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静好,岁月如梭,启航夫妇的婚后生活尽是甜蜜,他们也迎来了新生,孩子尚未破壳,夫妻二人已经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时时充满期待,刻刻满是憧憬。
他们时常一起想象孩子的模样,讨论着孩子的未来,那份喜悦与激动,如暖阳,如春风,萦绕在心头,无法忽视。
“你猜猜,他何时破壳?”柳约眉轻声道,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几分焦急。
启航将手轻轻放在蛋壳之上,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笑意,道:“我猜不出。听闻,我当年便迟迟不肯破壳,娘亲都以为我不会孵化了,是父亲将我带去晴轩园,精心照料,只可惜,我破壳之日,父亲便离世了。此事太过伤感,我也不便去询问娘亲。但听绮梦姑姑说起过,大家甚至是在娘亲将我抱回来时,才知道这回事。”
“看来,咱们的孩子比较像你,都喜欢赖在壳中多待一会儿。哪家小凤凰会这么长时间,还没破壳?”柳约眉轻轻拍了拍启航,以示安慰。
启航闻言,试探性说道:“又或许,他不是一只小凤凰,而是像我娘亲一样,是一只小孔雀。”
“都好!”柳约眉答:“不管时小凤凰,还是小孔雀,只要他健健康康,早点破壳而出,就是最好的了!”
“不要急,我们先给他起个名字。”启航安抚道。
“你这么说,定是想好了。快说来听听。”柳约眉好奇发问。
“我和睿璟妹妹虽只是表兄妹,却自幼一同长大,情同亲生兄妹。我们的孩儿与她的孩儿,也会相伴长大。睿璟的女儿名唤灿星,这个灿字,有辉煌明亮之意,我觉得此字甚妙!我已私下和睿璟商议,我们的孩儿可否也用这个灿字,好在她亦愿意孩儿们亲近些。如此,我们的孩儿,再起一个霖字,意为生机盎然,福气满满。灿与霖,灿霖!便是前程光明,福泽深厚,一生顺遂之意。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呢?”启航的声音满是温柔,他缓缓将话讲完,便望向妻子,等待她的回应。
“灿霖,灿霖。”柳约眉重复了好些次,道:“这名字好,我喜欢。”
“那太好了。”启航欣喜道。
柳约眉取出一支发簪,道:“瞧,这是我亲手做的,给她做的。但愿她能是个女儿,那样,我便给她做好多好多首饰。”
“你这般喜欢摆弄这些簪子,头钗,不若今后,我们开一家首饰铺,你来制首饰,我来当掌柜的。”启航道。
“那算什么?我要当老板,你做我的老板郎,顺带着帮我收收帐。”柳约眉道。
“哈哈哈哈。”启航道:“行啊!刚好,前几日不是得了许多尚好的玉石?你便做一副玉算盘给我吧!你手这么巧,摆弄出来的首饰这般精致灵动,咱们的铺子,定会轰动神魔鬼仙四界。你可要做一副结实的玉算盘,给我这个老板郎用。”
“当真么?”柳约眉认真问。
启航亦认真答:“你是真心欢喜,我又有何不可?”
“你可是世子爷的儿子,你当真愿意陪我开铺子玩?”柳约眉道。
启航道:“阿雪,我何时骗过你?”
“太好了!可不许反悔。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可当真了。我要去翻出那些玉石,做算盘去了!”柳约眉兴奋道,走出几步,又回头来说:“你娘能答应么?”
“近几年,娘总说,想要搬出长吟宫,将一切交还睿璟。而且,睿璟妹妹已当了母亲,也快能独当一面了。到时候,娘搬回紫萧阁,没准还会帮我们呢!”启航道。
柳约眉乐道:“那我这老板做的清闲,有人管铺子,有人敲算盘。我的铺子准能开到天宫去。”
不久之后,柳约眉果真制出一个玉算盘。这算盘甚是精致,上面的每一颗珠子,无不晶莹剔透,无不纯洁无暇。不尽看起来美观,手感也极为舒适。正如当时启航所说那样,是一副精巧结实的玉算盘。柳约眉还在算盘的一角,小小的刻上了他们夫妇的名字。
“这么快就做好了?”启航赞道。
“并不快。”柳约眉道。
启航将算盘拿在手中,举向有光的方向,看光线穿透玉石。
“我还以为,要等灿霖破壳才会做好。”启航道。
柳约眉夺过算盘,道:“那是灿霖太慢了。”
“好好好!是灿霖太慢了。再给我看看,不是说,是给我做的吗?”启航求道。
柳约眉拿起算盘,指着一角,道:“阿航,你看这里。”
启航这才留意到那小小的刻字,忍不住凑到眼前细看。
却听咔嚓一声,柳约眉道:“阿航,你听到什么声音么?”
