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间裹上被子,黏腻的汗缠在被面上,似乎是一团越缠越紧的蛹,我留了一条门缝,掐秒数着鼾声节奏,耐心等待他们陷入深睡眠。
喻舟晚走路是无声的,我顶着被子蛄蛹着从床上爬下来,忽然撞进一团黑色的影子里,她立刻扣着我的手把我推到床上,床板发出响亮的嘎吱一声,慌忙之中,她扯起厚重的被子把两个人一齐罩在底下,她搂着我,心脏贴着我的胸膛在跳动,有力而急促的,迫切想要拽着我的那颗和它同频。
我被她推搡着挤在黑暗而闷热的狭窄洞穴里,她脖子上的汗渗进我的衣服里,呼吸的潮气喷在我的嘴唇上。
“怎么了,嗯?”我抬起手,碰到她小臂的线条。
“你说的,礼物。”
我躺在身下,摸到她的衣领,向上,是下巴,我捂住她的嘴,在身侧和腰背上弹钢琴似的逗弄。
“喻舟晚,好姐姐,你都是个快要成年的人了,”我亲吻她的手腕,“怎么要个礼物还这么急不可耐?”
“这不是普通的礼物,你真的想要吗?”
“关门了吗?”
她沙哑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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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游戏让喻舟晚筋疲力尽,说话的语调也是软软的,让人无法说一句重话,更别说违背她的意愿,“你喜欢的话,那以后我只让你舒服,只给你一个人随便玩,好不好?”
“答应我,把那些照片删掉,嗯?”
我差点在头脑一片空白的快感里满口答应。
我听着自己吸气和呼气的声音,没立刻给她回答。
喻舟晚主动凑上来,散落着头发,在我肩膀上乖巧地蹭了蹭。
“为什么?”我侧过脸回避她的吻,反问道,“你做了这么多次,还在害怕这些事情被别人看见?”
“我不怕,我知道你会帮我瞒住的,对吗?”她用手指揩去我额头上的汗,“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现在已经属于你了,为什么还要留着之前那些无关紧要的照片呢?”
“答应我好不好,妹妹……我是说,主人?”
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听力尤其敏锐,在思考是否要答应她的短短数秒内,我竖起耳朵——虽然是极其细微的,可确实能听到拖鞋在地板上趿拉的声响。
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和附在耳边的悄悄话都是不紧不慢的节奏,却又像刺耳的催命铃逼迫我做决定。
情急之下,我收住了喘息,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喻舟晚,火速穿好衣服起身开门。
石云雅拈了张纸巾擦手,见我慌不择路地冲进厨房,朝向我卧室的脚步骤然停住,转身朝厨房走来。
“喻可意。”
她没戴眼镜看不清人,凭借衣服的颜色才能分辨出是谁。
我口渴得要命,仰脖喝了一大杯凉白开才缓过来。
“晚晚今天又和你一起睡呀?”石云雅打了个哈欠,“你们是不是半夜不睡觉偷摸搞小动作?我总感觉睡不踏实,老是感觉外面有声音,是你们那里吗?”
“嗯?什么声音啊?”我装傻充愣,仔细想了想,铃铛声没有响到能穿过两层厚重的木门,只有喻舟晚挣扎时扯动铁架的声音是最刺耳的。
“我和姐姐在衣柜里拿被子的时候搬了椅子,还差点碰倒了,应该是椅子拖动的声音吧。”我主动解释道。
“我就说嘛,”一下解开了疑惑,石云雅的神情立马舒展开了,“你们记得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说着,她取出睡衣口袋里的一只小瓶,伸手去够自己的杯子。
我主动为她倒上了水。
石云雅心事重重的,将水一饮而尽才想起药片还躺在手心里。
“谢谢可意。”石云雅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年纪大了,吃褪黑素没效果,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还是安眠药最管用。”
“药容易成瘾,能不吃最好了。”我瞧了眼瓶子上的一长条英文名称,猜测大概是某种安神助眠的药。
“我知道,最近压力太大,总是胡思乱想,还经常幻听,过一阵子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和晚晚都好好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
“好好睡觉”一词和今晚的我注定无缘。
关了厨房灯,我悄悄地在客厅沙发上躺下,企图凭借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从而逃避对某个问题的解答。
我听到有人从卧室的方向朝这里走来,把眼睛闭得更紧。
喻舟晚在我背后站定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漫长到我差点按捺不住回头看一眼。
最终我忍住了回头的心思继续装睡,而喻舟晚转身走开,我听到关门的响声才松了口气,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间里。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应当干脆利落直截了当地回绝喻舟晚,告诉她不要做白日梦——即使我不答应销毁照片和视频又能怎样呢,她还不是要乖乖地任由我把玩作弄。
即使一万个不愿意、被折磨到泪流满面,每每想起致命的把柄还落在我手里,喻舟晚仍然会选择屈辱地服从。
从那天我推开房门捆起她的双手开始,我越来越沉迷于在她身上深入地探索疼痛和欢愉的边界。
昨晚的她突如其来展示出了另外一面——服从并且享受其中,尽管我知道百分百是伪装出来的,依旧使我为此流连与回味。
如果喻舟晚没有主动暴露,告诉我她的讨好自始至终都是有目的性的,我想或许就此延续下去,不久后的某天,我真的会在和她□□做到神魂颠倒的时刻顺从她的心意。
第二天早上在其他人醒来前,我起床收拾东西逃回学校,从死气沉沉的早读一直坐到天黑晚自习,然后去上物理竞赛课。
“小喻,喻姐?”徐岚岚用笔帽戳我的胳膊,笑嘻嘻地打趣,“你今天怎么来上晚自习了?是不是高老头找家长了?”
