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是门被打开的声响。
床铺的棉被微微起伏,床上的人似乎正在沉睡。
微微敞开的房门,是个子很高的男人身形。他的身形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男人眉眼淡淡,仿佛他就是在黑暗中生的般。
“景少爷。”
他语气温柔,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情人,又像是哄着发怒的小猫般。
门被关上了,自此房间只有微弱的月光了。
他缓步向前,脚步微弱不可闻,却又步伐优雅。心口不断跳着,他轻轻:“我来了。”
泼洒下来的月光唯独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每一步都踏着黑暗而来。
谷十走到床前,静静看着起伏的床。
景少爷那眼神的最后,是叫他半夜来屋子。
可……
要掀开被子吗?
这几日监控没了信号,他看不到景言晚上是否安全。谷十甚至不受控制想起了那晚他来到墙角,看到没有呼吸的小黑猫,也是同样掩盖在布料之下。
怎么……被窝没有动静呢……
难道……
谷十不安,欲掀起被单。在这一瞬,只听见背后轻声一笑,冰冷的刀刃抵住了谷十的喉咙。
“来了。”虚弱的气音,落在谷十的耳边。
谷十刚好掀开被单,只见被摆成人形的枕头。他顿了下,然后笑了。
谷十眸色闪动:“景少爷,你没事就好……”
锋利匕首威胁性地碰了碰。
谷十挑眉:“虽然但是,景少爷……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人的实力差距比较悬殊。只要我想的话,就能挣脱你的束缚。”
景言挑眉:“嗯?试试?”
气音落在耳侧,带着挑逗。
谷十的眼睛,暗了几分。
景言之所以敢这么挑衅对方,自然是有把握的。
虽说他曾经是个神明,但为了做任务还是锻炼了些许腿脚功夫。他需要考虑的是原主的身体状况。
原主身体柔韧,身形比对方小,但体力不佳,所以必须让对方先出手,自己再抓住漏洞,速战速决。
景言愿意用最原始的武力方式,让谷十彻底被自己驯服。
毕竟他想要谷十为自己所用,那就必须让谷十知道自己的实力。
景言做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原主的人际关系太弱了,且全部被景舒山掌控,他只能被迫从身边的人下手。
比如封池舟、比如谷十。
战局一触即发。
谷十微微侧头,向后退一步,想借力然后挣脱开来。景言像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打算,没有丝毫的犹豫,也跟着对方的步伐推后一步,顺势将刀刃更加逼近谷十的喉咙。
谷十微微眯眼。
他的脖颈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疼痛了,应该是擦破了皮。但在这疼痛下,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涌出了兴奋与喜悦。
这远比小黑猫划破他的手背,更加欣喜。
谷十呼吸沉重了几分,可接下来所有的招式都被对方以柔克刚的方式给抵挡住了。
两人依旧在僵持中。
谷十的神经不受控制,亢奋地跳动着。曾经的渴求,曾经的**,曾经的厌恶,此刻完全变化成了新的感受。
不同于可以随手捏碎的花朵,不同于毫无抵抗能力,只能哭泣求饶的弱兽。
对方也同样是捕猎者。
他不仅仅是一只需要人类保护的猫。
他也许……是只同为猫科生物的豹子,也说不准。
像是烈酒猛烈灌下,疼痛的刺激让谷十头皮发麻,他情愿在这其中醉倒。
不受控制的爱意吐露。
“景少爷,我爱你。”
景言一顿,谷十迅速抓住这个机会,立马挣脱出景言的束缚。黑夜下,他的喉咙还在渗血,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谷十眸色幽深:“你分心了。”
景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晃着手中带血的匕首,微微侧头。月色独落在景言的身上,轻薄的长袖睡衣宽松,俊美的脸明灭,黑眸深深,像是浓烈绽放的红玫瑰般。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了。
系统沉默后开口,【我怎么感觉你比他都还变态?】
景言不置可否,【......】
几乎是瞬间之中,对方进行了举动。景言也快速做出反应。他身形轻巧,认真躲避,必须在自己体力消耗完前,抓住对方一瞬间暴露的弱点。
对方的刀刃也并不是摆设,几番下来景言的睡衣也多少被割破了不少。
在破碎的衣服间,是白皙的肌肤、精瘦的腰肢,在月光的微微照耀下,散发着温润的光。
谷十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对方分心了!
就是这里!
