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唐尧和围着他打转的那群小表弟表妹们。
“哎?”
唐尧正抱着胳膊,津津有味欣赏查旬被“围攻”的窘态,姨婆她们怎么突然都跑光了?
而查旬正一步一步迫近他,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唐尧直觉大事不妙,下意识地边后退边干笑,“嘿,嘿嘿......你跟我姨婆她们说什么了?她们怎么突然一下子都......了?”
查旬面无表情,脚步不停,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你猜?”
“我......我猜不到!”看查旬越走越近,唐尧转身想跑!
结果查旬动作比他更快!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精准无比扣住了唐尧的手腕!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唐尧往屋后拉......
“诶?查旬你干嘛?”唐尧低声惊呼。
查旬不答话,只方向明确的走。
唐尧被强行拖走的背影消失在屋角,几秒钟后,方才被吓得呆呆的小家伙们“轰”地一下炸开了锅!
“他们要干嘛去啊?”一个胖胖的小表弟惊恐问大家。
“还能干嘛,”另一个六七岁的、大点的表弟一脸凝重,笃定说:“那个大哥哥刚才被姨婆们问得脸都黑了,尧哥还在旁边笑,他肯定生气了,现在要收拾尧哥了。”
“啊?那怎么办?尧哥肯定打不过他,尧哥那么瘦,那个哥哥又高又大。”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们要不要去帮尧哥啊?”胖胖的小表弟握紧了小拳头。
“不行,敌人太强大了,我们先偷偷去看?要是情况不对,尧哥被打得很惨,我们就去叫大人。”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同意。于是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蹑手蹑脚地朝屋后摸去。
查旬把唐尧拉到屋后僻静的墙角,料定这里没人。
这里堆着些农具,正好完美挡住了前院的视线。查旬松开唐尧的手腕,但高大的身影却向前一步,将唐尧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形成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包围圈。
“跑?刚才热闹看得挺开心?嗯?”
唐尧背靠着微凉的墙壁,看着查旬近在咫尺的俊脸和那双深邃眼眸里翻涌的占有欲,心跳加速,脸上却努力维持镇定,反将一军:
“我昨晚问过你了,是你说要来的。”
“确实。”查旬声音低沉。
他一只手撑在唐尧耳侧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抬起,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摩挲着唐尧的唇角——刚才就是这里,勾起那抹使坏又可爱的笑意。
“所以,这不怪我。”唐尧狡黠笑着,试图逃走。
“又想跑?”
查旬的拇指微微用力,按了按那柔软的唇瓣,眼神暗沉。
唐尧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查旬触碰的地方窜遍全身,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轻轻颤抖着。
查旬的吻落了下来,从昨晚尝过那滋味后,就让他念念不忘。
他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吻,强势地撬开唐尧的唇齿,攻城略地,仿佛要将刚才唐尧那幸灾乐祸的笑意,全部在这个吻里讨回来。
唐尧起初还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但很快便沉溺在查旬霸道又温柔的攻势里,笨拙又热情地回应着。小小的角落里,只剩下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和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
这时,几个小脑袋恰好在墙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来,正好看到查旬把唐尧按在墙上的背影。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相对清瘦的唐尧,他们只看到查旬的肩膀在动,看不到唐尧……
“完了完了!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胖胖的小表弟压低声音,急得直跺脚,“那个大哥哥把尧哥按在墙上动不了!”
“他好像在咬尧哥的脖子。”稍大点的表弟小声汇报情况。
“啊?他要吸尧哥的血吗?那我们要不要冲出去?”一个小表妹带着哭腔问。
“再……再等等!”大点的那个表弟也慌了,强作镇定,“我看尧哥……尧哥的手好像环上了那个大哥哥的脖子了?应该是在还击?”
实际上是唐尧吻到情浓,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查旬的脖颈。
“那我们要不要去找棍子来,帮尧哥忙?”小胖表弟问。
“别冲动!”大点的那个拉住他,“万一激怒了他,尧哥更惨!我们还是喊人吧?”
“好!”
几个小家伙紧张地互相看着,小脸煞白,正准备扯开嗓子大喊“救命”时……查旬突然稍稍退开,唐尧带着细微喘息和明显羞恼的声音隐约传来:
“查旬!你……你属狗的啊!”唐尧靠在墙壁,摸着有点麻麻的唇。分开时,查旬在他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查旬低沉且带着点愉悦笑意的声音回应:“嗯,专咬你。”
墙角的孩子们:“啊???”
