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乌朦的窗户照射在狭小的房间里,强烈光线下的一粒粒细碎的尘埃,在阳光下起伏飘荡在空中。今天北京的春光给的特别的足,足得甚至让人嗅到了夏天马上就要到来的脚步。雨辰把手高高举起,躺在床上的他被从窗户外射入的春光辙得睁不开眼晴。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太强的光线,因为这会扰到内心灰色的安宁。他总是觉得那强烈的光线应该是给那些朝气蓬勃,命运向好的人预备的,因为那光线中充满了活力的诱惑。又充满了浪漫的情调。而这些都不属于自己。雨辰从小就是那种神情与忧伤相伴的男孩,由于小时候父亲去世的早,班上的那些坏小子们认定他是一个没人罩着的小孩,加之他的性格又多内向,所以在学校他遭遇到了N多次的霸凌。甚至有人偷了他的笔,他明明知道是谁偷的,可他却不敢吱声,因为敢从他这里拿东西的都是班里的那几个蛮横霸道又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反抗了,那么放学回家路上的一顿拳脚相向是肯定躲不过去的。雨辰每次挨了打,也是自己忍着。因为晚上回家他不想告诉下班回家疲惫不堪的妈妈。久而久之的这样下去,他的性格也起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他喜欢把自己藏在一个寂寞无声的空间里。那房间里只需有自己和昏暗的光线就足够了。他觉得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找到自己心灵的片刻慰藉与安宁。
现在他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来,他想用他那只大手遮住那照进来的光明。遮住那耀眼让人心烦的东西。这样自己的心情还像刚才那样的清净,虽是黯然一点,但心却能找到神宁。
从医院出来的这几天他虽然还是听不见,但是通过舅舅家孩子的书写交流,他知道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穷小子了,他死去的爷爷,就是那个在自己孩提时代爸爸口中的远方的爷爷,终于在他的生活中掀起了波澜。因为父亲死的早,雨辰与妈妈与这门子远在异乡的亲戚已有许多年失去了联系。只是时间并没有淡忘他,偏偏赶上了他爷爷的故去,才让时间有了解。
爷爷临死之前在他的遗嘱中对财产做了分配。对眼前的两个儿子及一个女儿不偏不倚每人各给了一份,唯独那份最大的,他瞒着其他的子女留到了最后。远在他乡的儿子虽然早已故去,但他留下的一子与寡母一直相依为命。这笔钱他要替已故的儿子履行义务。用这笔钱财来照顾这对孤儿寡母今后的生活。
这可不是一笔随随便便的小钱。雨辰的爷爷早年与他的父亲飘洋过海到了南洋,从刚开始的橡胶业做起,很快有了第一桶金之后,他们的雄心再起,又涉足了多项领域的投资。特别是房地产行业干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足足在房地产业赚了二三十年的钱。资金的雄厚也使他在当地华侨中享有了盛名。之后他又开始涉足于政治,虽然没有像生意一样的出彩,但却也帮了他很大的忙,自古政商是一家,倒也开通了许多在□□上走不通的事,黑白道的畅通,使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越做也越红火。当时马来西亚的首相还接见过他,便他在当地的华侨和企业界享有极高的盛名。
只是财越大气越粗,也拦不住阎王爷的招见。也拦不住死神的降临。由于年事已高,又赶上了百年不遇的疫情。偏偏染了疫又是急性的,不到一个星期便卒了命。按照他的生前遗嘱,马国的律师找到了中国,找到了遗嘱执行地的武汉,只是雨辰的父亲早已逝去。母亲也刚走,这份幸运的礼物便直接挂在雨辰的名下。真是雪中送炭枯木逢春啊。有了这笔资金,雨辰不光付清了这近一个月来的医药费和住院费用。而且在这笔钱财的金光照耀下,雨辰还让从前把他拒之门外的舅舅换了一张脸,不光主动到医院看望他,而且还亲自开车把他请回了家。他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爷爷,还是特别感谢金钱的力量。这真是财运相连,财找运生。青酒江人面,財帛動人心。世上又有几个见钱不眼开的呢?
这两天舅舅舅妈每天轮流着在厨房里忙乎,每天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短不了山肴野蔌。名义上是为了病后雨辰能够尽快痊愈,但实际上舅舅舅妈操的什么心思,雨辰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舅舅舅妈有一个儿子已经从北京的经贸大学毕业了。学习成绩也不错。那儿子一直就有出国的心,只是苦于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所以舅舅家的小九九,雨辰心里早明白。可是越是看明白了,心里便也开始隔应起来,倒不是因为钱的事儿,而是他们现在的过于殷勤,使他把之前的冷很容易做对比。难道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吗?这前后的时间还不足三个月,这三个月在这个家里足够上演一出戏了。
现在舅妈又端了碗參汤亲自送到了雨辰的床边,一边笑颜满面的用勺子搅着那参汤,一边端到了雨辰的嘴边上:
“看我又端什么来了。老人们常说饭前一碗汤,气死好药方。现在趁着你舅舅做饭的这当口,你先把这碗汤小口的喝了,然后再吃饭。这养病就如养虎,治病就如抽丝。就这样天天补一碗,每天前进一小步,走着走着就成大步了。这才叫慢功出细活,出得好活。你又这么年轻,补着补着就该到了体强人欺病的地步了。那时候就什么都有了,你那耳朵的毛病也只在有限的时间上了。”
“舅妈您们这样忙来忙去的,我心里好不落忍呀。我来这里就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又让您这样接来送往 端来端去的,我这当晚辈的就更加有罪了。还不如我自己下床去吃呢。这样我心也好受点。”
“你这小子跟舅舅家怎么这么生分起来了呢,你舅舅可是与你妈一母生的姐弟。你妈又不在了,现在照顾你的病,那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吗?你要是再这样,舅妈可真要生气了。别忘了,在你们小孩子那里,听话就是对我们老人最好的孝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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