景言猛然向前,用手肘抵住对方的胸口,另一只手借力抵住对方的下巴,趁对方站不稳之际,他的腿扫了过去,随后两人一起跌落了在地。
地板一声闷响。
谷十被彻底压在了地毯上,而景言坐在他的身上,刀刃抵在他的喉间,另一只手将谷十的手压在头顶。
景言黑瞳张扬,闪着波澜的光,眼带笑意。
他一字一句,用口型说着:“你——又——输——了——”
身上的人笑得张扬,还带着打赢对方的狡黠。因为刚才打斗了许久,对方的胸膛因呼吸快速起伏,带动着睡衣随之摇曳。
谷十眯起眼,喉间干渴了几分。
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直接丢下手中的匕首道:“你不是原来的景少爷。”
“你是谁?”
身下的男人喉间微微渗血,在繁复花纹的地毯上竟有了几分别样的意味。景言听罢,目光变得有些赏识了。
他自觉自己的变化是缓步进行的,至少周围的人都没发现他的变化。怎么面前这个和自己之前交际并不多的人,一个没有灵异神怪的世界,却忽然指出了这一点。
面前的人,感知竟如此敏锐?
他缓缓道:“景言。”
我就是景言。
谷十沉沉看了片刻,随后轻笑了几下。他无所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并不在意对方是否会对自己说实话,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法出口,其实就已经是他认定的事实了。
谷十:“那景少爷今晚上演了如此一番好戏,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给我立个下马威吧?”
景言含笑:“合作?”
谷十默然,没有回答,静心等待景言的下文。
景言松掉禁锢对方的手,然后慢悠悠摸向兜里的手机。
谷十眸色滚动,“景少爷,你难道不怕我现在进行反击吗?”
景言面色不变,挑眉。
哑巴少爷无法说话,可勾着的唇表明,他并不担心。
谷十闷声笑了,他越发觉得面前这个人不仅仅是童年的小黑猫了,更是……
另一种更加独特的灵魂。
犹如毒药般,吸引着自己。
景言点开早就准备好的文本,手机一字一句开口:“谷十,你在我的房间装了微型摄像头。”
谷十轻笑:“是的。”
曾经的伪装现在全然被撕破,谷十将在自己的**全然宣泄出来。不再是曾那般唯唯诺诺,而是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游刃有余。
他直白地倾述自己的爱意:“景少爷,因为我在乎你……”
“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了。”
“你不是在乎我,你是想掌控我。”手机传来的声音冷冰冰的,“谷十,想把我当成你圈养的宠物……”
这保镖虽然身处下位,却无时无刻想要占据他,掌控他的一切。
景言低下头,气音轻道:“暴露。”
景言因打斗而变得气喘吁吁。一时之间,谷十只感受到了香气吹拂过自己的耳边。
酥痒。
“你的手法太拙劣。”手机播放:“就连旁人都能发现。更别说被我发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衣服的去向吗?”
谷十的眼眸暗了几分。
早上当封池舟指出了监控设备后,景言就立马判断出来,十台里至少有五台监控设备,和谷十有关系。
而对方不可能只做这些。
景言紧接着将自己穿来后的所有异样进行了排查。他这才发现自己洗好的衣服,回来的时间跟之前相比,晚了许多。
“你所有的举动,我都知道。”景言目光冷冷:“你尚且还没有学会,什么叫做克制,什么叫做伪装。手法还不够成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拙劣。”
手机机械的声音在凌乱的房间会回响。
月光下,景言双腿分开坐在谷十身上。他一手拿着沾了些许血迹的匕首,一手拿着手机,眸色闪动。
就像是,高贵的豹子。
美丽又危险。
胸膛中,被反复拉扯的不明**抵达了巅峰。谷十轻笑:“所以呢?景少爷要和我谈什么合作?”
景言笑了,他将早就准备好的文本点开:“第一,半个月后给我制造外来危险,随后你会因为救助不力,被我强制要求辞退;第二,被辞退后你匿名,用假身份去疗养院调查我母亲去世事件,最好拿到她曾经用过的东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把这些事情跟任何人说。”
“忠于我。”
谷十似乎很为难:“我要做这么多事情,不知道景少爷的诚意如何呢?”
景言敲了敲手机屏幕:“这要看你完成的效果了。”
谷十的手放在了景言的大腿上,掌心炽热。哪怕隔着衣服,温度也几乎要灼烧人了。
“我自然会不辜负你的期待,你又会给我什么呢?”
景言想要站起身,却被对方的手按住,难以动作。他皱眉,附身用刀刃抵住对方的喉咙,“停!”
“景少爷,你知道的,我痴心于你。”他无视刀刃的威胁轻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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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哑巴少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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