这对话……好像……跟他们想象的“血腥殴打”场面……不太一样啊?
唐尧在心里先给查旬记上一笔,他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准备出去见人。那知一扭头,就见墙角那小串懵懵懂懂的小脑袋瓜。
唐尧:“我……X?!#”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啊哈哈哈……”唐尧跟那群小家伙们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尴尬干笑,“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呀?”
“在你们打架的时候来的。”小胖表弟认真无比答。
“打架?”唐尧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查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才迅速反应过来,心虚至极,“哦,对,对,打……打架。”
“尧哥,你赢了,你好厉害呀!”大点的那表弟兴奋地说:“我们都看到了,你环上大哥哥的脖子,不一会儿,他就放开你了。”
唐尧一听,扶住额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看查旬那家伙,一脸若无其事。
好在那几个小家伙一溜烟跑去玩了,不然唐尧真怕自己尴尬得原地石化。
“看你干的好事!”唐尧嗔怪地轻轻戳了查旬心口一指头,强装镇定去前院帮忙。
院子里已经在吆喝着摆桌吃饭了。
唐尧刚撸起袖子准备帮忙张罗,就被眼尖的外婆喊住了他:“尧啊,你这嘴巴是咋了?又红又肿的?”
“呃……没、没事儿外婆!”唐尧心虚,下意识用手紧紧捂住嘴唇,内心已经把查旬骂了八百遍。
谁知外公也听见了,凑过来关切道:“快把手拿开,让外公瞧瞧咋弄的?”
屋里,戴雅如刚躺下,一听儿子不对劲,急忙起身出来看。白世杰自然也围了过来。
这下好了。唐尧捂得更严实,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羞耻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偏偏那几个耳朵尖又热心肠的姨婆也闻讯赶来:“哎哟!尧尧这嘴,怕不是被蜂子蜇了吧?”
“快快快!赶紧擦点盐水消消毒啊,肿成这样了都。”
“这蜂子太歹毒了。”
“不过这大冬天的,哪来的毒蜂子哟?”
唐尧最后更是被那几个姨婆七手八脚“逮住”,按在凳子上擦盐水消毒。
而罪魁祸首查旬,则抱着手臂,懒洋洋地倚在不远处的门框边,完美地融入了“围观群众”的角色。脸上依旧是那副惯常的、没什么表情的酷样。
但唐尧看得一清二楚——这混蛋一直望着他,嘴角分明在微微上翘。
简直太欠抽了!
可唇上残留的查旬的触感和气息,又让唐尧悸动得战栗,这种又羞又恼、又气又甜的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长辈们关切的误解中,竟然发酵出一种更加刺激禁忌的滋味来。
恼归恼,唐尧从来不会忘记查旬的饮食习惯。即使此时条件不便,他仍然会给查旬开小灶。
他们没和大家在院子里的大桌子吃,他带查旬去厨房,单独给他炒了两个不放辣椒的菜。没坐处,他笑着,教他站着吃。
这是查旬有生以来吃过的最没礼仪的一顿饭,碗筷粗简,只能站着,但却是最香的一次。
外公外婆留意到唐尧与这陌生少年似乎颇为亲近,便悄询问女儿,那男孩是谁?戴雅如这才委婉告知他们。
听到是唐友峰和现任妻子的儿子,两位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当年唐友峰与女儿离婚时的绝情,他们至今难以释怀。不过,这份怨怼并未迁怒到查旬身上。
两老两口的想法同女儿一样简单纯粹:他们就这一个女儿,一个外孙。若唐尧真能多个兄弟,彼此照应着,未尝不是件好事。
明天周一要上学,下午唐尧他们必须返程。
临上车前,外婆突然一手拉住唐尧,一手拉过查旬,然后将唐尧的手轻轻放进了查旬的掌心,紧紧拢住。
唐尧心头猛地一跳!抽走也不是,放着更不是。
背着人他们牵过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长辈将他们牵在一起,唐尧简直像是被当场拆穿了什么,心虚的目光仓促望向查旬——
而查旬若无其事,反而在外婆紧紧拢住的手下,轻轻握紧唐尧的指尖。
唐尧看查旬那架势,假如自己允许,他并不介意当场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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