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经历的沧桑,是用点滴渗血的碎片组合而成的,而一个女人经受的逆境,是由她被迫对苦难的忍耐能力慢慢地拚凑而成的。谁又希望自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而且还是故事里那个凄兮兮的女主。Cindy这几天感觉自己经历的苦难长过一个世纪之久,越是希望这页赶紧翻篇,却又感觉时光的久置与漫长。与她的妇科医生约好了停止宫外孕的进程的手术。终于等来了那天,可那天天气偏偏又遇到了咋暖还寒的天气。三月本来已经渐渐地脱去了厚衣。可这天又把收进衣柜的羽绒服又重新穿回来。从一清早就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乌云把整个天空都覆盖住了,天昏昏地暗暗的,天空好像盖了一个硕大的锅盖似的。从早上一直下到了下午。雨声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又把悄然无声的凄凉淋进了心间。她感到自己的两个肩膀已经都快要松垮了下来。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让它耸立在身体两侧。去支撑下去心脏的运转了。终于明白使人沉重的不再是远方的乌云,而是近在其中的骨肉了。
那个妇科医生也许还不太了解自己女病人的目前生活状况,临做手术之前还特意问了一句:您的丈夫没有跟来吗?这个手术虽无多大的风险,但也需要病人家属的安慰配合,我的意思是心理因素的影响会占据很大的空间的,
Cindy只得告诉了那个妇科医生实情,她与他正在准备离婚,所以现在自己只能单独面对了。那个医生摇了摇头,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又是一个冷酷的德国男人?这种男人就不配拥有家庭。如果真是这样眼下对您来说确实是很糟糕的,请收下我的同情和安慰,Cindy急忙摇了摇头答道,恰好不是,他的肤色也与自己一样,只是现在两个人的目标已不再一致。他被蛇蝎用法深惑。所以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丈夫,这个孩子只能有来处,去处也只能自己单独负责了。”
那个妇科医生立即就明白了,耸了耸肩,挤了一下眉头,说了一句很幽默的话:
“还好,做完了这个手术。你们已经不再有任何联系了。手术之后,你也算戴好了防毒面具,即使再有蛇毒袭来也不怕了。两个人的连接也就不用继续再缩水下去了。剩下的就是该怎样安排自己的独自美好了。”
当隐隐约约的看到有肉肉的组织出来,Cindy感到并不疼,而是感觉到跟在后面望不到边际的包袱。那是她前世或者下世永远欠下的债,现在这个事实已经成立。终于让她沉重地背上了。像背起自己卸载不了的十字架一样的,从此以后都会让自己有如背负荆棘,重重地鞭策着自己的心底深处。
手术之后在家歇了两天,这两天Cindy 感觉还算清净,因为家里面只剩她一个人。李峰对于这边已经彻底不存幻想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便干脆搬到了那个为他怀孕并将要临产的小三李透馨那里。留下了一屋子的狼籍不堪。好像这才是他应该走后要留下的身影似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好像错付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身。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连同以前锁在顶楼的那份房屋评估报告也同他一起消失不见了。只在桌子上用杯子压下了一张便条。那便条是用一张折皱的纸张写成的,好像他现在与她的交流再也不用那么认真了。囫囵吞枣式的应付,才是他真正的本质。那上面的措词还算温和,却也很呕到般的耐人寻味。
“道歉也许是为将来再次的厌倦打下伏笔,所以不辞而别,也许就是眼下咱们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每次见面都是为了新的厌倦增加筹码的话,那么真的在近距离和远距离的淡出和忘记,也许才是俩个人现在最需要的。世上本无交集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又走回到原点,需要的只是时间了。
身体虽是闲了下来,可她的心却不得片刻的放松下来。即然俩人的离婚大幕已经开始拉开,那么对于俩人的财产这块儿,她也不想做任何的无谓让步。这两天她在网络上与朋友之间到处打听着找到一个好律师的渴望。她要让俩人的财产在明亮的阳光下,得到一个公正合理的分配。正好风闻到同事的一个朋友认识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这个律师已经在这个行业工作了多年,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问题。具有相当丰富的经验。Cindy与他通过一次电话,他的谈吐很有职业素质,也很有人情味儿。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一直还回荡在耳畔:“如果两个膝对膝在心平气和之下,用舌头都解不开的问题,那我的原则就是试着用牙齿去咬吧。”
似在暗处已经窥见到了他的锐气杀风,所以Cindy便也马上敲定了这个律师,并与他很快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距离拉近到了遥远的北京,从疫情慢慢扩散到现在,国内的疫情经历了一波三折的考验,经过闭门闭户的清理,也终于把那些不幸患此病的人清理出来,当时病毒的传播毒性还处于疯狂期,病人的症状大多比较明显。所以几乎每个医院的大部分病房都变成了传染病病房。由于雨辰的病情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医院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了,虽然耳聋的病疾一直都在,但他也只能从医院搬了出来。
两个星期前他的那个在京的亲戚主动联系到他,还亲自开车到医院把他接走,突然之间和煦的春风从外到里都吹进了雨辰的世界里。
那个亲戚本是他从遥远的武汉投奔而来的,但当初疫情初发阶段,那个亲戚还以他家没有多余的地方为名,把他拒之门外。现在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立即从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不沾锅,换了一副亲不亲娘舅亲的嘴脸来。
几次三番地捂紧了全身来医院看望雨辰。低眉顺眼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角。只因这个从前穷兮兮的落魄小子,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从穷汉脖子无犟筋,变成了命中有福禄,富贵不请自缠身的地步了。所以在医院这几天雨辰的床前不光破天荒的有了拜访者,也从天而降多出了几个嘘寒问暖的亲人来,让他恍如有一种重新找到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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