结果会不会变得完全不同。
这些他从来没有细想过，如今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如何的心大，一直忽略了那么多的细节。想起两人手上一起消失的图腾，林序阳盯着鸳鸯湖边那些大土包，心里有个小猜测。
这个图腾好像是因为鸳鸯湖传说而起，现在鸳鸯湖被学校征用成了新的宿舍楼盘，那势必会动土填湖改造。
鸳鸯湖不存在了，那么那个传说也就不存在了，从而可以推测图腾也是这样消失了。
但现在鸳鸯湖还没有完全填上，林序阳不好判断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觉得自己想的可能没有贺砚那么深.入,，分析的也不大严谨。
他们两个一直没有一起深.入地讨论过这个事情，一开始的确是有装傻的成分在，但现在这个条件没有了，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好避嫌的。
贺砚看着沉默的林序阳，心里和林序阳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林序阳一直没提，他也就没说。
实际上对于校园里的鸳鸯湖他一开始就有去查过很多资料，但全都是从网络或者校园论坛贴子里收集的信息。而这些信息都是大家道听途说总结来的，只要听某某人说的相关事情，就可以开贴开始分享自己听到的传说细节，因为传说在学校一直有热度，喜欢八卦的同学们一直都很爱听这些。
而要找到有记载的权威资料，那更是根本就没有。
学校也从来没有因为鸳鸯湖的特殊性就有什么特别的记载，自建校起，这种偏迷信的东西从来就不被学校主流推崇，所以全是学生们有一传一，营造出来的。
但这其中的真实性却从未有人质疑过，因为有传说这个前提，来鸳鸯湖约会的人本身就具有特殊性。要么就是还没互相表白的，借这个借口在一起，要么就本来是情侣，到后面那片小黑林子里调.情。
直到他和林序阳的出现，他不得不开始正视鸳鸯湖的传说。
但明显这个传说现在有些站不住脚了，或许说是他们手上的诡异图腾站不住脚。万一根本就不是什么鸳鸯湖传说，而是什么神秘的东西附着在他和林序阳身上又消失了呢，这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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