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归家来 难舍难分

甑城下辖的澹州是上京向北几百里水路的终点之处,宁悠一路乘船北上,去时北方还萧索的两岸河景,如今已是翠油油地绿意盎然了。

天暖起来,有澹州百姓已在河边纳起凉,商船往来络绎,码头忙碌鼎沸,好是一番繁荣图景。

快到码头停泊时,她从舱内出来站在船首,远远地就瞧见岸边一队人马齐齐整整地列在那里等着。为首那胯下一匹黑马、挺着胸膛、昂着脖子往她这方向张望的可不就是赵虓。

回家时是父亲这样地盼着她,现下回来又是被丈夫如此渴盼地望着。从父亲那儿到丈夫身边,颇像是成亲那日的再一次上演。上一回内心还有忐忑,如今她却感到由衷的踏实和妥帖。船将靠岸,她也终于回了有他的港湾。

看到她的船靠近,赵虓朝她高高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便从马背上下来,朝她停泊处迎过来。

宁悠也给他使劲招手,一直到靠岸,他伸手将她接过去,她终是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

见她没所谓人多,他也就毫不顾忌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左聿几个忙是上前站成两层将周围探头探脑的这些市民百姓给隔开,省得看热闹的越聚越多。

短暂温存了一下,宁悠还是克制地从他怀里离开,正正仪态。

抬眼细细凝他,见他笑得唇扬得老高,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儿,跟个痴汉似的瞅着自己,忍不住笑他:“妾还是头回见您笑成这般憨厚模样。”

他委屈道:“哎,我这两天每天都来这儿等你,都快成了望妻石了。”

“我看您都恨不得跑回京城去了吧!”

“你可说对了,若不是老爹拦着不让,我真急得想插个翅膀飞回去呢。”

“您就夸大其词吧!”宁悠娇嗔地捶他,“我这些天也是拼命地赶路,按说这朔游而上要慢一两日的,可我们还提前到了一日呢。”

赵虓乐得拍拍她脸颊,“该当表扬。”

水路下来后,再去顺安还有一百多里,紧赶也得将近一日,是以往来行人客商往往都会在临近的府治甑城落脚休整。

澹州和甑城紧挨着,骑马不到一个时辰便到,宁悠随赵虓回到城内,原以为要住驿馆,哪知却是让知府邱士钊给安排进了专门腾出来的一处府邸。

邱士钊鞍前马后地又是安排宅子,又是安排宴席,还叫手下员吏给准备了各色瓜果、甑城土产送来。

宁悠很是不赞赏此举,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般热情,她便不好泼冷水提出要换地方。等安顿下来以后,私下里才对赵虓说:“何故为了我这般兴师动众地?早知要叫人家府台费这等事,我就不跟你在这儿落脚了,咱们直接赶回顺安去多好。”

“你当我想啊?老邱这是有事相求,你没见这上赶着巴结呢。”

宁悠恍才明白:“何事求您啊?”

“他在甑城也五六年了,按说三年该换一轮,他肯定是想回京城去,或是往京城靠靠。无非想让我在父亲那儿提提他呗。”

“我见此地也的确被他治理得繁华,以他才干放在这小地方好似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怎么朝廷就不动他呢?”

“他是得罪了冯必清,叫从京城给挤兑到这儿的。”

“还有这事?”

赵虓坐下喝口水,“多的是这事。冯必清,党合癸,还有倪孝昌,这几个人前几年从翰林院挤兑出来不少有真才实学的,邱士钊就是一个。党同伐异么,没什么大惊小怪。”

别看他说得轻描淡写的,宁悠可知道,他于心里是最反感朝内这些拉帮结派之人的。现在他还管不了,往后能管的时候可都给这些人记着账呢。要么怎么把他们名字记得这叫个门清?

宁悠挨过去,问:“那要是这般情形,您还要在父上那儿提他么?”

他拉过她抱在怀里揉着,“合适的时候再说。如今你刚回去叫老爹对我印象好了些许,不能为这事再把那帮人惹着了,又给我上眼药。”

宁悠松口气,她也是有此担忧。既然他有数,她就不必多嘴劝了。

“你一回来怎就说起这些来,不跟我腻歪着也就罢了,好歹说些京中见闻给我听。”

“来的路上不是已经说了许多了?父上和母后都好着,就是头晕的老毛病没什么好法子。只能是自己尽量仔细着,御医说平常吃上得清淡些,少动怒。我把那按摩和锻炼的动作也给母后教了,请她督促父上多练习。”

赵虓道:“老爹口重,又多年勤政,事必躬亲,叫他做到这些怕是难呐。”

宁悠也知道多年的习惯很难一朝一夕更改。前世他驾崩时她也病着,没有精力详问病因,但猜测他发病突然,也跟这头晕的老毛病有所关联。

“您也不要光说父上,您自己也要注意。您父子两个饮食、性情各方面像得莫说是一星半点。”

他最不爱听这个,撇嘴道:“怎又说到我身上来了。你家里都好吧?岳父和姨娘如何?”

“都好。父亲和姨娘让我代问您好。”

家里的事宁悠并未全提,尤其是宁武回去,她更是半个字都不想说起。除了这些,一个月里发生的事也并无许多,大多是她陪着母后和姨娘唠叨些家长里短,也不需跟他巨细无遗地汇报,她就挑挑拣拣地说些与他有关的。

他听了半晌也早开了小差,例行公事的询问关心之外,宁悠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话聊到中途就不安分起来,手也不老实地揉揉这儿、碰碰那儿,把她闹得痒得不成。到了后头干脆隔着衣裳就含起来。

她急得拍他,“殿下,这衣裳轻薄,您给妾弄湿了怎么出门!?”

他含混不清道:“今儿都几时了,不出门了。”

几时?这不是天还没黑呢?夏日里天本就黑的晚,他这是打算从现在起就往夜里折腾?

“妾才回来没歇半日呢!”

他已是喘的不像样,近乎求着她道:“就依我一回成不成?实在是忍得难受。”

宁悠一探,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心软,低眸瞅着他那委屈难耐的样,只得点了头。

他便抱了她到榻上压在底下,口中一声声唤着她的乳名,鹿儿、鹿儿地,并着以前少有的一连串荤话糙话。

宁悠身上承受地艰难,听得这些话却也不由浑身发烫,情潮汹涌,一颗心更是被他唤得都酥了透。

说好的就一回,到头来还是成了接连的两回。她累到通身香汗淋漓,衣衫早不见了踪影,丝缕不着地侧卧着,急喘不停。

他则像头刚捕到猎物,吃了半饱还舍不得撒手的饿虎,将她整个儿地锢在怀里,唇贴着她的后颈,好整以暇地吻着,又不时在她肩头轻咬上一口。

这不就是鹿入虎口么?

被他这火炉子抱了会儿,宁悠热得心燥,推他,“您快松开妾凉快凉快。”

他不依:“不舍得松。”

“您不嫌热得慌啊?”

“你身上凉凉的舒服。”

怪不得呢。宁悠没辙道:“妾热得很。”

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一点儿。

倒也罢了,宁悠总算能转过身来,瞧着他问:“您方才弄到里边儿了?”

他讪讪挠头:“忘了这事了。”

她气打他,“您忘了,再中了怎么办?寅儿这还没一岁呢,妾可受不了这会儿又怀上一个。”

“这不是太久没碰你,方才有些上头了。”他紧是拢着她的手,“无事的,就这么一回,哪儿会那么背就中了。”

她只得也抱着侥幸心道:“那后边儿您可留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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