启航一晃算盘,珠子碰撞声,甚是清脆。道:“算盘一响,富贵满堂!”
算盘声落后,又有若隐若现的咔嚓声。
“你听。绝不是算盘在响。”柳约眉压低声音,示意启航认真听。
却又不见声音再想起。
二人都不敢发出声音,不约而同看向久久未破壳的灿霖。
接着便即欢欣又安静的移到放着凤凰蛋的小床,就见蛋壳上果真有一道轻微的裂痕。
“要破壳了么?”启航问。
“看上去,像是要破壳的样子。”柳约眉答。
静静等待许久,蛋壳上的裂痕却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柳约眉不解。
“再等等。”启航道。
这般静悄悄的盯着那枚将破不破的蛋,不经意间,启航弄响了手中的算盘。他忙制止算盘发出的响声。
奇妙的是,算珠相碰之声一落,蛋壳摇晃着,上面的裂痕变大了一些。
启航惊讶道:“这孩子,喜欢听这个声。”
“快!再响一个,给他听听。”柳约眉催促道。
启航小心的将算盘拿到蛋旁,轻轻一晃,果真,随着算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蛋壳再次摇晃,蛋上裂纹增多。
柳约眉开心道:“太好了,早些知道,该拿玉石碰给他听。”
启航摇着算盘,在一阵阵玉珠相碰声中,新生命终于破壳而出。
期盼已久的新生命,伴随着一声啼哭,来到这个世间。
启航和柳约眉那般期待,在此刻,却甚是困惑。
从壳中而出的生命,并非凤凰,也不是孔雀。
“这是孔雀吗?”柳约眉道。
启航虽震惊,仍旧答:“不是,这不是孔雀。”
“这也绝非凤凰模样,这是什么?”柳约眉有些难以相信。
“看上去,像是戴胜鸟。”启航答。
“戴胜?”柳约眉道:“这不是凤族的吧?甚至,是仙界的吗?我怎从未听说过,仙界有这样的族脉?”
“我记得,曾在书中看到过,仙界有凤族,魔界有鹏族,戴胜为鹏族一脉,居北冥碧空山。”启航道。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去哪了?难道,是有魔界的,过来作祟?”柳约眉道。
启航道:“阿雪,冷静些。你想一下,这蛋自诞下起,你我便守在他身旁。而且,就算有旁人作祟,蛋壳的颜色,花纹,岂有一摸一样的?那是一枚凤凰蛋,没有错的。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柳约眉看着小小的婴孩,她虽尚是婴孩,却不难看出,她的眼睛,同父亲启航,那般相似。
“是我们的孩子。”柳约眉道:“你看,她长得,同你同我,这般相似。只是我不明白。我为凤,我诞下凤凰蛋。因你母亲是孔雀,所以,蛋中孩儿,或许是凤凰,或许是孔雀。可怎么会是戴胜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启航万分不解。
柳约眉轻轻抱起孩儿,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她是你和我的孩儿。是我们的孩儿。她原形是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凤凰,孔雀,戴胜,都一样的。”
“不一样。”启航道:“她能是凤凰,她能是孔雀,可她怎能是戴胜?戴胜为魔界!”
“她不是魔界!”柳约眉道:“方才你都说了,她就是我们的孩儿,她从我诞下的凤凰蛋中破壳,是我们用法力一点点将她孵化。她与魔界没有丝毫关系,她的爹爹娘亲是凤凰。她是我们的孩子。”
“是!我知道她是我们的孩儿。但她非我仙界族脉。这叫你我如何可好。”启航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知是你的女儿,我知是我的女儿。是我们的女儿。”柳约眉道。
“你我为凤凰,怎么会诞下魔界孩儿?”启航道。
柳约眉猛然记起,初次见欣桐时,那番谈话,她道:“我想起来了,她知道,她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娘?”启航亦想起,道:“你是说,娘有事瞒着我们?”
“当年她那般说,我只当在为难我。如今这般情景,再回想,只觉奇怪,似乎她话里话外,不清不楚的在暗示些什么。我去找她问清楚。”柳约眉道。
启航忙拦下妻子,道:“孩子还小,且孩子如今这般,先不要出去的好。”
“这是我的女儿,怎么?你是她爹爹,难不成,就因她原身不是凤凰,就觉得她见不得人么?”柳约眉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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