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江南这一带的首富,他们凭借自己的财力和能力把临城也带的富庶起来。
百姓们对陈家一直怀着感激的心情。
张少羽的话一出来,大半围观的人都不相信,也有一些窃窃私语,不嫌事大的说着风凉话。
陈宴听着身后苏商言沉稳的呼吸声,心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陈有财打累了,喘着粗气跪在地上磕头。
沈三被动不动就磕头下跪小连招搞的头昏脑胀。
跟着膝盖疼,脑袋疼。
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在乡野长大的小孤女,面对一国的王爷,还是受宠的,威望高的。
万一这男人变心了,以后的她要怎么自处。
沈三这会彻底陷入沉思。
不能被男人拿捏,那就只能拿捏男人。
她要让宋毅心甘情愿为她洗手作羹汤!
想通之后的沈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席卷全身。
眯着眼打量宋毅的后脑勺:嘿嘿,以后有你好瞧的。
宋毅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喉结吞咽,抖掉后背的鸡皮疙瘩这才开口询问陈有财:
“陈老爷这是作甚,快起来。
“您这样岂不是折煞我了。”
嘴上说着,话语里的意思全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老夫有罪,看管后宅不利,让那莲娘钻了空子,她为了保全自己膝下这唯一的侄子,买通衙役给陈婆子送了一条白绫。”
“好大的胆子!
“本王命人好生看管,岂能是她花钱就能买通的?”
宋毅狠狠拍着轮椅把手。
赵宽垮下肩膀,完了,完了,陈有财这不是把他往火上推吗,这下子是彻底完了。
没有他的点头衙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开后门。
“赵大人,你说呢?
“嗯?”
宋毅话头一转,对着赵宽道。
陈有财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勾结串通酿成大祸的成了他赵宽和张莲娘。
“好,好,好。”
赵宽抖手指着陈有财连说三个好。
钱是张莲娘托人送来的,信是夹在五十万两银票里的。
张莲给的实在太多,她在陈府虽为贵妾,扒光了衣服变卖掉陈有财给她的所有家产都拿不出来这五十万两。
没有陈有财,哪来的这五十万两!
“收受贿赂,残害人命,包庇罪犯。
“好一个临城父母官。
“陈家小妾给你了多少钱,嗯?”
“五,五十,五十万两。”
“哼。”
宋毅的话如同冰锥一下一下砸进赵宽心里,他的官这辈子算是做到头了。
“陈有财,你,你这个下贱东西,出尔反尔,不得好死。”
张莲披头散发的冲开人群。
张少羽看到张莲后跪行爬到张莲脚边,满脸掌印,嘴边还留着半干涸的血迹,他声音凄惨:
“姑母,姑母,救我,你救救我。
“咱们张家能不能重回朝堂就看我了。
“你若是不救我,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姑母啊,你再想想办法,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张莲用丝帕心疼的擦拭着张少羽嘴角流下的血珠,陈瑶宁气喘吁吁的赶到张莲身边试图将她拉起来。
“小娘,你快跟我回去,快。”
张莲一把甩开陈瑶宁,力气大的出奇,在她眼里只有张少羽才是她的家人:
“滚开!老娘生你养你,你跟着胳膊肘往外拐。
“呸,陈家算个什么东西,低贱商户。
“我们张家当年在京城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的!
“用得着你在这指指点点。”
陈瑶宁呆住,不可置信的楞楞叫了一声:
“小娘?”
看着被打的很惨的张少羽,张莲疯了一样冲着陈有财跑过去,胡乱撕扯他的衣服胡子和头发。
现场乱成一锅粥了。
张莲骂骂咧咧,疯疯癫癫嘴中说着听不清的话。
宋毅都没说什么,也没人敢上去阻拦。
陈有财被打的气急,猛的站起身反手一巴掌打在张莲脸上。
张莲恨极啐出一口血:
“陈有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这幅丑样子,怎么可能生出陈......”
她的话没说完被突然出现的苏商言一章劈在脖颈处晕了过去。
沈三闭上眼,叹出一口气。
妈的,老娘是大夫,不是起死回生的老妖婆。
苏商言强行冲开被沈三封住的内力,只为了阻止张连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
而这话必然是刺向陈燕的一把尖刀。
他吐出一口血,单膝撑地:
“王爷剩下的事,和这件案子已经没有关系了。
“陈家的私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宋毅没有搭理苏商言,只对常顺吩咐道:
“录完口供盖上我的印,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 是!”