“不是,我有几个题解不出来想问老师。”我撕了张草稿纸。
几周竞赛课结束,学生走了大半,剩下的不过三十来个,听课效率高了不少。
“最后一节晚自习你留吗?”
徐岚岚丢了张纸条给我,上面却不是她的字迹,我困惑地歪过头,正对上竞赛老师瞪人的目光,急忙缩回去写题。
为时已晚,他抬手敲了敲我的桌子,让我站起来讲解思路。
我将整理好的资料按顺序放进文件夹里,课桌上突然落下一道影子。
“喻可意,”高睿怀里夹着一本物理习题册,“有事情要问你,方便吗?”
徐岚岚埋头刷刷写卷子假装没听见。
我和高睿这个班长不熟,对她的印象单薄到可以用来概括。
上课时她就在我后方,我竟没留意到。
她突然给我扔纸条同样是我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她的作文经常被当做范例印刷传阅,我肯定认不出匿名纸条的字迹出自谁手。
“可以。”我阖上笔盖。
“喻姐,你知道吗,班长家超有钱,”高睿前脚刚走,徐岚岚无视讲台上值班老师的存在,非拽住我听她说话,“一年光是厂房收租金就有这个数。”她夸张地比了个数字二。
“二十万?两百万?”
“是两千万。”徐岚岚咋咋呼呼,“她家还开公司,两千万只是一小部分。”
“哦。”我眨了眨眼睛,我没有感受过两千万的力量,如此庞大的财富对我来说仿佛仅仅一串数字。
“真的,不骗你,”徐岚岚挤眉弄眼,“喻姐,不上晚自习你错过了多少大事。”
“那她家里这么有钱怎么没送她出国?留在国内高考的话,学习压力又大,竞争对手又多。”我想起石云雅对喻舟晚说过的,能在大学本科阶段就申到国外的院校,排除经济压力,对普通学生来说确实比国内高考要划算。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徐岚岚被问倒了,她其实和高睿没说过话,对她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的八卦来的,“我不敢跟她搭话哎,感觉她好冷漠,从来不跟班里人聊天,之前四班一个男生——长得还蛮帅的,奶油小生那种,和她表白,她理都不理,直接把他当空气,绕过去走了。”
这两点倒是和喻舟晚挺像——家里有钱、性格冷淡,不过喻舟晚在周围的人缘还算不错,而高睿将性格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面进行得更彻底。
写完作业后,我开始转笔刷五三。眼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逼近放学的点,我仍然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喻舟晚,即使我已经确信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的要求,但一想到自己差点耽溺于这段不正常关系,险些掉入陷阱的挫败感阴魂不散地萦绕着我,心里的烦躁始终挥之不去。
高睿放学主动拉着我走,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然后一起去校外书店挑辅导资料,导致我到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多。
喻瀚洋出去应酬,石云雅在卧室敷面膜,喻舟晚的房门禁闭着,我松了口气,一切都无比安详。
我锁上门继续完成资料上剩下的习题,原本
只是想靠它们分散注意力,不要想不该想的人。
写着写着倒也真的投入进去,阖上书时时针已经过了零点,我蹑手蹑脚地去洗漱。
“怎么了?”
我吐掉嘴里的漱口水,从镜子里看到喻舟晚插着手站在门口,一副想和我商讨重要事务的严肃神情。
我侧身绕开她回卧室,她默不作声地跟着我。
“你还没告诉我……”在门快完全关上前,她忽然伸手抵住,然后进来。
我低头划着手机屏幕。
我不相信喻舟晚那么聪明的人会不懂这种态度言下之意是拒绝,可明明决定权和主动权都在我手里,我却丝毫没有捏住对方命脉的掌控感。
“回家了吗?”三个小时前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附加一条勉强算得上关心的问句。
“谁?”喻舟晚朝我面前走了一步。
“同学。”
我给高睿拍了张草稿纸的解题过程,告诉她我遗漏了一种特殊情况。
“谢谢,”高睿回复得迅速,“早点休息。”
“喻舟晚,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不死心的样子,我实在不耐烦,一手掐着她的胳膊,步步紧逼将她抵在墙上。
“我喜欢你现在这样,一边觉得恶心想吐一边又拼命讨好的样子。”
“撒谎也得讲究基本法,我知道你拿到照片就会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被我拆穿了想法,喻舟晚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静静地凝视着我。
两人眼神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我读不出喻舟晚脸上的微表情,只当她是对我充满不屑又拿不出主意,便松开了她。
喻舟晚没有夺路而逃,她游魂般地跟在我身后打转。
手里的书本砰的一下砸在书桌上,我转身想指着喻舟晚告诉她不要再和我进行徒劳的辩论,她却主动搂住我的腰。
一句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我被她钳制着领受这个猝不及防的吻,她毫无阻碍地从齿缝里探进去。
删了好多好多,不能想象发生什么的朋友建议去围观一下原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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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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