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左郃挥着手在胸前打了个叉像是要结个避雷印,“我完全没有这些印象。”
“你失忆了。”彭瑞看着左郃的眼神很平静,好像对他这个反应早有预料:“疑点重重,但你的生物基因向我证明了你才是Zorro。”
“我才?”左郃一脸狐疑,“什么意思,还有别的Zorro?还是你们批量生产Zorro?”
彭瑞揉了揉太阳穴,他得了消息后连夜赶过来,眼下实在有些疲惫。
左郃的失忆不恢复的话,对于彭瑞来说就是——一切重新开始,需要重新说服这个人。
“没有什么很多Zorro。你现在对我们有戒心的话,我跟你讲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确实没意义,如果不是他们工作证件上的红章和星网上确实存在的信息档案,他甚至不会站在这里听彭瑞把故事讲完。
左郃:“我信息素很正常。”
他态度更加果断,看着他们两个人坚定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或许世上有相似到一模一样的人。”
“你怕什么?”
彭瑞太熟悉左郃,他不讲逻辑的时候就是在害怕,会给自己找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去解释自己不想去面对的事情。
“我怕什么?”左郃竖着眉毛反问。
“你回家找妈妈吧,问问你的家人隐瞒了什么。”
秦艾听出来了彭瑞的不满,眼看着左郃也要发飙,硬着头皮在中间和稀泥:“不是受伤了嘛,有信息差也很正常。”
彭瑞看了下时间,他临时出行留的时间不多,还要赶回特调局。
左郃消失和上一个实验室遇袭事故发生在同一时间,但是他们一直接收“左郃”传出的讯息,太多疑点需要查,最好是左郃愿意配合。
彭瑞:“给你时间,要么自己查,要么我帮你。”
“我自己查。”
左郃冷着脸撂下一句话直接起身离开,正如彭瑞所说,他现在是需要跟他家里二位女士聊聊。
毕竟受伤后醒来,自己脑子不清晰,自然是置信家人的言论。
她们两个都坚定认同他失去的只有大学前夕那段时间的记忆,并且听说他想随便找个工作当保安也没有反对,反而很支持。
好像并不希望他去追查失忆的原因。
左郃人都走回车边,忽然回头对着彭瑞说了最后一个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Zorro的视角:“我最讨厌榴莲,不会选择有这个味道的人成为我上司。”
秦艾一脸惊恐,看着在这里大放厥词的左郃,尬笑找补:“彭局,小队他脑子真的是不太好,哈哈哈哈,给他点时间。”
眼神示意左郃赶紧离开。
彭瑞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但是气场威压已经让左郃感觉有些如芒在背。
左郃顶着压力忽然想起还有事没问:“你们有见过小C吗?就是这个实验室的仿生机器人。”
彭瑞看向秦艾,秦艾身体本能立刻做出立正汇报的反应,认真道:“报告,没有。”
“中心试验区靠近A实验室的走廊可以去地下防控层,你们有搜索吗?”
“应该是有搜索。”
“小C机械皮肤有反雷达测试和自主断电,实验室所有的数据信息都收在他的工作日志芯片里,你们要是在查入侵者的话,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尽快找到他。”
失忆的事情左郃可以自己查,但是实验室的事情,安然已经被扣下了,他们去查动作效果会快更多。
-
高速上一道黑车影疾驰闪过。
左郃油门几乎要踩到底,超速的推背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突然出现的急转把他意识拉回,急急刹在应急道。
惯性让他的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脑袋很快红肿一片,左郃意识还是很清醒。
除了虹膜验证,还有指纹、掌纹都能确认他是他们口中的Zorro。
除了他自己。
他的人生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巨大的偏差。
左郃开了双闪靠在驾驶座上,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
最终决定还是给年肃北拨去了通讯。
那边很快接通,年肃北关切单独声音传来:“左郃。”
“我有些事有必要告诉你,你先听我说。”
左郃尽量整理了彭瑞的话和自己这段时间的噩梦,用尽量简短的叙事阐述完毕:“虽然我在现场的时候否认了,但是其实我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喃喃道,“我应该在我现在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所谓的Zorro。
他真的有些没了主意。
不知道当初放着好好大学不上,自己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特调局。
“记忆对账真的很麻烦,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不对,好像从哪里都不对。”
“你介意我查一下车辆坐标吗?我有些担心你。”年肃北低声安抚,那边已经传来一些滴滴滴的机械音。
年肃北道:“或许,你没有你想的那么普通,当初选择可能真是因为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不,不是或许,左郃,在我这里你是特别的。”
左郃听出了他坚定之外的意有所指,头抵在方向盘上,神情不自然得有些落寞,脸上挂上一抹自嘲,是像照片上那个人吗
“北哥,你别骗我。”
“不骗你。”那边已经有车辆发动的声音,“北哥,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
