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真的明白了,而不是想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耕烟把玩具收起来,只留下一个尾部是夹子的玉坠在手里,“过来。”他对拾春说。
拾春抬了抬身子,主动褪下了上身的衣物,微微向前挺了挺。
他大概知道公子手里拿的是什么,他明白自己躲不了,若今夜只需受一点苦楚便能让公子开心,那他便受吧。
“殷勤的小家伙。”耕烟唇角一勾,捏起夹子尾部,凑近拾春。
一个松手,那夹子便落在了拾春的耳垂上。
咦?
拾春惶然地摸了摸耳朵,只有夹上那一瞬冰凉的触感,也不痛,好像融化在耳垂上一样。
“今夜先不弄你。”耕烟把盛玩具的木箱收起来,“不过后半夜会变得难受,你得自己忍着。”
“嗯……”
拾春应了一声,看到耕烟身边依旧留着空位,不太确定是不是留给自己。
毕竟自己一个下人,怎能天天和公子同睡一床?
何况还随时有打扰公子或弄脏床铺的可能。
“怎么不上来?因为我没有给你留毯子?”耕烟低声催促,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不、不是。”拾春手忙脚乱地上了床,才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没脱干净。连忙褪下裤子,瞧着耕烟的脸色拿走了床头的亵衣。
他没有反对。
他真的允许我这样干。
耳边的玉坠随着动作摇摇晃晃,虽然不知公子是何意图,但是……
拾春并不反感和害怕。
平和的夜晚渐渐过去,拾春小心维持着身体竖直贴在床边的姿势,虽然有些许紧张但还是很快入梦。
身体的疲惫在床褥中恢复,他的梦里难得出现一些美好的东西,温柔的风吹动了旷野的春草,蝴蝶和纸鸢飞上天空,没有繁重的活计和粗暴的打骂,也没有颠沛流离路上的深济与悬崖。
可是这种美梦很快被迷雾所扰乱,一瞬间所有的景象都消失,眼前的色调变得灰暗而恐怖。
空气中流荡着咒骂的言语和讥讽的大笑,否定的声音无情地鞭笞着他无所隐遁的躯体,无数根魔爪拽住他,要将他生生撕裂——
他冷汗涔涔、他衣衫尽湿。
他睁眼的时候,身上已一塌糊涂。
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还是唤起他深深的恐惧。
现实的结果更加糟糕,好像七八岁的孩子还忍不住尿床,而睡在身边的人显然不是特别仁慈的家长。
拾春想下床先把衣服清洗干净,却被耕烟捉住手腕,“哪里去?”
“对不起惊醒公子,我、我做噩梦了。”
“噩梦?”耕烟揉了揉眼睛,似乎不解,起身点了灯。他看到拾春的眼圈一阵湿红,与他想象得不太一样。“竟然是噩梦……”
公子以为是什么?
“许是配错了两味药,”只见耕烟把两指往拾春脉门处一搭,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脉搏急了些,得再加一味回心草。 ”
原来是白天的药起了效果。
难怪公子放我一马,试药的成果比一时的游戏重要得多。
“我今晚还能睡吗?”拾春虚虚地问。
若是睡着了,会不会再做噩梦?
他正彷徨着,猝不及防间,又被耕烟抓了一把那里。
是软的。
“啧啧。”
拾春仿佛能想象到耕烟摇头晃脑点评的样子,事实上耕烟只是挑了挑眉,“果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
拾春不禁面红耳赤。
“是……不能吗?”他徒然猜测着。
“我用定魂咒,倒也能缓解你的惊悸。不过今日那药,原本会与你身体的本性相作用。若是消除了恐惧,或许会变得空虚也说不定。”
拾春咬咬唇,开口道,“任凭公子心意……”看来不管怎样今夜都不会好过了。
“你倒会推卸。”耕烟轻轻沿着拾春的后背抚摸着,将定魂咒作用在他的身上,顺便清洁干净衣服,“记得我教你的口诀和吐纳吗?接下来可要靠你自己了。”
拾春点点头,隐忍地闭上眼睛。最初那感觉只如夜空中星星的一点,只是后来慢慢扩大如火花,很快地燎遍了星空。
他咬紧牙根,双腿并紧摩挲,发誓不再因此打扰公子。
没成想耕烟在背后一直盯着他,半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不过一天就忘记了。”
耕烟扳过拾春的身子,像昨夜那样搂住他,“所以你才该呆在我身边,若是换了缀月……那样正经的世家公子,懂得什么?不过,我只再教你一次……”
那夜二人的氛围迷之和谐。
或许是拾春解开了一点小小的心结,连带着对耕烟的想法也变化了。
他说服自己,晚上的捉弄只是合欢宗公子无伤大雅的趣味,白天的活计只是他留在云岛的必然付出,哪怕到了外面,也未必会有更好的选择了。何况,在这里好歹还能吃饱穿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性命之忧。
这么想着,拾春干活儿也勤快了不少,瞅着机会还主动找耕烟讨教问题。
他照例每日试药、泡池子,只是某夜**汹涌了些,实在收不住,求耕烟公子为他堵上,方才入睡。耕烟的箱子里东西不少,头一次用在他身上。
或许是相处久了戒心下降,拾春起夜挪身下床时,耕烟似乎并未察觉。
拾春在床边等待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走出暖幽居。
忍着身后的不适感解决完之后,他本想沿路返回,昏昏沉沉中看到雾气间闪动的影子。
是鸑鷟吗?
