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维港海边餐厅是必打卡圣地。
白色藤编桌椅排列在柔软的沙滩上,头顶霓彩的氛围感小灯明暗闪烁,抬头看去,一时分不清它和天幕繁星。
朦胧浪漫的夜。
海风吹来咸咸的潮湿,烤盘上鲜香四溢,杯盏碰撞伴着海浪声清脆悦耳。
周云礼坐在对面长椅上,休闲的白T黑裤让他少了严谨冷峻,多了清爽随和。
微风吹拂着男人黑色发梢,深邃眉眼被灯光晕染柔和,像极了温柔深情的矜贵公子。
可惜长了张淬了毒的嘴。
“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周云礼身边有侍应生走过,端着鲜肥的鱼虾。
江栗摆正餐盘,觉得这人明知故问,用眼神回敬,“当然是海鲜,这家店最有名的就是海鲜,只有海鲜。”
“哦,”周云礼低低应了声,隔桌烟雾飘过来,让他的声音也模糊轻飘,“那你知不知道,我海鲜过敏。”
江栗:“…………”
坏了,这真是没料到的!
“周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江栗满桌找菜单,没有又去餐车上拿了份,焦急地找。
啊怎么只有海鲜全是海鲜!这家店就不会拓展经营卖点别的肉吗!
许久的沉默,只有江栗翻动菜单的声音。女孩抬头时目光楚楚可怜。
“看来你是打算请我喝海风,吃沙子。”周云礼长腿叠起,抖落裤脚和皮鞋上的细沙。
江栗记得刚来时,他的皮鞋程亮整洁,一尘不染。
“这家店主我认识,”江栗老实巴交地提出解决方案,“我去问问他,能不能上点别的。”
“嗯。”周云礼对她是没了脾气,温声应,眼里是宽容和无奈。
按理来说海鲜餐厅是不卖其他的,但店主特地照顾,让人现去买食材,做几个家常菜,按正常餐厅价格算给他们。
“不好意思周总,可能得等一会儿。”江栗回来后询问,“要不先点喝的?”
“可以”,周云礼让她决定就行。
江栗打量着柜台后陈列的酒瓶,花花绿绿的标签让人应接不暇,在朦暗的灯光下很有格调。
不好尝试新花样,江栗保守地点了波尔多干红。
侍应生撤去他们桌上的烤盘,放了支高脚玻璃罩蜡烛和粉色绣球花,浅质感的餐盘在摇曳的火光里染上暖醺红,空气里有浪漫流动。
“这家老板娘炒的菜比海鲜好吃多了,真的,从没有顾客享受过这种待遇。”江栗尽量挑好听的说。
周云礼不置可否地挑动眉梢,“这么说,谢谢你给了我一次难得的体验?”
“不用客气。”江栗嘿嘿笑着回应,就是如此的不要脸。
幸运的是,陆续上桌的饭菜没有让她打脸,茴香酥肉、清炒合菜、豆腐煲……色香味俱全,真的比外面家常菜好吃多了。
最后老板娘还送来份甜食,是自己炸的三角饼,里面有红豆沙和鸡肉两种口味,泽城特色。
“这个只有我老家有,”江栗眼睛雪亮,像闪动着星星,“周总您老家也是泽城,那你吃过吗?”
