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要抢小猫的手机

回实验室做了个简单的实验,沈风无才取下手套,把手机拿出来。

消息倒是有好几条,可是联系人一栏空空如也,并没有新的好友申请。

看着跟块棉花糖一样软和的人,难道还有点脾气?

沈风无试着想象了一下那双绿眼睛生气地瞪人的样子,觉得这实在有点难度,决定放过自己。

另一边,阮弥并没有如沈风无恶意揣度的那样因为对方完全站不住脚的生硬拒绝而生气。现实是,他前脚刚出教室,阮弥后脚就找到了课程群,点开沈风无的头像发送申请。

下一秒提示框弹出来——

“对方设置了不可通过群聊添加。”

在一旁看完了他这波操作的林验无语地说:“这个助教有病吧?”

阮弥用指尖戳着屏幕上的个人主题页,沈风无的头像是一只猫咪,看起来是在室外随手拍的,一只脏兮兮的小橘。

他想点开沈风无的头像认真看看这只小猫,不小心多点了两下。

“你”拍了拍“助教 沈风无”新绑架的小猫,说我要领养。

林验大呼小叫:“你怎么拍了拍他,快撤回!”

时间还没过两分钟,阮弥点了撤回,群里又恢复了空白,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虽然还是没有加上沈风无的微信,但阮弥悄悄原谅了他。

一个用自己的头像和拍一拍做流浪猫领养公告的人,能是什么坏人呢?

林验今天骑了电动车来,把阮弥载到了图书馆。

“真的不跟我一起吗?”下车后,阮弥看着脚底抹油随时准备溜之大吉的林验,扯了扯对方的书包带子。

“弥儿,虽然你真的很可爱,跟你一起也很有面子,”林验残忍地拒绝了他,“但是如果你不是在邀请我一起自习就更好了。”

这才刚开学,谁家好人刚开学就开始泡图书馆啊。

虽然图书馆的网络很流畅,但林验还是更愿意回寝室玩游戏。呆在图书馆却不学□□会有一种隐秘的愧疚。

“对了,晚上和计算机院的联谊,别忘了。”林验想起来寝室长许云弋的嘱托,对他们寝室的小书呆子叮嘱。

他们住的是混寝,阮弥和林验是生命学院大二的,寝室长许云弋和另一个学长则是计算机院大三的学生。

计算机院一群嗷嗷待哺的格子衫程序员预备役,着急想在大学期间解决情感需求。许云弋作为组织委员,正好仗着认识俩其他学院的学弟,开展了这次联谊活动。

许云弋对阮弥一向照顾,小孩被连哄带劝地同意了帮忙联系,在班级群里发了邀请。他们专业女生更多,阮弥长得雌雄莫辨,皮肤白嫩皮相柔美,班上的女孩子们跟他玩的好,纷纷表示会来捧场。

“我也要去吗?”阮弥有些不解,“我帮忙邀请了人就够了吧。”

“你不去,班上的女孩子们去了发现最喜欢的小洋娃娃没来,不得把我和弋哥撕了。”林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大家都是冲着谁的面子。

阮弥算了算晚上的时间不太冲突,应承了下来。

进了图书馆,先帮刚刚那堂课的作业做了,越做越觉得这门课实在很有意思,阮弥上学院官网搜到了叶教授的资料,查询了他的研究方向。

最后,他下了决心,向叶教授的邮箱发送了一封邮件。

晚上的联谊开在学校的活动室里。阮弥进去的时候,唱歌的设备已经被打开了,两个女生正在合唱孙燕姿的《我怀念的》。另一边在玩桌游,有的桌上胡乱地摆着uno的卡牌,围坐的人吵吵嚷嚷地闹着。

许云弋最先发现他,赶紧挥舞着手臂招呼他过去,阮弥挤到他旁边,许云弋手边本来堆着一箱度数很低的罐装鸡尾酒,他短暂地停顿了下,没有拿酒,而是从另一边拿了罐旺仔牛奶递给阮弥。

桌上的其他人哄笑起来,有人起哄:“这谁啊,弋哥快介绍介绍。”

许云弋挪开座位上散落的外套让阮弥坐在自己旁边,笑着吹捧他:“这可是咱们今天的大功臣,一半的人都是为了咱们家小弥儿来的,是不是?”

