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李寂寒继续带领大家训练,之前是耐力锻炼,作为过度,没安排什么别的大项目,只教了一些基础但实用的格斗技巧让他们练习攻防互换。
施遥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回了帐篷,她需要一个人消化一下负面情绪。
留在训练场监督他们对练的李寂寒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有人练习出错了他都没发现。
他不在状态,其他人练得也不得劲,最终周潇和元欢停了下来,两人眼神对视,默契地点头。
“报告李队。”周潇喊道,“我们要解手。”
李寂寒回神,神色平淡地点头,允了。
两人手拉手走出训练场,过了个弯拐了过去,回到营地,找到施遥他们的帐篷。
“遥遥?我们能进来吗?”
施遥听到她们的声音从床铺上坐起来,擦了擦眼睛,声音闷闷地回,“嗯。”
周潇和元欢走了进来,施遥掀开被子,从背后拿了两个榻榻米给她们坐。
“怎么过来了?上午训练结束了?”
二人刚满地打滚地训练过,身上都是尘土,没有坐下来,只屈膝半跪坐着,“哪能呢,训练半小时,我们李教官走神二十九分钟,我们溜出来了他都没发现。”
施遥蹙了蹙眉,师兄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以往修炼最是专注认真了。
周潇又道:“骗你的,我们是去解手,顺便来看看你的,不过李队走神是真的,刚才我们练习明显有问题他都没注意到。”
“我待会说一下他。”施遥皱了皱鼻子,“练功不用心,就是白费功夫。”
“嗯,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她们本意可不是来告状的,周潇主动岔开话题。
施遥心虚地碰了下鼻子,“还好,就是可能山上吹了点风,有点头疼,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那你多休息,我们就先回去训练了,有事喊我们。”
“嗯好。”
“拜拜。”
“拜拜。”
周潇和元欢回到训练场,若无其事地继续训练,余光看见李寂寒经过,像是不经意提起一样,一边练习攻防互换,一边聊天:“刚刚看遥遥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我也觉得,脸色很差,应该很疼吧。”
“应该没什么事吧?就是有点站不稳,要是不小心摔了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那么大个人了不至于这么粗心,要是真摔了,还不得伤筋动骨。”
“不会撞到头吧?”
两人多说一句,李寂寒脸色就沉一分,须臾,他停了下来,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说:“你们继续练,下午检查。”
周潇和元欢看着他朝营地远去的背影,默契地击掌庆祝。
就知道你忍不住,早自觉点现在估计都美人在怀了。
施遥想起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没洗,虽然她都有用清洁术,理论上衣服是干净的,但一件衣服穿久了不换还是怪怪的,而且师兄有些洁癖,她不想显得自己很邋遢。
把衣服装进盆里,掀开帐篷的门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下了点小雨的缘故,地面有些潮湿,施遥翻着衣服口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没注意脚下,鞋底突然打滑,身体猛地后仰,一时因受惊,手忙脚乱得忘了该怎么扎稳身形。
忽然,耳畔一阵风掠过,她后仰的趋势猛地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撑住了,施遥惊讶地抬头看来,李寂寒薄唇紧抿,看了眼已经生了青苔的地板,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施遥脸上惊讶,心里却因为师兄突然出现而感到高兴:“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李寂寒大步走进帐篷里,将她放到床铺上,盖好被子,施遥愣了一下,想要坐起来:“我要去洗衣服。”
李寂寒将她按住,抿着唇,声音冷硬:“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别乱动。”
“我没有不舒服啊?”施遥诧异地反道。
李寂寒:“你有。”
施遥举手投降:“好我有,但是,我有没有不舒服,师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疼在我心,痛在你身啊。”
李寂寒愣住了,是啊,在通感的作用下,遥遥有哪里不舒服,他应该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若不是关心则乱,何至于被周潇和元欢一搅和就乱了阵脚。
施遥伸手圈住师兄的脖子,那些独自郁闷的负面情绪借已随风而解:“师兄,谢谢你。”
“谢什么?”李寂寒不解。
“嗯——”施遥沉吟一声,“有很多,谢你和师父将我抚养长大,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兄长,谢你,从不嫌弃我。”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李寂寒刮了刮她鼻子,无奈地说:“傻瓜,说这些做什么。”
施遥笑眯眯地反驳:“如果我是傻瓜,那你就是……傻瓜的哥哥,傻蛋。”
李寂寒偏开头,脸上倏尔笑开,被她的奇怪思维逗笑的。
“师兄,你笑啦。”施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点了点他嘴角,意外极了。
她不是没见过他笑,只是极少极少,他情绪向来内敛不显,就算笑也是很浅微的,这样笑得连眉眼都上扬的模样,她印象中很少有。
施遥忍不住感慨:“真好看。”
李寂寒五官生得夺目,是让人见一眼就会被深深吸引而忘不掉的俊美,剑眉星目,轮廓线条显得成熟硬朗。
他双眼皮处的人褶皱很深,抬眼垂眸都像是在撩拨人心,山根的驼峰高挺,眼尾微微翘起,卧蚕就很显眼,嘴唇偏薄偏窄但不会让人觉得“薄情”,唇色是和雪肤相衬的浅蔷薇色,看起来就很好亲,精致却不显阴柔,锋利却不咄咄逼人,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也是霜雪凌然的剑客,拒人千里。
李寂寒被她看得耳根发热,不自然地偏开了头,看了眼外面,说:“天冷水凉,衣服我来洗,你别碰水。”
施遥手撑在身后,晃了晃腿,玩笑地说:“可若将来师兄不在,那我怎么办?衣服总不能不洗吧?”
