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光下午的比试不温不火,在众人围观中并无意外地晋了级。事后有人来套近乎,被他一一回绝。
对手不是宗合弟子,即使赢了,也引不起太大波澜,这是件好事。
但是若遇到圣元宗的人,该怎么办?
圣元宗虽招生甚少,但同年入学的也有二十人了。中途有几人,因为忍受不了苦修,没熬到三年择师之时便自愿退出,不知去向如何。余下十几人也算朝夕相处。
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他们恐怕对自己也没什么印象了。
滕光绕开人群回到小筑。
拾春从西阁方向走来。滕光问他,“你做什么了?”
拾春答,“去偷听他们说话。”
滕光:?
原来在上午的对决中,牵香并未晋级,所以洛奕专门调了对战影像,给他逐帧复盘。
滕光以此为常,态度平淡道:“以那土修的功力,这样的结果已是意料之中。洛奕不高兴吗?”
“没有。师弟和你说的一样。他还说宗合子弟之外的,少有晋级乙等的,就算一时晋级,也难守。”
“他说的也符合现状。你就为去听这个?”
“不是啦。其实另外两位公子也晋级了,但师弟也给他们讲了。我就是想蹭蹭掷珠公子的那一段……说不定对我也有用呢。”
“哦?……所以你听懂了吗?”
“一知半解。”
滕光倏地笑笑,“你们段位差得多了些。”
拾春“哦”了一声。
滕光又说,“要是羡慕的话……今天的试炼时间,分我一点,我讲讲你的怎么样?”
拾春抬起眼睛,“嗯?”
滕光暗示道,“我懂的不比师弟少。”
拾春的目光骤然亮起。
*
净天真水这种特质,几乎只有靠运气能够获取,但又并非完全随机。一开始就接受学院教育的水修,就很难觉醒这种特质,因为净天真水的基本要求就是“归真”,而一旦确立范式,就难以回到本初的状态。而一般学院派修士也很少特意寻求这种特质,主要因为它十分鸡肋。
净天真水没有很强的实战能力,往往只在浇灭不昼木火这种特殊需求下使用。除此之外的作用,似乎也只是维持心灵的宁静,辅助修习。而要想获得这种特质,就必须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舍弃现有的修业去做“无用功”。所以至今为止,修此道者少之又少。
不过在滕光的认知里,那些极少数的例外者,觉醒净天真水之后,结合自身的特性将其化用,竟能发挥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种力量,并不单纯是物理上的“力”,而是从万物相生的道理之中,发掘出的灵活应变的巧术。
对于拾春来说,这种术是通过观察来实现的。
如果能够直击事物的本质,岂不是比攻破它的躯壳更加有力?
拾春的成长是不可限量的。
他们从主办方处调来影像后,费了很大功夫,把今日的战事和拾春的进步解析完成,两个人都有些激动过度了。
关掉影像后,那种心情难以平息,脑子却很疲惫。
连带着身体也躺下了。
滕光难得和拾春趴在一起,挤在这张恰恰容身的床上。
脑海里浮过许多未来的事情。
世事真是玄妙而难以预料。
拾春忽然扭过头,对滕光说,“下一轮,我的对手是掷珠公子。”
滕光等他继续说下去。
拾春鼓起勇气道:“我要单独跟他对决。”
烛树吓得从梦中惊醒,弹起身子盯着他。
滕光也蹙起眉头,“为什么?”
“我们都是水修……我不想只是依靠烛树才赢。”
拾春神奇的竞争心又出现了,他还是没有放弃把掷珠当做目标。
可是……滕光细细思索,与其说单纯是不甘心,倒不如说实力有所长进的拾春,在某一瞬,忽然觉醒了对对手的尊重?
他们毕竟是为缀月而来,比赛的结果并不重要。
反正,淘汰也不会被逐出赛场。
“那就试试吧。”
*
洛奕今日赛后一直留在西阁。一家的侍从里出了两个乙等,说他不骄傲是假的。想想师兄的那个小家伙,不过是靠神兽的加成。自家侍从可是实打实闯上来了。
乙等以上,要再晋升就更难了。
以牵香的资质,能通过初筛,晋升丙等,已令洛奕满意。只是心里想着,若能更进一步岂不更好?就算最终没有晋级,好歹也能从这次对战中学到教训。
指点落后侍从的修习,也是合格岛主必不可少的环节。
尤其是像洛奕这样,格外看重自家门面,时时刻刻都想着威风八面的人。
悬秋性子最是张扬,见他来西阁,提起晋升之事,伸手就要讨赏。这位置保得住保不住且另说,我能上来就是本事,来一时是一时的本事。
四舍五入,我也算是入了宗合之列?
洛奕财大气粗,闻言后,当场问他要些什么。悬秋想起耕烟那时在集市上说的话,便道,“我也要那千常碧藕,修士也为我取来可好?”
洛奕早不记得耕烟说的话了,忽然被讨要这难寻之物,也是面露惊奇,“怎么这次要求这般刁钻?我又把你给惯坏了不成?”
“修士只说给是不给。”
“你要我刷几次岛给你取来?一百次?五百次?”洛奕想起还存有不少恢复神识的通灵草,索性让飞绡探索时一并把那千常岛寻了,自己再带掷珠去探境取藕,“也罢,虽是难寻,也不是取不到。只是你可要好等了。”
悬秋低低笑道,“只要修士肯给,我不嫌久。”他睥了一眼掷珠,心知修士探境时必带上掷珠,不由意味深长道,“我可等你拿来给我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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