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若真是谦让,也该在当家的面前,而不是来对我说教。”
悬秋眼光一转,又瞅了瞅东二阁,笑着说,“修士回来了,我看他又不高兴了。”
掷珠面容微凛,缓缓站了起来。
他知道悬秋又要把自己推出去了。悬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修士高兴了,他就上前讨个赏;修士不高兴,他就不去触这个霉头。
修士也是向来不愿迁怒悬秋的。
他若心情不好,便必然会——
“掷珠。”
洛奕的声音带着薄怒,气势汹汹地传来。
悬秋从容不迫、似笑非笑地看着掷珠,牵香缩在一边,并不说话。
而掷珠,无论是身体或心灵,都无从选择地转向了洛奕。他低垂着头下了台阶,被洛奕一把捏住了下巴。
“随我回房。”
掷珠低低道了声“是”。
洛奕在师兄面前放下狠话后,一时战心澎湃,走路都生起风来。他好像回到了夙兴夜寐的求学时期,为了超越那个遥远的存在,不得不每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像一根绷紧的弦。
无论对于同门师长,还是对于侍从来说,这种状态都是不可思议的。
他们把这错看成了怒意,哪怕洛奕严峻的神情之下掩藏的是兴奋的喜意。
但洛奕终究是不悦的,因为他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欢喜传达给——
那个僵硬得像石头一样的人。
为何我一叫你,你就低头呢?
“你怎么总是这么无趣。”洛奕一把扯开掷珠的衣服,将他推倒在宽敞的床榻之上。手里拎起的腰带沉默着碍眼的灰色,惹得洛奕十分不快,“我送你的衣服,你从来不穿,那些珠玉,也从来不戴。”
“华衣冗饰,有碍于行,不便于为修士驱使。”
何况,那是修士赠送之物,理该珍藏。
这句不合时宜且过分露骨的话,被掷珠识趣地埋在了心里。
洛奕冷哼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却拿这些来当借口。编谎话也编不圆,怎么就不学学悬秋?”
掷珠微微张口,却没说什么,慢慢别过了头。
好听的话,他从来不会说。真心的言语,也被当成借口。
悬秋是修士的掌上宠,他比不得。他只不过是发泄的用具,专来承受修士的不满。
修士对他的讨厌溢于言表,所以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忍耐痛苦。
他不被修士所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感受着酮体如丝绸的触感,洛奕的神情方舒缓下来。他压低声音道,“叫来我听听?”
这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内容。
掷珠闭上眼睛,喉头滑动,缓缓念了一声,“主人,求你……”
“求我什么?”
掷珠□□,任洛奕侵入两膝之间,借着对方俯身的动作,伸出双臂环绕洛奕的肩头。
“求你……责罚不听话的侍奴。”
*
拾春的心绪还停留在洛奕似讽刺似惋惜的话语中,乍然睁眼,看到滕光闭目养神的模样,竟觉如隔世。
宜明心目中最好的水修,是什么样的?
拾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无声无息地走到滕光的身边,慢慢蹲了下来。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流动着什么。
蝇若说,净天真水是向内观照、洞明一切的产物。
在秘境中扑向烛树的那一瞬,他体验到了洞明的感觉,看到了灵根与色彩的隔阂。
虽然不明原因,但是感知色彩的能力,竟与炉鼎的体质捆绑在一起。碧虚丹稳固了灵根的力量,也就压制了自己身体的另一面。
拾春犹记得,作为岛主的宜明,最喜欢的是自己感知色彩的能力。
如今自己既成了弱小无力的水修,又失去了宜明期待的东西。
拾春悄悄伸出手,捻起滕光垂落的一丝鬓发。
滕光入定时不设防,骤然惊醒时,才发觉拾春近身时已学会控制声息。
他还不明白这是水柔软的特性。
未及深察,就被拾春的动作惊得不轻。
“拾春,你干什么?”
拾春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腰带。
“你的带子松开了。”
拾春低着头,闷闷地发声,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滕光狐疑地说,“我系紧了啊。”
总不至于又被谁偷偷解开了吧。
是洛奕?不可能,门还锁着,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是烛树?更没必要了吧。
饶是不愿深想,滕光怀疑的目光还是挪到了拾春的身上。后者却像是全无掩饰的意思,轻轻抽出了他的腰带。
“宜明……我一个人睡,好寂寞。”
滕光心中警铃大作。
拾春到底在秘境中看到了什么?烛树还有什么话瞒着我吗?
“我不是在旁边陪着你吗?”
“可是,我触碰不到你。”
拾春的手抬起,贴按在心口,似是在连绵的跳动中汲取不应有的勇气,“宜明,我好难受,怎样念冰心诀都不管用,我的身体好像又坏掉,变成原来那样子了。”
滕光严肃起来,“让我探探你的脉。”
拾春乖顺地伸过手,不动声色地又向他靠近了一点,额角贴上对方的肩。
然后,小心地开口,“明天就要正式评比了……我听说别人家的侍从,都要帮修士精进功力的。”
滕光正在分析脉象,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拾春便得寸进尺,将屁股挪近了一点,微微敞开领子,露出嫩白的肌肤,“我好歹也是水修,虽说修为比人家差一点,身子却是极好的。宜明若修行累了,也可拿我来采补,只是记得轻些。”
他把话说得委婉忍让,好似全然为宜明着想,万不提自己的私心。好像这样,就能洗脱心里那点罪恶感一样。
宜明不喜欢他,他就只是在强迫人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