但不是惯见的火红色。
拾春微微瞪开眼睛,借着黑暗观察着那个影子。
这么晚还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好的预感浮上拾春心头,他刚要转身回屋告知公子,忽地被另一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被你发现了。”
冷入骨髓的声音低低渗入拾春的耳朵,他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冻僵。
“小东西,想活命的话就别乱动,也别想传信儿给你主人。”
田间的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
拾春克制着颤抖,点点头。
“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
“把他弄晕,赶紧走吧。”
“别急,事儿还没办呢。”
他们是什么人?不像是贼,难道是云岛的仇人……
捂在拾春嘴上的手放了下来,但是拾春发现自己仍然说不出话来。
对方给他下了禁言咒。
“先捆起来吧。”
“行。”第一个人从腰间掏出绳子,借着月光拾春还看到一道寒芒。
是单纯防身,还是……来杀人?
拾春的手很快被捆死在身后,他一边抖一边思考着,等想办法趁他们不注意,提醒公子。
捆他的人探到他身后,动作忽地一滞。
“这是什么?”
拾春如坠冰窖。
不要……
“角先生?”拾春听出那声音中的玩味。“大哥,这000可够0的。”
“不会是个娈童吧?哪个屋里的?”
“谁知道。”那人摸了一把,邪邪一笑,“怕是太浪了被主子罚了,看他这000的体质,怕不是个炉鼎。大哥,要不……”
“精虫上脑的东西,别忘了正事儿。”
“不急于一时嘛,把他呃熟了,再从他口中问出云渚的下落。我听说那些炉鼎最受不了呃呃了,只要吊一吊他,不给他爽快,他就会忍不住求咱们了。”
说着,那双手扒开了呃呃呃呃呃。
不要!
拾春顾不上什么性命之忧,兀地挣扎了起来。
“乱动什么!”一个巴掌拍上他的屁股,把鹅鹅鹅鹅鹅鹅。
呜——
拾春呃呃呃瘫跪在地,肩膀顶在土地上无助地蠕动。
那只手捞上他的腰,一下子把呃呃呃呃呃呃又呃呃呃。
拾春眼睛通红呃呃呃呃,犹如…………………………。
耕烟公子终究是仁慈的,至少他不会这样凶残地虐待我……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他若脱不得身,无非是被歹徒淫辱后杀死,可是又有谁知道云岛上的危险呢?
思及此,拾春放弃了反抗,无力地垂下了头。
“老实了?”
歹徒反手掐住拾春下巴,迫使他挺身扭过头来,“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云渚在哪,我说不定饶你一命,还能让你好好快活快活!”
云渚……他才不认识这个人。
拾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点点头。
掐在下巴的手放松下来,那人捏着他的屁股说,“真乖,那就给我们带路吧。可别耍什么小心思,否则有你好看。”
好恶心啊。
原来“乖”是这么恶心的一个词。
委身于人又是多么地无力。
拾春缓缓地迈步,正要向虫谷的方向走去。
他不能给二位公子带来危险,自己无法发声甚至可能动弹不得,公子熟睡之际若是不察,被贼人伤害,岂不是他的过失……
思来想去,只有赌一把,引他们去毒虫聚集的地方。就算他们因为结界而避开毒虫,还有、还有……
他能相信烛树吗?
刚迈出一步,骨头开裂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们几个偷偷摸摸的——要去哪儿?”
拾春震惊地回头,耕烟一手拿着鞭子勒住一人的脖子,一手狠狠地拧碎了拾春身后人的肩胛骨。
幽幽明月出云,皎洁地照在隐现于贼人身后的耕烟光洁的脸上,那一瞬耕烟的表情煞白犹如地府的鬼魅,可是拾春一眨眼,鬼魅就变成了日夜亲近的人。
凄厉的叫声与窒息的呜咽交织在云岛这一隅,耕烟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拾春,嘴角七分阴笑三分凉薄。
拾春无端地打了个寒战。
“擅自闯入云岛,胆子也是够大的。竟然设法躲过了鸑鷟的巡查,看来不是寻常宵小,而是别有用心吧?”耕烟手上发力,“说!你们来干什么?”
被勒住脖子的不断地扯动脖子上的粗鞭,奈何鞭子被灵力束紧,根本挣脱不开。碎了骨头的艰难地发声,“修士饶命,小人也是受人指示……”
“谁指示你干什么?”
“这,我不能……”
耕烟一把将另一人内甩在地上,踩住那人的头,左手毫不费力地掐住眼前人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收紧。
“救、不,我说,我说——”
耕烟停止发力。
“找人……”那人面色发紫,求饶似的指指脖子。
耕烟这才稍微放开手。
一阵狂咳之后,那人断断续续地交代,“我们是杀手,昨日接到神秘人的飞鸽,说这岛上有一个叫云渚的人,让我们来杀了他。我们这才斗胆冒犯……实在不知岛上竟有你这样的修士。修士饶我们一命,我们再不敢来犯了。”
“我饶你,你的雇主能饶你?”耕烟欺笑道,“你们真是一无本事,二无操守。不过,我告诉你们,岛上没有叫云渚的人,叫你们的雇主好好搞清楚再下单吧!”他松开鞭子,打了个响指。
鸑鷟顿时从天而降,叼住两个贼人,便狠狠地甩到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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