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只是为了更好地折辱自己啊。
拾春隐忍地别过了头,不想再接受耕烟虚情假意的帮助。可是耕烟就像抱着婴儿一样环绕着搂住他,让他没有一丝可以回避的余地。
他的牙齿忍不住地打战,他是如此天真而弱小,命运也不由自主。哪怕是浮萍飘蓬,也比他自由得多。
他的耳边甚至听不到滴漏的声音,无论三百次还是九百次都不会是尽头,他拼了命的挣扎也不过是上位者一时的消遣。
“啪嗒”
“啪嗒”
直到思绪慢慢回笼,拾春才发现滴漏里的水已经漏光了。耕烟手指轻点,远处的滴漏就被翻了个个儿,重新开始了计时。
多久了……
他又不禁怀着希望地想。支撑他这种期待的是逐渐冷淡的身体和慢慢消退的**,可是虽然他希望身体能够快点回归正常,那种难耐的感受也只会平衡在某一条线上,不肯给他来个痛快。
还会有新的一轮吗?
抑或耕烟公子已经欣赏够了自己不由自主的模样,刚才的滴漏只是按照惯例翻过来而已。
拾春怯怯地开口试探,“耕烟公子,我能起来了吗?”
随便把他打发到那里吧,床脚、桌子下面,哪怕狗窝里都可以。
他今天已经太痛太累了,被反复折腾的身子已经近乎虚脱,不管是险遭折辱后胆战心惊的彻夜未眠、从清早就开始一刻不停歇的苦力、寒池透心入骨的冰冷水刑,还是这场几乎看不到终点的游戏,都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
他甚至不再奢望明天的太阳,只想这一刻能有暂时的喘息。
“别急。”耕烟揽过拾春,“不是说好的吗?你能坚持下来,我就教你纾解……”
拾春不认为耕烟说的是什么好事。他只能咬咬下唇,低低地点了点头,然后向耕烟展开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小狸奴真是乖巧得过分了,比初见时更有小辈的样子。
从彼至今,也不过短短的一日。
就是这样才好呢……
耕烟脱下外衫披在拾春肩上,却看拾春扬头望过来,翠颦眉、潋滟眸,真是柔弱可怜。
“还冷吗?我再多点一个暖炉吧。”不过那样或许就太热了。
拾春摇摇头。
“好吧。”耕烟安慰性地摸了摸拾春的脸庞,感受到他呼吸渐渐平静,便牵着拾春的手向下探去。
“公子?”
被欲情折磨许久的那处还未平息,转眼间与冰凉的手指相触,似乎有再次抬起的趋势。炉鼎是轻易泄不得身的,更何况那唤情咒有心吊着他,不肯让他爽快。他本想等它慢慢软掉,可是耕烟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修士的精元是不得随意外泄的,而且也不是说已经动了情忍住就可以了。长期不能纾解,浊气便会堵在身体里,反而不好……”耕烟引他轻轻揉着那里,一边说道,“你的灵根若不是这么枯干,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但反过来讲,你不抑制自己的话,灵气只会越来越稀少。”
“拾春要怎么做呢?”
拾春很难判断耕烟的这番话是出于真心还是随意编造的玩笑话,他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要用正确的方法才行。”耕烟摸摸拾春的长发,“感受丹田的力量,听我念一道口诀。”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道家冰心诀的内容,拾春竖起耳朵来听。前两句是: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好玄妙的句子,拾春艰难地理解着。耕烟却抚着他的小腹,催他吐纳。
“不要有杂念,不要理会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慢慢地呼吸,想象自己与这片宇宙融为一体……”
话虽说着,那只手却仍引着拾春在下面作恶。拾春好害怕,可是仍然艰难地记忆着那段口诀,一遍又一遍。
他的意识仿佛在浪潮中沉浮,灵根脆弱的他无论再怎么吐纳与念咒,都无法催动一丝一毫的灵力,更不要提与这疲惫到难以自持的身体对抗。
耕烟慢慢地教他后面的口诀,不动声色地渡了一点点木灵的真气,引导他正确地梳理自己的**。对于敏感多水的小炉鼎来说,这的确是件困难的事,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够聚集起自己的灵气,那么守住精元就会更容易了。
现在嘛……
耕烟坏心地堵住那里,在拾春耳边循循善诱,“我可不帮你,你能找到方向的话,我就放开。”
哪里、哪里能……
拾春昏昏沉沉间想着,其实公子的手放或者不放在那里又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他从未得到真正的欢畅。
可是对方这样说了,他便只能乖乖地做这场游戏中身不由己的棋子,随着执棋者的意念上蹿下跳、东走西顾。
或许是上天垂怜,抑或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牵引,拾春难得从混沌的海洋中找到一线天光,不经思考便蓦然奔涌,徒然等待着碰壁或者突破。
“呜——”
拾春的喉咙抑不住地发出长吟,一瞬间脑中发白,脊背绷紧,圆白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