李寂寒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不会,我会一直都在,即使我没有及时回来洗,衣服大不了穿一件丢一件。”
施遥心情美美得,但还是克制着说,“哪能那么奢侈啊,一天一件,一年就365件啦,要花很多钱。”
“能的。”李寂寒揉了揉她脑袋,“师兄买得起。”
施遥按住他的手:“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花师兄的钱。”
虽然她总说要抱师兄大腿,可那不是实在是一个人活不下去的时候最后的手段嘛,作为一名读过书上过学有手有脚的大学生,她也是有自己的赚钱能力的。
她上学时候的那些钱,大部分是师父留给他们的,虽然她也花了师兄不少钱,可她早就想好了,等她毕业后赚大钱了,一定要给师兄花钱,最好是能包养他。
不过这个愿望还没实现,她就先把师兄坑到了异世界,目前还是花的师兄的钱。
李寂寒闻言又蹲了下来,与她视线平齐,语气严肃:“遥遥,你不需要考虑这些,我赚的钱,本就是给你花的。”
施遥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她怕自己忍不住问更多逾矩的话,故作烦恼地往外推他:“好了,你快走吧,学员还在训练,你这个当教官的怎么能不在,快去。”
李寂寒被她推着出去,说不上话,只能先回了训练场,那边确实还需要他。
他回去检验了一番大家的学习效果,练得都很用心,看时间差不多了,上午训练都到此结束,休息两个小时再继续下午的训练。
下午训练项目是扎马步,一扎就是几个小时,虽然不用耗费体力地爬山拉练也不用打来打去,却比跑几个小时还累人,小腿肚都在打颤,恨不得直接跪下去,且教官十分严格,腿稍微弯了一点,就会立刻被揪出来当反面教材,一定要做到标准为止。
“扎马步呢,是练功最基础的基本功,功夫好不好,就看你们扎得结不结实,你看,我腿一扫,你就得倒。”施遥下午在训练场监工,一边给他们解释为什么要花时间练习扎马步,一边把暗中偷懒的小帅揪出来,横腿一扫,直接将他扫倒在地,“下盘不稳,练什么都是花拳绣腿。”
小帅被扫得四脚朝天,丢了脸,也不敢再偷懒耍滑了,爬起来扎扎实实地练。
阿仔牙齿漏风,口齿不清地问她:“那我们要练多久才能练好马步呢?”
因为是基本功,没有难度,阿仔也被拉过来练,年纪越小反而更容易练好。
施遥踱步到师兄身旁,背着手说:“我只能说因人而异,扎马步是基本功,也是日复一日长年累月才能练好的基础,这个训练项目没有毕业时间,即使训练结束了,你们也需要常练多练才能保持住状态。”
“我师兄,你们李队,两岁就开始练习,现如今已经二十几年了,每日都不曾落下功夫,我吧,虽然也练了十几年,但因为经常偷懒,跟师兄是完全没法比,像这样……”
施遥突然出其不意地用巧劲踹了下李寂寒的腿窝,常人早被她踢跪下了,然而他却纹丝不动,甚至疑惑地低头看她,用眼神询问:力气怎么这么小?
施遥低咳了一声,她主要不是怕太出其不意的话再用大力把师兄踢伤了,她正了正色:“就像这样,我……”
她话还没说完,腿窝突然一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
施遥满脸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身旁的人,却见师兄神色自若地接过她的话:“你们若是不练好,就会像这样,十几年的基本功,稍一懈怠,就做了废。”
“师兄?”施遥瞬间五雷轰顶。
这么拿她当反面教材真的好吗?
“嗯?怎么了?”李寂寒回头看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么直男。
施遥指了指自己还跪着的一边膝盖:“我还在地上呢?”
李寂寒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拉起来,“磕到了?”
“没有。”施遥拍了拍膝盖,“但我这副教官的脸磕没了。”
众人将头撇到一边,暗暗偷笑。
李寂寒扫了一眼他们,众人瞬间噤声。
他俯身过来,低声解释:“我以为你刚才是在暗示我那样做。”
毕竟她主动拿了他俩做对比。
施遥太无辜了,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没想亲自示范一遍,多丢人啊。
“既然如此,不如和大家一起练功吧,你也许久不曾练了。”李寂寒一脸真诚地建议。
施遥:“……”
救命,她不想要这样的师兄了!
她不想练功啊!
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李教头的摧残。
施遥: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师兄!
不,你会喜欢的。(恶魔低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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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包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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