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圈本该物归原主,记忆也是。
借助狐珠的灵力,隅眠帮他通了记忆。
小狐狸化仙为人,途中却撞见了刀光剑影,喊打喊杀的破事。
没几天仙异部首领去了他家。
隅眠只知道自己被抓了,和他叫江承。
仙异部的牢狱四周封闭,小狐狸又因本性闲不下来。
总在江承审讯其他犯人时,问他,“不知我犯了何罪?”
理应罪人本没有知情权,江承看了他好久,开口,“叛国罪。”
……
他不能理解江承中的“叛国罪”是何罪。
安静待了几日。
后有人劫狱,杀人眼红。
动荡中,江承拽着他腕侧把人拉出来。
被拽疼了,但隅眠不敢说话,只觉得周遭气压低沉。
仙异部在这场意外事故后需重建。
江承便一直把人留在身边。
后来有宫兵心生邪念,和隅眠说,“想和他上/床,想和他作/爱。”
但隅眠不知道“上/床”“作/爱”的意思。
问了江承说,“为什么他们想和我上/床?”
江承愣了半晌,“因为你很漂亮。”
……
当然,也有些不太正经的记忆。
小狐狸面色发红,窗内不断吹进冷风,可异样半分没减,原来这就是作/爱,说不上来的感觉。
又记得江承说过他漂亮。
“和我作/爱,是觉得我漂亮了吗?”
半天,只有窗内吹进来的冷风。
江承说,“不是,因为我爱你。”
可现在的小狐狸不懂得“爱”是什么意思。
……
江承说爱他,说了很多遍。
在后来的记忆中。
他总觉得江承像因什么事担忧,但又不敢多问。
毕竟狐仙和人类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同,他还在学。
再一次,江承带着伤回来,又一次提到了叛变。
隅眠:“...叛变?
他依旧不懂。
“隅眠,我不审你了,你没错。”
商女再唱《□□花》,当今圣上亡了才好。
慢慢地,隅眠好像知道判国罪是何罪了。流离失所的人对战火给乱,贪污腐朽和已定命运的反抗。
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平安神的红绳不会带给任何人好运,阎王的生死簿上“死”只增不减。
“江承,你信命中注定吗?”
“我不信。”
隅眠:“我猜你也是不信的。”
有些结果是命中注定,江承只是不想承认,他想要的是命中注定后的浴火重生。
世道越来越不安,天上的仙人总是嘲笑隅眠没挑到个好时间。
仙异部受到牵连。
江承替隅眠挡了一箭,那一箭在他左肩膀。
隅眠的心剧烈跳动,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人的情绪起伏。
事后,隅眠冷静下来,问他,“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篇。”
江承说:“...阿眠,还记得我说爱你吗?”
隅眠不明日,只因为爱会做到这种地步。
看见他伤口,问了句:“疼吗?”
……
隅眠没想到人间会有神像。
但画得大都很怪,几乎是人不对版。
他还是心里不服,明明财神就是个吝啬鬼,到了人间竟会被尊称声“爷”。
庙里,隅眠交了钱后有人拿给他一柱香。
跪地的人看隅眠站着向平安神祈福,甚至连躬都没鞠。
烧快半的香被他插进神龛的平土。
祈愿——江承的伤快点好。
某天后,江承问他,“阿眠,你信神?”
他很难说,因为明知道是人强加给平安神的心愿,他只想求个心安。
“想阿眠帮我牵个红线。”
红线,在民间俗称姻缘线。
在仙界是平安的寄托。
几日后,隅眠反倒真给他了根红线。
再看时,江承指间已经缠上了那枚红绳圈。
那天晚上,他去亲了隅眠。
“隅眠,若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隅眠还是不清楚人的悲欢离合,他只是不想让他走。
“会。”
“...那我尽量不走,”
……
如今说书人口传得不再是些民间杂谈,反倒天天嘴边挂着“天下世道大乱”。
隅眠只觉得那天的天很沉很沉,下在老街道的雨流成了血水。
可现在江承不在他身边。
直到晚上,隅眠想去找他。
或许很强的预感。
仙人说是种宿命。
江承死在那场叛变中。
隅眠轻拂去他身上落得灰土,又摸了摸他指间的红绳圈。
泪滴在他胸口的衣服上,又想到什么,转而去摸他的左肩,再换到脸。又一滴砸进泥里,能摸到的只是结成的血块。
月光拂在他的尸首上。
江承带给了他情感,剩给他的也只有情感。
悲,欢、离,合缺了合。
……
他退开一步,又似下了某种决心。半垂的眸子放空几秒。
八尾化八珠。
记忆到此,之后便是空白。
这些记忆永远要比江承想象中的刻骨铭心。
隅眠:“你自己要得,现在我还给你了。”
在某刻视线撞上,江承拥人入怀。
隅眠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体温,忽然肩颈一灼,像被什么东西烫到,反应过来,“江承,你哭了。”
……
“阿眠,我爱你。”
跨越轮回的拥抱,跨越宿命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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