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进这小楼?”
“为了破幻。”悬秋斜眼笑道,“须知幻生何处,方可破之,不是吗?”
悬秋说得不无道理。
可是幻生境真真假假,行差踏错,便有可能误入深渊。
“我若不入小楼,便破不了这幻境吗?”
“公子既是有缘人,必定饮此玉馈酒。”
神秘女子声音并无起伏,好似令海尘的选择与她毫无干系。
令海尘踟蹰片刻,准备先将周围线索收集完,再作计议。倘若此楼有去无回,又该如何?
他便转回身。
悬秋本已拿起酒盏,如今也略无兴趣地放下。
令海尘走遍了大街小巷,并没有发现多余的线索,只有地上的一个钱袋,吸引了他的注意。
“来时的路上,并无此物。”
令海尘捡起钱袋,将视线在表面的纹路上停留片刻,随后打开钱袋,发现里面有不少银钱。
“或许是哪位路人掉的,或许是线索,我们找到他还回去吧。”
悬秋说,“也好,让我看看钱袋上有什么特征。”
这时来了一个人,说,“这是我的。”
悬秋抬起头,那人看起来并不富贵,这钱袋却有些分量。
悬秋问道,“真巧,这就找到了。不过我要问你,这里有多少钱?”
那人语塞,“我想,十四五两吧,我记不得了。总之,你快给我吧。”
那人伸手要抢,悬秋却一扭身,将钱袋还于令海尘手上。
“公子,你瞧他,像不像冒充的?这里可有四十两呢!”
令海尘蹙眉接下钱袋。
“对对对,”那人忙道,“是有四十两,我亲手放进去的四十两!我拿它有大用,快还我!”
令海尘冷眼看他,“这里分明只有二十两。”
那人脸色青红交加,“你们诈我!”
巡街的差役路过他们,见几人面色不善,似有纠纷,问了一嘴,“干嘛呢?光天化日地吵架?”
那人见差役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告状道,“他们捡了我的荷包不还。”
悬秋登时不满,“讲道理吧,这可不是你的荷包。不然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带了多少钱?”
那人立即道,“我当然知道,二十两!”
“分明是我们说了你才知道!”
“谁能证明?”
那人开始胡搅蛮缠。
差役打断他们,“别吵了,不知道是谁的就给我,我来找!”
那人讷讷道,“官爷,这确实是我的……”
“既是你的,你自己拿出证据来吧。”
那人脸色一苦,“我哪儿拿证据啊。”他又瞅了悬秋二人一眼,“要怪就怪你们,早给我不就好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差役伸着手要钱袋。
令海尘垂眸,想起凡尘种种。
悬秋掇了他一下,“线索、线索。”
令海尘便抬首,“你们要如何寻找失主?”
“当然是等人来问了。”
“这荷包应该是女子所用。”
“我看得出来。”
“她丢了这么多钱,一定会沿路来找,可能会经过这里。”
“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她自己着急会来找我的。”
“这笔钱或许关乎性命。”
“谁丢了这么些钱,都会丢了魂儿的。”
“拜托了。”
令海尘最后说道。
差役把钱袋往怀里一丢,提着棍子就走了。
悬秋在一旁看着好笑,“也不是真的人,你还这么上心。”
“幻生境本就真真假假。我倒宁愿,它是假的。”
“玉竹公子不愧是宅心仁厚的大善人。”悬秋调侃道,“人家可是更仰慕你了呢。”
背后同时传来一声嗤笑,原来是先前那人去而复返。
“把钱给他们,他们未必好好去找人。你便是自己收着,也比交出去好。”
令海尘并不理会他,只是顿了一会儿,跟在那差役身后。
“怎么,你还打算要回来?进了他们的口袋,可就由不得你了。”
那人专为回来嘲讽一句,见他没有反应,又自顾地朝着差役方向去,才故作不屑地离开。
悬秋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低声道,“虽是假人,说话也忒让人气。我恨不得揍他一顿,不过他说的话却不无道理。公子,真要去取回荷包?”
令海尘摇头,“我们可是来寻找线索的。”
悬秋露出“哦”的表情,“原来公子还记得这件事,我都快气忘了。”
令海尘觉得他言语有些不一,又忽然显得忘性很大,疑心他受了幻生境的影响,担忧地回目。
悬秋神色清明,歪了歪头,表示“怎么了”。
令海尘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逗了。
他们跟着差役到了茶棚,看到差役坐在中间,手指叩了叩桌子,便也找了边角的位置坐下,等待伙计过来。
他们用了易容术,使幻境的人也不容易认出来。
歇了没多会儿,外面匆匆跑进一个女人。她着一身红衣,鬓发凌乱,撞到桌角时还趔趄一下。很快,她就扑到了差役面前,“官爷,可看到一个这样的荷包?”她六神无主,慌乱地比划着,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令海尘的目光随之一顿。
那一瞬的剪影,好像一个人。
差役看清她的脸,露出玩味的目光,“我当是谁,原来是天香楼的玉落姑娘。今天你脸上不擦粉,我都快认不出你。”
玉落哀哀道,“大哥,你行行好,这是给嫂子治病的钱,万分急用。大哥帮俺找到,妹子必有重谢。”
“行。”差役这才说,“等我找到了,去天香楼里找你。”
他趁机偷了个香,并不明言钱袋之事。
“线索果然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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