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而已,他对付得来。
闵碧诗手指一翻,夹紧指间那几片闪着寒光的飞叶。
“他/妈/的!敢动你爷爷!大哥,弄死他!”
割破喉咙那两人捂着自己脖颈,死死盯着闵碧诗。
这人看着单薄娇弱,未曾想出手却这般悍利,如不是他俩躲得快,只怕这会已经死了。
为首那男人朝旁边一使眼色,左边那男人“咣!”一脚踹翻横亘在前的矮桌,从腰后摸出刀,抬手向闵碧诗凶狠劈来!
闵碧诗后仰一躲,侧身避开,脚下后撤半步,飞踢起一脚将那人拿刀的手臂勾住,借着力朝地上狠狠一掼!
劲风迅猛,动作干脆利落。
“咔嚓”一声,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那草寇的小臂断了。
后面几人见形势不妙,立刻叫骂着扑来。
闵碧诗将手中的油灯一扔,“叮咣!”摔在角落的铜盆里,铜盆中蓄了些水,油灯陡然灭了,船内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
闵碧诗借着这个空档,脚尖一勾,地上那把长刀在空中翻了个,被他横空握住。他已被逼至角落,仓内空间太小,与人缠斗不是上策。
闵碧诗反手握刀,一把劈开船帘往外跑。
与此同时,船尾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闵碧诗才探出半个身子,迎面就劈来一把寒光,他下意识举刀格挡,一脚踩上船舷,屈膝朝来人下颌凶狠一击!金属交接的“咣当”声响起。
那人闷哼着后退几步。
“别让他跑了!”舱内那几人追来,脚步凌乱,踩得小船摇摇晃晃。
被踢翻的那个男人捂着手腕,恶狠狠叫道:“臭/婊/子!老子要你命!”
船尾一阵“叮叮哐哐”,刀剑相撞声惊动了后面几个盯梢的人,三四个黑影从左右窜出。
仔细一数,竟有九个人!
闵碧诗眯起眼睛,瞳仁紧缩成一孔,眉眼压得紧实,下颌紧绷出一道锋利的线条,更显深邃俊秀。
箭已搭在弦上,蓄满千钧之力。
他佯装朝船舷处躲,举臂将手里的长刀朝船尾甩出。
“嗖嗖”几声,长刀横空旋转着翻滚,两团正在奔来的黑影应声倒地。
船上炸开锅一般,所有人打着赤膊,争前恐后朝他压来。
闵碧诗手指翻飞,十指中的飞叶尽数甩出,踩着来人的肩膀轻轻一跃跳上船篷。
众人哀嚎不断,愤怒叫嚷声此起彼伏。
只见那线条流畅的侧影纵身一跃,从船篷跳入水中,敏捷得如同猎豹。
闵碧诗会水,但不算擅长,也无法长时间闭气。
他憋着一口气沉在水底,在黑暗中凭着模糊的方向一路朝南游,进了浅滩才敢露头。
但他没曾想这群人竟穷凶极恶至此,上岸后没多久,就让他们追上。
几人在深山老林里紧追猛赶,一路追到悬崖边。
流寇中为首那人,不知是淫心大作还是喜爱这场追逐游戏,下令其他人不许杀他,要活捉回去。
闵碧诗被逼到绝处,体力也已濒临极限,悬崖下无江无河,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美人儿,别逃了。”为首那男人喘着粗气说,“整座山都是爷的盘子,你翻不了身。”
后面几张煞气横秋的脸夹着狠笑:“跟爷回去当压寨……”
话没说完,闵碧诗甩出最后两片飞叶。
细薄刀片速度极快,眨眼间割破了两个人的脖子,血喷溅而出!
那二人捂着脖子,一句声响都发不出,瞪着眼睛倒在地上抽搐,转眼就不动了。
这伙流寇想不到他已如同困兽,竟还能如此凶悍。
其中一人大喊:“老大,杀了他!这人留不得!”
为首那人盯着闵碧诗,刀疤脸颤了几颤,朝左右一使眼色,周围几个人接连飞身扑上前。
蓦地,几支箭矢猝然飞来,“嗖嗖”穿胸而过,六个流寇前后扑倒在地。
闵碧诗一抬头,只见身穿漆黑软甲的髯须大汉跨马而至,身后赤色旌旗凌空飞舞。
山崖边马蹄声奔袭而至,数不清的牙兵火速包围过来,齐齐拉弩将箭矢对准他。
那髯须大汉高声喝道:“云中都护府都督苏频陀可汗,奉皇帝要旨前来缉拿闵氏反贼。闵碧诗,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声响萦绕山谷久久不绝,所有牙兵肃杀而立,死死盯着闵碧诗。
眼前流寇的尸身横七竖八。
鲜血溅了闵碧诗满面,他脸色惨白,依然呈防御姿势,单膝跪地,脚边的碎石踢落山崖,惊起山腰树林一片鸟散。
*
三个月后。
“大理寺少卿提,把犯人押出来!”
狱丞林斯迈一手持竹符,另一手压着腰侧的铜环雁刀,刀鞘上的铜环铃铛作响,投在壁上折出瑟瑟的斜影。
那狱吏见到竹符先是一抖,很快便回过神来,一边示意小吏打开牢门,一边弯腰笑着上前:“ 卑职见过狱丞大人,大人可小心着,这逃奴浑身带刺,上次提审完还咬了卑职一口……”
狱吏一撸袖子,手腕三寸处两排赤红牙印,看样子咬的不轻,皮肉深处隐隐泛出血迹。
林斯迈斜乜他一眼,“定罪了?”
狱吏道:“还没呢。”
林斯迈问:“那为何叫他逃奴?”
狱吏怔了一下,“哎呦,瞧我这嘴。”他笑着朝自己嘴上轻扇一下,“是卑职失言,还请狱丞大人多加小心,别让那……那东西伤了。”
狱吏讪讪笑着,窸窣的人声一阵阵传进闵碧诗耳中:“这次可是大理寺少卿亲自来提的?”
“主簿李大人来的。”
“李大人……咱们刑部与大理寺关系不算远,怎么以前没听过……”
林斯迈沉了一会才道:“一月前,御史台下的调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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