“吃过。”周云礼的视线从她晶亮的眼眸,移到她翕张的唇瓣,水光潋滟,最后落在小竹龛的甜食上,“但是太腻了,不常吃。”
倒是常去买,买给一个贪嘴嗜甜的小丫头。
江栗满足地咬了口,酥脆香甜,并暗暗感叹他没有口福。
除了刚开始的小插曲,今天晚餐的氛围好极了。海风清爽宜人,红酒醇厚回甘,从餐厅走回出路,脚踩细软沙子,轻飘飘的。
江栗脸蛋驼红,双眸莹亮地面朝大海伸了个懒腰,借着此刻微醺,抛掉了之前的拘谨。
周云礼站在女孩身后,挺拔孤俊的背影,温和平静。
星空下的大海像一面波澜起伏的镜子,表面透亮,内里却汹涌着波涛,海浪拍打礁石,回旋着不成调的曲子。
女孩沐浴在月光下,皮肤莹白细腻,任海风把长发吹得纠缠飞扬。
江栗第N次被头发缠住眼睛,撸起手腕的黑色皮筋,慢吞吞去绑头发。
诶,怎么梳起一把,还有一缕在乱飘。把这缕捉回来,又换了缕贴在脸上。酒精作用下的大脑发昏发沉,江栗思考迟缓,绑头发竟然把自己急躁脾气弄了出来。
周云礼无奈摇头,站在她身后,高大的影子将她笼得密不透风。
江栗扭头朝上看,被男人抬手拢着太阳穴,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手上的皮筋被他抽走。
江栗的心跳在打鼓,用仅有的那么点理智庆幸,幸好今天出门刚洗的头发,蓬松,柔软,还多。
甜甜的莓果味道,像棉花糖,黏糊发腻,周云礼无声咽动喉结。
“周总,要把我的头发梳得漂亮哦。”爱美星人江栗提醒,不放心地问,“你之前扎过辫子吗?”
“嗯。”周云礼抬起食指点了下她后颈,示意她别转头,“马上就好。”
明明只是点了下的简单动作,莫名让江栗脸颊发烫,耳边清晰感受到男人说话时喷薄的气息,像鹅毛划过耳廓,她背脊酥麻,绷紧身体。
没想到周云礼给她编了个麻花辫,虽然简单,稍微凌乱,但还是有点韵味的。
“诶,”江栗站在光亮下,拿手机左看右看,欣赏的模样。
周云礼正等着她感谢自己,就听江栗陶醉道:“看来我还是美的,什么发型都能驾驭。”
“……”周云礼双臂环胸,修长如玉的指节缓慢点着胳膊,眉尾挑起。
江栗陶醉之余,瞥见他不善的目光,赶紧找补,“当然还是周总手艺好!看来没少给女孩子编发。”
她话音落地,留下寂静,只远处回荡着海浪声。江栗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心思,藏都藏不住。
周云礼幽邃深沉的眼眸里满是了然,唇角上扬,“没有,就给你扎过。”
骗人!这么熟练绝不是第一次扎。江栗撇了撇嘴,觉得这人太不诚实了。
可是,他又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可以忽略掉他的不诚实。
江栗脑袋里蓦然回响起姚静那句话:周云礼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完美情人,谈恋爱稳赚不亏啊!
谈恋爱……不知道周云礼谈恋爱时是什么样子。肯定不会这么嘴毒,他会哄人吗?
有模糊的想法转化为实质,缠绕在她心里。
她忽然很想去探究,周云礼对自己的想法。所以江栗借着酒劲,在周云礼送她回楼下时,大胆地看着他,“周总,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上去喝杯茶……”
男人峻拔的身形站在她面前,简单的白T既不紧身也不宽松,刚刚好,胳膊肌肉线条匀称,隐隐有突起的青筋,藏着锋芒和力量。
等待周云礼回应的片刻,江栗紧张地注视着他,心跳微窒,连呼吸都随着他的节奏走。
周云礼的黑眸被夜色浸染得更沉,藏着野兽捕捉猎物收网时的兴奋,同时又含着看不透的危险和不悦。
“我是你第一个邀请上楼坐的男人?”周云礼声线低沉透磁,“除了朋友。”
同事、以及其他,单纯的男人身份。她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夜晚凉爽的风反而将江栗的脸吹得滚烫,藏在蓬乱马尾辫里的耳尖也染上粉。
“嗯。”
“那我就有空。”周云礼轻声笑,跟她上了楼。
海边的天透着海水的底色,明亮,浪漫,轻松。市中心却截然相反。
