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吻是甜的

想到在医院的那个早晨,查旬立刻站起身将吉他丢在床上,随即一手搂住唐尧的腰将他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轻柔地托住他的后颈。

查旬仿佛无师自通。

唐尧笨拙的主动权在查旬回应的瞬间便被剥夺。查旬的吻急躁又温柔,他轻轻吻开唐尧柔软的唇瓣,撬开贝齿,让湿滑的舌尖纠缠交融,搅动一池玉液。

直到唐尧被吻得浑身发软,查旬才体贴地结束这个缠绵的深吻。

但唐尧似乎意犹未尽。他呼吸急促,报复似的在查旬下唇用力咬了一口,直到渗出血迹,才软软趴在查旬肩头,带着哭腔质问:“你那次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恨你,查旬。”

“对不起!”查旬将人更紧地搂入怀中,明白了唐尧突然的热情从何而来。吻是甜的,可他哭了。

“我不想听道歉。”唐尧只觉得委屈不止此刻,他清楚地记得,以前心情不好时,他也对查旬使过小性子。

“那……我要怎么做?”查旬低声乞求,“你教我。”

唐尧却闷住,不说话了。他巨大的委屈是刚刚那一个画面带给他的情绪冲击。

“唐尧。”查旬轻柔喊一声。

“嗯。”唐尧应得也很轻。

“你教我,我都做。”

“我还没想好。”

“那你想好了给我说。或者,”查旬小心翼翼试探,“你......想要跑车吗?”

唐尧猛地推开查旬,靠在书架上,眼睛还湿漉漉的,又恼又无语:“我就知道今天班维旭那样说,你肯定会当真。”

查旬默认。当时他连品牌和款式都在心里选好了,只等唐尧点头。

“我不要,那是班维旭他们知道你身份后开的玩笑。”说到这里,唐尧自然想到那批书。如果当时查旬在,他恐怕不止送“锦旗”,还会狠狠揍他一拳。

“说到这事,查部长,你可真会把人耍得团团转。”唐娴熟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明明就是你送我的书,干嘛要处心积虑骗我是正妍集团统一赠送?”

查旬不说话,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委屈又可怜地望着唐尧。

见他这副模样,唐尧哪里还气得起来,叹了口气道:“算了。”将书放回书架,轻声问:“伦敦,你......真的不回去了?”

这是唐尧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他心中充满不舍,却又怕耽误查旬的前途。

“不去。”查旬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

“可是,查旬……那是伦敦……为了……留在这,放弃,值吗?我……怕……” ,“怕耽误你”几个字唐尧哽在喉咙,不敢说出口。

查旬靠近一步,捧起唐尧的脸,为他抹了泪,他目光如炬,穿透了唐尧脸上的迷茫和内心对这段感情的挣扎:“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去伦敦?是为了躲你。”

竟然是为了躲他?唐尧骇然,呆呆的望着查旬。

“结果?躲得越远,这里——”查旬带着一丝自嘲的涩意,他抓起唐尧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越疯。”

“所以,算我求你了,唐尧,别再把我往外推,好吗?”查旬的声音很低,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崽。

少年人既体会不到,也表现不出成年人那种成熟、清醒、理智的感情,但他们有一颗最赤诚的心。

“好!我不推了。”

唐尧的眼泪汹涌而出,却是释然。他上前用力抱住查旬。查旬也回抱住他。

他们都还太年轻,说爱很容易,像折一只纸船放进溪流,带着天真的勇气顺流而下;承诺也轻,像春天的柳絮,随风飘散又聚拢。

可是他们不怕,决心勇往直前。

他们抱了很久才分开。

查旬从书架上拿下唐尧方才放塞回去的那本书,他看着唐尧,眼神怜爱,“难过吗?”他问。

唐尧知道指弃赛,当然难过,怎么会不难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奋笔疾书,却在触手可及时功亏一篑,但他却发自内心深处的开怀一笑,“难过!可我妈很健康,也就不难过了。”

“唐尧,你真的很善良,很迷人,你自己知道吗?”查旬拿着书,重新将唐尧拥入怀中,下巴搁在他肩上呢喃。

唐尧嗤一声笑了,“看来刚才把你咬轻了。得再咬一口才行。”

说完,唐尧便捧起查旬的脸,说是咬,实际是在方才被他咬破的地方心疼的亲了一口,“疼吗?”

查旬不答,他只用更热情的亲吻回应唐尧。疼也疼得甜蜜。

俩人又亲了好会儿才分开,唐尧把头埋在查旬颈窝,低声说:“不准再来了,隔音不好,我妈在隔壁呢。”

“好!”

“对了,明天我要送我妈去老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唐尧从查旬怀里挣出来,靠回书架问。

“去。”

“确定?”唐尧一脸高深莫测反问。

“嗯!”查旬肯定答。

“行,”唐尧露出点坏笑,“那到时候去了,你可别后悔啊!”