常顺收起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公事公办。
刘二耀武扬威的带着捕快兄弟们驱散人群。
陈宴呆愣愣的站在原处,看向衙门口体力不支满口是血苏商言,散乱晕倒的张莲娘和满脸红痕的陈有财。
两眼一翻晕在沈三怀里。
陈宴这一觉睡了足足三天三夜,苏商言睡在另一张床上,沈三每天把他扎的像个刺猬。
陈有财闭门不出,对他最疼爱的,唯一的儿子也选择视而不见。
眼看元宵节又要到了,还要准备陈宴和沈三成亲的事,陈颜宁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谢沐白心疼极了。
元宵节前一天。
陈颜宁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给陈宴喂药:
“宴儿,你这身体刚刚见好,要不和三娘的婚事往后推一推,待你完全恢复咱们再补办。
“可好?”
宋毅背对着陈宴和躺在床上的苏商言说悄悄话,两个男人的耳朵恨不能飘到那姐弟俩上头。
陈宴摇着头:
“不成,三娘提前住进陈府,整个临城戳她脊梁骨的人还少吗。
“我要是再推迟婚期,三娘能被那些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沈三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这句话,满是不在意道:
“能淹死我的吐沫星子还没生出来呢。
“听姐姐的,先养身子。”
她把手中的药递给宋毅:
“你的。”
宋毅苦着脸,自从沈三开始给他治腿整天喝这些苦汤药,喝的他脸都黄了好几分。
“三娘,能不能停两日再喝。”
宋毅撒娇。
“不行!
“要么扎针,要么喝药!”
沈三每次给他扎完针第二天就会给他“残废”的腿来一次彻底的按摩。
他是真的很享受,但是忍的更难受,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那双胡作非为的手面前溃不成军。
他真怕被沈三继续按下去,哪天就兽性大发将人扑倒。
宋毅乖乖接过沈三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小北把另外一大碗药拍在苏商言手边的小桌上:
“你的!”
苏商言面无表情端起碗一饮而尽,眼睛从始至终都没从陈宴身上挪开:
都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了,想成亲想疯了?
“大姐,二姐和四姐什么时候能到。”
陈宴喝完药陈颜宁在他嘴里塞了个蜜饯回答道:
“彩宁的夫君事务繁忙没能同来,婉宁和你姐夫已经进城了,约么着也快进门了。”
话音刚落就有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
“大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进门了。”
陈宴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很多:“小北给我穿衣服!”
看到终于恢复生气的小少爷,小北偷偷擦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在苏商言能瞪死人的目光中,伺候他家少爷穿衣洗漱搭配发饰腰带和鞋子。
梳妆打扮结束后的陈宴看着比往日清瘦了许多,沈三拍着他的肩凑近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陈宴仅剩的一丝病容彻底没了,他狐狸眼中的笑意溢满眼底:
“三娘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太好了。”
沈三一巴掌拍在陈宴的屁股上,男人脸上红了一片:
“成了,这样就看不出你是个病人了。
“二姐四姐也可以放心了。”
此时此刻的宋毅想把陈宴的屁股切下来挂在城楼上示众!
前院。
“宴儿,快让姐姐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陈彩宁拉着陈宴的手坐在椅子上:
“都要娶妻了,怎么还是喜欢掉眼泪。”
陈宴看到陈彩宁的那一刻,眼眶湿透。
二姐和阿娘长得最像,自打阿娘在佛堂修行,他最喜欢窝在二姐的院子里看书写字。
自打二姐嫁去京城,他再无心看书,阿爹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着急了。
陈婉宁牵着陈宴的另一只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臭小子,每次看见二姐就把我忘了。
“枉我一片苦心给你带了一马车的书。”
谢淮青喝了口茶笑着道:
“自打你四姐跟着我出门,每到一个地方先去书店,人文游记,志怪杂谈全买一遍。
“说是怕你被那些算酸夫子的书教成个榆木。”
众人说笑着,其乐融融。
陈宴感受着久违的家的感觉。
因着宋毅的关系,陈大一家的案子并没有牵扯到陈家,只是把张莲,张少羽,赵宽和赵浩川下了狱。
陈有财自那天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寸步未出。
陈颜宁几次想问他那天张莲和张少羽的话是什么意思,都被陈有财骂走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阿爹,心里很难过,但是陈家还需要她,宴儿也需要她。
她必须撑下去,为了自己的儿女也为了陈家族中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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