感受到有什么呃呃呃呃呃手指,他茫然不解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两只手交叠之处,那抹刺眼的白——
“拾春知错——”
他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艰难地爬起来跪在榻上,捧起被他玷污的洁白指背。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原谅了,或许今晚就会被打个半死。
拾春惶然地想要找办法补救,可是无论是肩上的衣衫还是身下的被褥都是公子的所有物,而自己的身体也是同样地脏污。
他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想要舔净葱白手指上的浊物,然后再狠狠地叩头请罪。
“哎——”指尖碰到舌头的一瞬,耕烟便翻掌捂住了拾春的嘴,那点白色沿着手指流到了拾春的脸上,让耕烟倏然忍俊不禁。
他便拾起手绢,把手指擦干净,随后又用干净的一面拭去拾春身上的痕迹。
“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耕烟难得软下声音,“走合欢道的话,还有更多更舒服的办法,也能够提高修为,只是那时候就不能再把灵根当作修炼的武器了,毕竟这两者是会相互冲突的。以你的身体来看,放弃弱小的灵根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双修需要灵力的契合,长久来看,还是要找一个灵力稳固的合适人选才行,否则不同人的灵力会在体内发生争执的。”
拾春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就现下的情况来看,对方无心怪罪自己的亵渎就已经是万幸了。
“谢谢耕烟公子帮我……”虽然耕烟对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但是教他口诀帮他排解的事,拾春直觉对方是出于好意。耕烟公子为什么会忽然释放善意?或许是自己的乖顺终于挣得了一点点怜悯吧。可不管怎样,自己总要面对弄湿公子衣服被褥的后果。
“我为公子重新整理床铺吧,衣服……我也会洗的。”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
拾春想要下床,再次被耕烟按住。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耕烟意味难测地开口,随手打开屏风,唤来一桶热水。
拾春不接自己的话,就是默示否认。虽然略有遗憾,不过耕烟对这种事也无所谓。给合欢道增添人马又不是自己的责任,小狸奴爱怎么选就怎么选。
“进去吧。”耕烟指着热水说,“把自己清理一下,然后再过来。”
竟然要自己先清理吗?而且不再是灵池那样冰冷的水,桶里蒸腾着温暖的雾气。
拾春难以置信地下了榻,赤足走到浴桶旁,仿佛再次确认似的望了一眼耕烟。对方却没有再注意自己,撩了撩弯弯的散发,便下了床,背对着他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把自己身上乃至床铺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所以这桶水是玩物特供?拾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小心翼翼地迈进浴桶里,就连在人前沐浴的羞耻都忘记了,只有皮肤接触的温度是如此真实。
可惜这温暖也不能长久,公子没有说允许他泡多长时间,或许接下来还有新的玩乐,所以公子才会叫他回到榻上。他怕耕烟等得急了,只是清洁了一遍身子,便急匆匆地拿起浴巾将自己擦干净。
桶边出现了一双木屐。
拾春试探性地穿上木屐,走到床榻边,缓缓地跪爬上榻。耕烟早已换上亵衣,坐在床头安静地等他,等拾春上来的时候,才扔给他一套同样的衣服。
“穿吧。记住我教你的口诀,可不要在睡觉的时候也湿漉漉的。”
睡觉的时候……
原来公子是好心施舍自己避寒的衣物,虽然衣料单薄了些,总比光着身子、一身黏腻地睡在外面好。
“谢谢公子……”拾春很快地换上衣服,抬起眼来小心地问,“我可以睡在毯子上吗?”他之前注意到桌子旁边铺着一层毛毯,或许会比冰凉的地面好受许多。
“小家伙,要求还不少。”耕烟神色不悦,掀开被子拍拍旁边,“过来。”
终于对我的话不满,要责罚我了吗?
拾春伏下脑袋,静静地爬到耕烟手边。
他会用手掐我打我吗?或者会从床下的箱子里唤出骇人的工具,比如鞭子和麻绳。为了管教仆从,修士的房里总归少不了这些。
耕烟勾勾手,从床下抽出一条毯子来,铺在一边,然后指着那块毯子说道,“这样可以了吧?你就睡这里。”
冰心诀,网络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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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耕烟第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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