只要能跟唐尧一起,别说是回老家,就是去捡垃圾,查旬也跟。

今晚,唐尧没有学习成,查旬的吉他也没有弹成,但他们比之前睡得都晚,他们推心置腹的聊了很多,关于现在、将来。

戴雅如要回老家养病这件事,在出院前就知道查旬不再回伦敦、会留下来和唐尧一起念完高中时,她就和唐尧商量好了。她说留在这里帮不了唐尧什么,只会给他增加负担,有查旬陪着唐尧,她很放心。

唐尧没有反对,老家有外公外婆悉心照料,空气清新,确实更适合他妈休养。

第二天清晨,唐尧刚想说联系车子,就有人敲响门。

唐尧开门一看,是白世杰。他今天简直像换了个人。

平时在餐馆里穿着汗衫围裙、脚踩拖鞋的形象荡然无存。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藏青色休闲西装,领带打得端端正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整个人容光焕发,紧张中带着点拘谨。

“哇!白叔!”唐尧眼睛一亮,笑着把白世杰让进屋,“您今天真帅!这身行头,跟新郎官似的!”

白世杰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憨厚地笑了笑:“这不是……第一次正式去见你外公外婆嘛,不能给你妈丢脸不是?” 他看向餐桌旁正含笑看着他的戴雅如,眼神温柔。

戴雅如笑着点头。

小白莎欢快叫起来,跑去抱住白世杰的腿。白世杰把手怜爱的摸在女儿头上。

查旬也坐在餐桌边,看着焕然一新的白世杰,难能可贵的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可白世杰还是有点局促不安。

若单论外貌形象,白世杰不敌唐友峰半分,但若论人品,男人的担当,他能甩唐友峰八百条街。

唐尧走过去,自然地帮白世杰正了正其实已经很正的领带,语气轻松又带着暖意,“放心吧,白叔,外公外婆人可好了,见了您保管喜欢。再说了,” 唐尧促狭地眨眨眼,压低声音,“您这随便一收拾,比查旬都帅。是吧?查旬。” 他故意cue了一下查旬。

查旬那眼神就没离开过唐尧,唐尧一cue,他马上咬笑点头,“嗯!”

白世杰被唐尧这亲昵的动作和话语弄得心里暖烘烘的,那份紧张消散了不少,他用力拍了拍唐尧的肩膀:“就你最会哄白叔开心!行了,快吃,吃完咱们就出发,别让你外公外婆等急了!车在楼下。”

“您买车了?”唐尧惊讶。

“租的。”

“我就说嘛,您成天在店里,又用不上。”

从那次在医院喊了白世杰那声“爸”过后,唐尧和白世杰之间的相处,就多了几分父子间那种亲近。

白世杰租的是一辆黑色越野,他开车,戴雅如坐副驾驶。唐尧,查旬,小白莎三人坐后排座。

说起来,在唐尧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一家人”一起开车回外婆家,那时唐友峰似乎总是很忙。所以这一趟,唐尧格外高兴。

沿途,每经过一个地方,唐尧就会忍不住兴奋地给查旬介绍。

查旬本来不感兴趣,但这话是从唐尧嘴巴里说出来的,他洗耳恭听。

两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乡村。

远远地,唐尧就看到外公外婆家那栋朴实的二层小楼前围了不少人。

唐尧全认识,都是亲戚,应该是听到他妈出院回来,都来探望,在医院时,他们打了不少电话关怀。

车子刚在院门口停稳,外公外婆就激动地迎上来。外公的身体一直很健朗,那怕七十岁了,腰板依然挺得很直,走路跟年轻人似的健步如飞。外婆也很好,只要旧疾不发。

外婆拉着女儿的手左看右看,外公跟白世杰这个新女婿热情地握手寒暄,随后众人簇拥着他们进屋。

车里,唐尧看着车窗外那群热情好客的表姨婆、堂舅妈还等在外面,好奇的目光紧紧瞅着看不见的车里,等着未下车的人。唐尧就知道,接下来,作为陌生人的某人,将会受到最热情“招待”。

凡从她们面前飞过的公蚊子,都能被她们找到母大象配对。

“一会儿,我相信你可以的。”唐尧一脸坏笑的朝查旬说完,就和小白莎先下车。

小白莎不怕生,见到有群和她一样大的小朋友在玩泥巴,她跑去跟人家玩去了。

查旬一脸懵,什么意思?

唐尧一下车,立刻被几个早就等着的表弟表妹围住,尧哥长尧哥短。

而查旬一下车,不出唐尧所料,他家最热情的那几个表姨婆眼前立马一亮,马上就把查旬围得水泄不通。

她们不知道查旬是谁,戴雅如从未向任何亲戚提过,这对查旬来说很好,身份不尴尬。

那几个表姨婆好奇得要死,先问查旬是尧尧的同学?得到答案后,立即对查旬从头到脚,乃至一根头发丝,她们都不放过,大夸特夸,说从未见这这么俊的娃,这身段好得哟!跟运动员似的,夸够了就刨根问底,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干什么的?都有些什么人呐?有没有找女朋友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查旬的耳朵被吵得“嗡嗡”作响,他可算知道唐尧那话的意思了。

这浩大的场面查旬简直快招架不住,他眉头微蹙,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唐尧——

而唐尧没有要给他解围的意思,他居然在笑!不仅笑,还幸灾乐祸。

行啊!查旬默默给唐尧记下这笔大账。

然后,他用一句话,先是把那群姨婆吓得呆若木鸡,而后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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