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净被这动静吓到,出了卧室,疑惑道:“熠锦,你找你哥什么事?”
眠熠锦手缩了一下,眼神无辜道:“妈妈,我今天有不会的数学题,问问哥哥。”
“不能明天吗?你哥都睡觉了。”
放屁,刚才还给她发消息呢。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的门开了,一股温热蒸汽铺面向她涌过来,宿凭砚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头发微湿垂在额前,他低眸看她,长长的眼睫搭下去。
没等她开口,宿凭砚便道:“进来吧。”
眠熠锦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却给出了选择,鬼使神差地跟着宿凭砚进来了。看见一如既往的冷淡风卧室布置,眠熠锦张大嘴喟叹道:“哇——”
“?”
“你有病?”宿凭砚毫不留情。
眠熠锦没理会他的冷眼冷语,自顾自的在他房间走了一圈,然后坐在书桌的椅子上,心旷神怡地说道:“难得你让我进房门。”
他冷眼瞥她,双腿搭在书桌上。
眠熠锦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接着说道:“记得小时候每次我要进来都被你拒之门外......之后你就锁门了。”
宿凭砚懒得在和她卖关子,道:“所以你到底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看看你嘴巴有没有烂。”
“?”
眠熠锦冷笑一声,道:“毕竟嘴巴那么毒。”
宿凭砚将手放在裤兜里,头往门方向撇,说道:“没事就滚出去,小王八蛋。”
“你能不能说话好听点?”她刚给陈净说了来问数学题,哪有五分钟就问完的?五分钟她公式还没罗列完呢。
“你先别没事找事。”
她现在就得没事找事,最好找一个能留在他房间半个小时的事,眠熠锦左思右想,眼睛滑过书架上的几台游戏机,当机立断:“哥,我想和你打游戏。”
“?”
“你再想一出是一出?”
“你忘记了吗?小时候我们就是因为玩4399建立起友好的亲情的。”
“......”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建立一下。”
抱着重新建立亲情的眠熠锦成功在宿凭砚的房间里待了下来,在游戏里,恰好遇见同样上线的陈少喆和梁钦。
“哎?少喆哥和梁钦哥,你们不是在准备竞赛吗?”
“是哇,没有你哥,落在我俩身上的难度增大了,每日累得很,来把游戏轻松一下。”
眠熠锦疑惑地瞟了一眼宿凭砚,皱眉问道:“怎么没有他?”
“你哥初赛都没有参加,他临时有事走不开。”
初赛都没参加?眠熠锦微怔,这得是多重要的事啊,竟然让她哥直接舍弃了参与比赛的机会,她心里疑问飙升,打算好好盘问一番,却听见宿凭砚打断她:“好好打游戏,别拖我后腿。”
切,眠熠锦用力几分握住游戏手柄,带着不服气,没在询问他,专心致志打起了游戏。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她感到困倦,眼皮发颤,才放下手柄,打了个哈欠和宿凭砚告别。
嘴里含含糊糊:“哥,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宿凭砚将手柄收好,手指穿过额前已经全干了的碎发,漫不经心回答她:“嗯。”
眠熠锦听见后,揉了揉眼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了。
整个屋子静悄悄,隔壁房间的声音就显得更加明显,不知道宿凭砚在做些什么东西,像老鼠搬家般的细细簌簌声传来,眠熠锦扭过头,将被子盖在头上,咂咂嘴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她精神倍好的起床洗漱,吃了早餐,却见宿凭砚眼下长了一层鸦青,看起来有几分困倦,罕见的去冲了一杯速溶黑咖啡。
“哥,昨天你房间真进老鼠了?”
宿凭砚没看她,低着头搅拌咖啡,眠熠锦将面包塞进嘴里,听见他说:“昨天进我房间的不是你?”
眠熠锦嚼面包的嘴顿下,难道是她影响他的作息了?
不能吧,昨天她出来的时候还没到宿凭砚平时睡觉的点,况且她那个点睡的也没困啊。
思来想去,眠熠锦觉得宿凭砚就是在暗讽她是只小老鼠,狠狠咬了口面包,含糊不清的小声指责他:“真没礼貌。”
一日醒来,她的腿更加酸软无力,拖沓着脚步向宿凭砚前进,直到快撞他身上才停下来。
宿凭砚打量了她一会,问道:“腿很疼?”