这桌在玩骰子,桌上的男男女女怕他跑了,动作飞快地匀了几个骰子一个盅给他。

阮弥为难地推辞:“我不太会玩啊。”

“没事,咱们这是绿色版,弟弟不要怕。”一个计算机院的姐姐笑着安慰他。

大学生的聚会没那么复杂,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最刺激的就是他们这边,游戏掺着真心话大冒险。

“遇到回答不了问题也不想做任务的情况就是罚酒,也没关系,我来替你喝。”许云弋说。

“哟,弋哥爱喝酒怎么不帮我喝?”他另一边的人不怀好意地拿胳膊肘撞他。

许云弋笑着骂他:“我跟你很熟吗?也想跟小弥比。”

阮弥解释:“是因为我对酒精过敏。弋哥很照顾我”

这个年龄段的人被酒桌礼仪侵蚀得还不严重,听到他说过敏,也没有多劝,就轻拿轻放地饶过了他。

玩了几轮,阮弥运气好,都没有轮上。开始大家还都选了比较柔和的问题,不痛不痒地过了几轮,气氛逐渐热络,开始出现相当辛辣的提问。轮到一个看起来很纯情的男生时,终于开始有人试图深入挖掘,那男生被迫分享了自己的感情史,讲到后面眼泪都快滴下来,瘫软在座位上连连求饶。

这时候阮弥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站起来想出去接电话。有人笑话他是不是害怕了想跑,阮弥摆摆手:“肯定不跑,我接个电话就回来。”

活动室并不是单独的平层,实际上这是一个多功能活动中心,隔壁还连接着台球厅和健身房。阮弥走到几个区域的分界处,找到一个音乐声小一点的位置,点击了接听。

这是个陌生号码,那边传来的声音却有些熟悉,甚至连其中含笑的意味也分外耳熟,他说:“是阮弥同学对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明知对面看不到,阮弥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恭喜你……”嘈杂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很像诈骗的开头,后面的话被突然放大的音乐声掩盖。

阮弥又往台球厅的方向走了两步,对电话那头说:“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说了什么?这边有点吵我没有听清。”

“我是说,你已经被校学生会录取了……你现在是在活动中心吗?”

阮弥不知道电话那一头的人为什么可以判断出他的位置,直到他的手机被从手心里抽走。

他转过头,看到高他不少的男生挑眉看着他。

沈风无虽然参加了学生会的面试,但其实他是研学会的副主席,并不是此次面向本科生的新招的直接负责人。那天能混进面试官团队,主要是替了那位上心理课的好兄弟的班。

好兄弟兰屿为了感谢他,今天专门邀请他来打台球。

“这算报答我?跟你出来打球应该算支教吧?”打了几杆,沈风无觉得自己没有把杆子扔到兰屿脸上都算自己涵养好。

兰屿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言之凿凿:“不是说虐菜也很解压吗?研究生压力应该很大吧,我帮你缓解一下。”

沈风无担心自己今天不小心考到教资,勒令兰屿找一个水平差不多的来,没想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兰屿喊来的朋友不能说是不好,只能说是和他本人平分秋色旗鼓相当。沈风无干脆放他俩菜鸡互啄,计划去健身房锻炼一会儿。

在初学者的切磋中,兰屿反倒是收获了台球的乐趣,收到学生会的任务时,他得寸进尺地对沈风无说:“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我把面试结果的电话给打了。”

沈风无刚想骂他,却在他递过来的手机上看到了最近存在感颇高的那个名字。

阮弥。

反正这俩人打球看着就闹心,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沈风无拿过他的手机,一边把这条信息转发给自己,一边冷着脸嘲讽他:“你的球打的要是能和你的嘴皮子一样溜,倒也不至于欠的债越来越多。”

确认收到了阮弥的联系方式后,他走到台球厅边缘,看着反光的玻璃墙,点下了拨通键。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人“喂”了一声,声音小小的,背景音乐却很大。

音乐的声音还有点重影,沈风无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眼睛传染了散光,再一听,发现是因为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和台球厅放的歌是同一首。从听筒里传来的歌因为经过信号的传导而慢一拍,像一道害羞的海浪躲在大音响的声音后面。

“是阮弥同学对吗?”沈风无漫不经心地开口,一边用眼睛四处逡巡,顺利瞥到玻璃外面的拐角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手握着一只不符合他尺寸的pro型号的手机。

定睛望去,那人的唇瓣一开一和,牙齿露出来,隔着玻璃只能看到白晃晃的一个影。

随着他张口,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沈风无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走去。

隔壁活动室传来一声刺耳的异响,多半是麦克风对准了音响而造成的反馈噪音。这声噪音让沈风无的话没能说完,他干脆快步往外走了几步。

过大的手机捏在小号的男孩手里,看起来摇摇欲坠,沈风无好心想着帮他拿一下,男孩诧异地转身,另一只手还握着一瓶旺仔牛奶。

“好久不见。”

明明面对着面,他却把手机的收音孔估计对着唇边,假装还在对电话说话。

阮弥笑起来,纠正他:“学长,我们上午才见过。”

“原来你记得我,”沈风无的语气怪怪的,“我还以为咱们是陌生人,毕竟我连你的微信都没有。”

明明是他既不愿意当面加,又没有开启允许添加的方式,却恶人先告状。

阮弥却没有指责他的莫名其妙,点点还捏在对方手里的本属于自己的手机。

“要我的微信,是指把我的手机一起拿走的意思吗?”

“不好意思学长,我只有一个手机,下一个再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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