这座承载数千万人口的繁华海港,像巨大的庄严肃穆的城堡,被权利和名望压着,但底下每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都喧嚣着**。
这杯茶什么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江栗有预感会发生点什么,但还是脱离了掌控。
室内很热,熏得江栗头脑晕眩,但更热的是他们交缠的身体。
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她坐在男人肌肉贲张的大腿上,主动地,亲吻了上去。
但她没有经验,像只小兔子笨拙地撞在唇瓣上,触电般后弹。
周云礼眼眸暗沉,手掌抵着她后颈,逼她压过来,循序渐进地掌控着节奏。
外面不知何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和室内旖旎的水渍声混在一起。
江栗第一次和男性如此亲密接触,第一次接吻,才知道原来是这种感受,有种压抑的、羞耻的、激动的情绪膨胀发酵,在胸腔汹涌。
她像沉溺在海水里,每当濒临窒息时,就会被托举到海面上,短暂地呼吸到新鲜空气,接着又被卷进深处,炙烤在火海里。
女孩僵硬的身体变得娇软无力,脖颈、后背湿汗淋漓,一片水光,洇湿了鬓角碎发。
周云礼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的湿发,逐渐深入,另只手攀到她脊背,衣角掀动,江栗感觉后背紧绷的带子松开。
过电般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湿汗被窗外凉风一吹,让她从情靡中抽出短暂的清醒。
江栗娇喘吁吁,迷朦的眼神抬起,对上男人深海般幽邃的眼眸,汹涌骇浪,随时能将她吸进去,拆吃入腹。
强烈的危险感和不受掌控的漂浮,让江栗骤然清晰,双手推着他肩膀,挣扎着后退。
她退缩了,害怕了,后悔大胆的贸进,招惹到这样危险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周总……不……”女孩嗫嚅的声音发颤,推拒他为所欲为的手上动作。
“别动。”周云礼手掌依旧锢在她纤细腰肢,但不再乱动,下巴抵在她肩膀,闭上眼睛平复紊乱燥热的情绪。
这是很难的。
被激发原始的**轻而易举,可要收回来,需要百倍千倍的忍耐和毅力。
江栗余光瞥见他脖颈突起的青筋,以及喷薄在她耳廓的温热呼吸,时间被无限拉长,窗外雨水滴答,清晰刺耳。
“周总……”江栗坐的腿发麻了,尝试着动弹,却被男人强有力地摁住肩膀。
周云礼手臂自她身后,扣住她肩头,眼里压抑着暗火,声音暗含警告,“别动。”
江栗感觉他大腿肌肉绷紧,不敢再乱动了。
许久,周云礼的呼吸渐渐平稳,抬起下巴,抵在女孩薄弱背脊的手上移,重新扣上那解开后,没来得及妄为的胸扣。
江栗脸上冒热气,不自然地嘤了声,这似嗔似娇的轻哼撩的周云礼心猿意马,刚压下去的情绪差点又涌上来。
“你故意的?”周云礼冷哼了声,惩罚性地捏了她腰一把。
江栗颤栗着躲开,辩解,“我没有。”
周云礼要走了,那杯茶还没出现。弄得像是江栗迫不及待,连茶都来不及倒就开始耍流氓似的。
“周总,要不你喝杯茶再走?”江栗掩饰羞涩,找补问。
周云礼整理发皱的衣衫,闻言瞥向她,清冽肃方的眼神带着点不正经,“你确定还要留我喝茶?”
刚刚就是要留他喝茶,惹得差点擦枪走火。现在还要留,是今晚不想让他走了。
江栗反应过来,明白了男人眼里的戏谑,小脸红得要滴血,双手推着他后背往门外推,“你还是走吧,大晚上喝茶容易失眠!”
周云礼看着身形挺拔修长,实际身上肌肉很饱满,推在坚硬的后背上,能感觉到因动作鼓起的肌肉纹理。
今晚,差一点,就能看到他衣服下的背肌了。她怎么就怂了呢。
江栗又庆幸又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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