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稍使灵力，清扫了院子，伪造出干了活儿的样子。又把外人送到门口的饭菜端到后屋去，免得两位老人再出来。
随后，缀月便紧紧袖子，再度悄悄出门去了。
白日里要隐藏没那么方便，缀月只好东躲躲，西躲躲，到处寻找遮蔽之处。恰好到了一处假山后，正欲探头，便听到一段谈话。
“若让爹知道，六弟是你我的骨血，怕不是要把我们扒下一层皮。”
缀月：我听到了什么？
“没良心的，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不是我要说……爹现在愈发喜怒无常了。上次出关，把四弟发落了，这次不知又轮到谁。明明都是他的儿子，搞得就跟仇人一样。”
“我看不然。他对那个野种，倒是别有态度。”
说话的男子似是“啧”了一声，恶声恶气道：“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婢女的儿子，竟得了爹的青眼，把我们这些有名有分的儿子都压了下去。他不过是长得像那位多一点……”
“那个早逝的二夫人？”女子喘息片刻，“谁能想到，娶了十七房夫人的沉香门主，也是个情种？”说罢，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
“再这样下去……”男子说，“难保爹不会把家传的绝学教授给他。到那时，我们的地位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要我说，我们不如……”
缀月正欲听下去，便被一声呼喊打断。
“辉少爷，你在么？”
缀月连忙藏好。只听假山后面手忙脚乱地动作了一阵儿，褚辉问：“什么事？”
“羲少爷来拜访，等你多时了。”
“早不来晚不来。”辉少爷低咒了一句，接着扬声道：“知道了，你别过来。”待仆人“哦”时，又对女子说：“琴夫人，我先走一步，你可千万晚些出来。”
琴夫人颇幽怨道：“知道了，冤家。”
缀月这时才理清楚，原来那男子是三少爷褚辉，而女子则是十三夫人齐琴。
而他们提到的婢女之子……似乎与褚德润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
不妨从那位身上下手？
不过，那位婢女之子又是谁呢？
待假山后两人皆没了动静，缀月才放松呼吸，悄悄离开。
路上，他又四下偷听了一番路人的闲谈，得知昨日采花贼袭击的是那位小姐屋子里跑出去的婢女，而袭击的地点，离通往梅香小院的小径不远。
难怪阿七会怀疑采花贼往梅香小院来了。
离午时还有一刻钟，缀月没能探听到更多的消息，又担心阿七早去发现他不在，便提前回到院中等待。果然没多久，看到阿七拎着点心匣子出现在门口。
“阿月妹妹，我带了点吃的来。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他径进了院儿，把匣子放在石桌上，打开木盖，“一股脑儿拿来了，你只拣些爱吃的吧。”
缀月早就不食五谷，吃凡间的东西反而有负累。好在假装吃掉不是什么难事，缀月便同他坐下。
“你是使了多少贿赂，才让灶房管事的许你带这么多来？”
阿七得意地笑笑：“我平时也做些好事，他们念我人情，不会计较这些的。”
“是吗？”缀月拈起一块酥饼，打趣道，“你每天的差事，莫非是来来回回，为我们这些人跑腿儿？”
“哪里的话？沉香门又不是养闲人的。”阿七右脚踩着石凳，把胳膊搭在膝盖上，凑近缀月说，“别看我整天东走西荡，我要做的事，可复杂着呢。”
“不妨说说？”
“唔……”阿七沉吟了一会儿，笑眯眯道，“事关少爷小姐的事，我不好说。”
“总不至于是买些见不得人的话本？”
缀月联想到家里的某一位。
阿七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妹妹想什么呢？才不是……比这复杂多了，忙的时候要几个屋子挨个跑，还得到老爷夫人面前受训。”
“那你可真是辛苦。”缀月喂他一块糕，又问他，“你见少爷小姐多，可知道有一位少爷……是婢女所出？”
阿七呛了一下，似乎被这过于直白的询问惊到了。
缀月慌忙去拍他的背，心想：我也不算问得太突兀吧？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阿七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水珠，皱着眉道：“怎么平白地问起这个？”
他的心里闪过很多种可能，譬如对那位少爷出身的嘲笑、譬如单纯的八卦之心、譬如代入身份后的想象……
他没有忘记，阿月妹妹也是一个婢女。
还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婢女。
缀月替他扑了扑衣上的残渣，歉疚地道：“我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我不过是好奇提了一嘴。”
看到缀月表现坦然，阿七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是我想岔了。我还以为你……”
“我什么？”
阿七不太容易说出口。
不管是哪种结果，好像都不那么美好。
“没事儿。”阿七又侧过脸，咳了两下，才回过头来，“你说的大概是羲少爷。”
“羲少爷？”
缀月忽而想起，午时前将褚辉叫走的，不也是那位羲少爷？
真是不巧的擦肩而过。
“就是羲少爷。”阿七说，“整个沉香门，也只有他，是最不像少爷的少爷。”
缀月试探道：“我却听说，老爷最喜欢的就是他？”
阿七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老爷的心思，我们怎么能猜到？”
“那倒也是。”
好歹知道了褚羲这条线索，缀月便没有深问下去。
阿七却语重心长地说：“阿月妹妹，富贵也有富贵的险处啊。”
缀月：总感觉你在暗示我什么。
采花贼事件尚无结果，阿七却不似昨日那般担忧，只是临近傍晚时，叮咛缀月将门窗关好，便再次离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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