年肃北找到左郃的时候,他已经昏睡在车里。
他来的路上想的很清楚,对于左郃说的那些事,自己是相信的。
完全说的通,他加入所谓的特调小组的时间,基本跟他与左郃相遇的时间一致。
按照跟老爷子了解的特调局部分业务的保密层级来看,倒是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查不到左郃的身份信息。
只是他口中的那个梦很奇怪。
如果梦境是记忆的写照,不管什么情况,左郃一定与安然实验室有些联系。
要好好想办法把安然救出来,不然左郃的记忆问题可能只能直接求助文森医生。
“左郃?”年肃北轻轻摇了摇左郃的身子,见人没有醒的意思,直接拦腰给人抱起。
“北哥?”左郃睁开眼下意识想要睁开,确认是他后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下来,陷入昏睡。
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他的拥抱。
即便是经历颇大变故,年肃北却因为这一刻感觉到放松,左郃能主动走向他,是最好的情况。
“北哥,我睡了多久?”左郃再睁开眼时身上披着年肃北的衣服,车内开着暖气,留了一个小窗缝。
“一个小时。”年肃北把人抱了起来让左郃靠在他怀里,“看你睡得沉没强行喊你。”
左郃缩了缩脖子,想下车伸个懒腰:“我下车走两步。”
外面的冷风吹散左郃朦胧的睡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靠在车门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北哥,人真的会做自己认知之外的决定吗?”
“会的,不然怎么说无知无畏。”
左郃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去开了主驾车门:“走吧,找我姐对一下账。”
*
“你俩不度蜜月找我做什么?”左悠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一脸严肃的人,他俩这个状态不是像是新婚的,像是来告诉她要离婚的。
“姐,关于我失忆和我大学的事情,你和妈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左郃直接发问。
左悠表情一凛,有一些慌神,强装镇定道:“什么瞒着你什么?”
左郃看他姐这个样子大概心里已经有些数,垂下眼睫道:“我遇见一些奇怪的人,说我这些年并没有在联邦大学读书而是去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左悠下意识看了眼年肃北,左郃道:“没事,他有知情权。”
左悠有些无奈,没忍住调侃道:“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事,你就开始在意他的知情权了,真是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侧身让了一下示意二人进门,“先进来吧。”
她给两个人端了两杯水,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着左郃一脸焦急的样子,没拖着就开了口。
“是瞒着你一些事情,是我的主意。”
“我没感觉你大学有很异常,就是回家少一些,可能是左女士不是身体不好嘛,我注意力在她那里更多一些,也考虑到你离开家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最近一两年你每次休假回家每天都是关在房间里睡觉,有次我跟妈出去回来发现你睡了快24小时,当时以为你睡过去了。”
如果不是上学放假,而是上班放假的话,那是这样的。
左郃默默的想,我现在周末也能睡24小时。
“左女士治疗费用医生说有人定向捐赠,我偷查了捐赠人的信息,签字花体写的Zorro,那个花体练笔是我教你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左郃生锈的脑袋开始缓缓运转:“咱妈当时手术费多少钱?”
左悠看着他眼神幽深:“手术费不重要,手术材料和术后很关键,花了八位数是有的,所以你对这个有思路吗?。”
“……大概有,咱妈没事就行。”
他妈妈生病这件事在左郃记忆里是积劳成疾的身体不好。
他现在是觉得庆幸。
似乎是还好有彭瑞。
“这笔钱都是我出的吗?”左郃已经默认自己就是这个Zorro了,这事要是真的,那他岂不是真卖给彭瑞他们了。
“是。”左悠点了点头,“所以,你不是大学开始其实已经跟肃北在一起了?两个人有什么捐助协议之类的,然后等你毕业就契约婚姻?”
年肃北终于知道左郃那堆奇思妙想的狗血剧情从哪里来的了,这姐弟俩是不是看的同一个作者写的狗血文。
被戳中契约结婚的左郃无力摇头: “不是,我俩刚认识。”
彭瑞说是预支工资。
左郃有些崩溃,那他岂不是要给彭瑞打工到下辈子。
他觉得自己脑袋超速运转到冒烟。
怪不得他假期回来倒头就睡呢,合着每天都忙着彭瑞卖命呢。
感觉自己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左郃麻木转头看到年肃北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左郃灵光炸现。
左郃双眼热情。
年肃北莫名其妙的看着左郃,这个人突然之间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饿久了的人突然看到了眼前有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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