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光回屋与拾春再次商议后,决定先去缀月住处,暗中留下字条告知此事,以免对方见不到褚德润以为计划落空,提前离开。这样再去找他就不方便了。
缀月收到字条亦十分惊奇,不知何人暗中相助,又疑心是计,惴惴不安。
想来想去,最后一轮还是照常比试。
此时众人的目光皆聚于头名之战。
对手果然是洛奕和令海尘。
照渊在台上不由笑道,“自你们天灵宗上一位大弟子入宗授道之后,能与洛奕交手者,可以说没有了吧?我看今年的榜首定出自圣元宗。”
弟子毕业后满一定资历,便可转为宗师,不参与三界青年的评比。条件全凭宗门自定,天灵宗因长老时常云游人手不足,倒是规定得宽松许多。
“名虽如此,实则未然。”
清远先前询问令海尘,知道了滕光之事,不免暗生调侃之意,“若说大隐隐于市,长老可信?”
照渊不屑一顾,“无教化则无以成。草芥之中,安出贵人?”
“我倒要说,大道顺乎天性,成乎自然。”
洛奕与令海尘交手,自然认真。论天才,宗合之中无人与洛奕相及,是以洛奕勤勉求道,便能后来居上;然而高处不胜寒,我自居高,亦有人在身后追赶,尤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令海尘是他最大的威胁。
然而不同者在于,对方似乎并没有对胜负的执着心。
玉竹公子所以声名鹊起,并非因为他在宗合中突飞猛进的名位,乃是他游走三界的善举。
令海尘好像总是在很多与修炼无关的事上停留,才总是不能更进一步。
他们的差距缩小得很慢、很慢。
洛奕几乎等不到对方成为自己真正对手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师兄出现了。
师兄的回归点燃了洛奕心中的炽热之火。
他必要风风光光地赢下这一局,为即将立起的战台铺垫一场盛大的礼花。
直到那时,他将亲手斩断这数百年来的不甘。
他要活得名正言顺。
令海尘败得并不颓废。
他早已明白实力的差距,全力应战不过是保持师门的风骨。
三界的眼睛都会看着他们。
是胜是负,令海尘都不能让师门蒙羞。
成败本不必挂怀,人留在世间的应是昂扬的姿态。
随着二人的对战收场,八轮积分赛也趋近尾声,最终排名将综合三场比赛总胜负判定,目下正在整理。
参选者皆好奇,洛奕和令海尘两人,是否选定了战牌的对象。围而问之,双方也语焉不详。
明日评委将会正式登场,围观点评最后的公开战,并进行指导讲解。
洛奕今晚难得安静下来。
滕光自然是安心待在屋里,和拾春筹划之后的事情。
比如如何加强伪装,并不露声色地跟踪缀月。
毕竟留下字条之后,缀月定会加倍警惕。
拾春在多轮比赛当中,虽说频频落败,但实力大为长进,甚至开始和烛树过招练手;当然,烛树肯定会让着他。
如今视力愈发通明,偶尔能看到墙背后的景物。
虽说色彩能力还未恢复,但他偶尔也尝试去水里摸鱼,效果相似;还想着,或许能够拓展到其他事物上。
不过暂时没有这个机会。
滕光教的易容隐身术,他倒是掌握得很快。这也不费什么功夫,但是如果气息隐藏不好,遇到功力高深的人,还是瞒不过。
谈到洛奕的战牌和明天的决斗,拾春不免担心:“宜明,你真能打过师弟?”
他今天旁观师弟的对战,只觉其灵力如江涛河波、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尽头。而往日看宜明,却像是一潭湖水,有什么东西掉进去,就意思意思起一点水花,或自波心荡出一点涟漪,很快又平静无痕。
宜明不会被师弟冲垮吧?
“难说。”
滕光心想,自退学后,我心思大多放在云岛上,修炼只是闲暇之事;经营之乐既无穷,功力长进便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何况诸事多有不便,跌跌撞撞百十年,在寻觅资源上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而师弟看样子,在师门没少刻苦练功,据说还经常挑战高阶弟子和新晋讲师,唔……
“那你要是赢不了,师弟能告诉你夜啼鸦在哪儿吗?”
拾春问出他心中的忧虑。
滕光无奈撇嘴,支起下巴,“若是明的不行,我也不乏一些暗的招数。”
几百年的歪门邪道可不是白学的!
综合排名次日便在石刻上公布。
第三名亦是天灵宗子弟,这让清远颇为高兴,不过却引起照渊的挖苦:子弟在精不在多。
清远乐呵道:再精也不过一人独秀。贵宗的退学率我可不敢恭维。
照渊不置可否。
仙门评比的闭幕礼将要开始,众生陈列,洛奕在睽睽目光之下姗姗而行,穿过人群让开的行列,走向最中心的场地。令海尘与其同宗亦于台前等候。
各长老依次给予嘉奖,并为洛奕戴上桂冠。
照渊难得慈眉善目地问,“你们都想好将战牌交给谁了吗?”
他心里想,徒儿和令海尘既已分出胜负,也难再有挂心之人了;此番纯为交流道术,倒不如从七胜之列随意选择一位圣元宗以外的弟子,也算叙宗门之谊。
令海尘便是这么做的。
同宗犹豫片刻,将战牌交给了排名第四之人。
众人都在屏息等待洛奕的选择。
洛奕微微转身,低首扫视最靠近台前之人,在那些人或紧张或期待的表现中,将目光掠过他们,静静地落于后面一排。
滕光抱臂而立。
“那位道友,也该拿出我赠你的战牌了吧?”
洛奕此言一出,四座俱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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