“当然,那可是五十个深蹲啊。”眠熠锦苦不堪言。
宿凭砚从包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递给她,简明要害:“到学校自己喷两下。”
她拿起喷雾来看了看,没放进书包里,就这么拿着,等着她哥启动车子前进上学。
到了江城一中,她带上军训帽,先回了14班,高一14班在二楼,眠熠锦看着长长的楼梯,心中叹了口气。
——这时宿凭砚火上浇油:“爬上去你会不会就残废了?要不我背你?”
眠熠锦狠狠瞪着他,咬着牙说道:“我就算残废了也不会让背我!”这事关女人的尊严!说罢,狠下心来扶着楼梯把手就上。
宿凭砚在后面,没吭声,好像皱了皱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了扶着她的右胳膊。
但被眠熠锦一手打过去了。
她身体上的残缺使宿凭砚良心大发,哪怕被打下去了左手,仍然虚虚的在后面挡着,看起来像个环抱的姿态。
“我说,我背你。”他强调。
“我说,不用。”她不服。
宿凭砚终于说出心里话:“你在摔一下,咱俩谁都不好过,别在这费劲了。”
眠熠锦爬了一层半了,不想中途放弃求助外援,何况一直受累的时候腿是不疼的。
她打包票:“相信我,摔不着。”
慢是慢了点,但她走路更稳当。
待她成功上了二楼后,意气风发扭过头来朝宿凭砚炫耀:“怎么样?厉不厉害。”
宿凭砚无语地看着她,更懒得和她搭话,可看着她手里的云南白药,还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别忘了喷药。”
眠熠锦现在觉得自己厉害坏了,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哪怕她再爬一层楼都平安无事,没理会他的话,转头进了班级。
门口站着一个眉目慈祥地小老头,眠熠锦想了想,记起来这是她的班主任张老师。
但张老师似乎不记得她,将她拦下来,说道:“同学,你是我们14班的吗?”
眠熠锦一头雾水,回答他:“是啊。”
张老师摸摸下巴,做思考状:“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眠熠锦心想全班四十个人,您也不能谁都记得吧,先进了班才是正事。
就在此时,张老师放下摸着下巴的手,恍然大悟:“你昨天是不是没来上班会课?”
......还真让他说对了。
眠熠锦有些心虚地点点头,向他解释了排一个小时队买奶茶的经历。
听了这话的张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眠同学,班会课是不能翘的呀,哪怕它不是一节专业课,但它是一节知识课呀,能教给我们许多道理,能丰富你的人生见解,你翘了班会课去买奶茶,那真是不应该呀,奶茶全是色素勾兑的,喝了只会害你的脑子,你去害了你的脑子,却没有让你的脑子涨知识......”
眠熠锦被迫在门口听了张老师讲了半个小时的奶茶不健康班会健康论,差点迟到,进了班里,忍无可忍的问段筱迩:“昨天班会课都讲了什么?”
段筱迩害羞的伸出爪子来,眠熠锦低头看,上面有一层亮油,果真听见她说:“不知道呀,我偷摸摸涂指甲油呢。”
她拍拍前桌相玉雯,接着问:“昨天班会课都讲了什么?”
相玉雯绕绕头,举起数学公式,说道:“不知道啊,我在背三角函数公式呢。”
眠熠锦的求知欲达到顶峰,她又拍了拍相玉雯的同桌,此人是14班的代理班长,想必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14班的正品班长,相信他一定会认真听了张老师的班会课,眠熠锦轻咳一声,问道:“同学,张老师都在班会上说了什么呀?”
代理班长扭过头来,仔细想了想,回答她:“先说了他是从高三下来的老师,资历丰富,带出过三届文科状元,又说了12班的班主任是他的死对头,因为12班的班主任连续三年和他同样教高三,没一年比得过他教的班,又说了......来了一中,一中就是我们的家,让我们好好爱护自己的家,又说了......来了14班,14班就是我们的小家,一定要全心全意爱我们的小家,又说了......”
“好好好。”眠熠锦连忙打住他,闭上眼,感觉脑壳隐隐作痛。她以往还真不知学校就是她的家,真该去补补这门班会课。
班里的同学都刚认识,过度的热心肠,前后左右说着话,教官来到班门口,要他们整队带下去军训。
眠熠锦更是面无表情的想,好了,现在要将他们赶出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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