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池慕约程奕去球场打球。
星光球场是一个露天开放式球场,分篮球场、足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和乒乓球场,每个区域都用铁丝网隔开,旁边还有一大块草坪,是遛狗人和玩飞盘的人热衷场地。
池慕背着羽毛球拍赶到时,球场来了不少人,值得庆幸的是羽毛球场地还有剩余,她和程奕占到了最后一个位置。
近一个月没有打过羽毛球,池慕和程奕都有些手生,别人是来打球,她俩是来捡球。
“你俩会不会打球,捡球的次数比打球的次数还要多,看得我都干着急。”
身后传来看热闹的声音,程奕抬头看去,眼里闪烁惊喜的光芒,“欸,你们也来玩了。”
池慕捡球,转身,就看到陈梦洋抓着铁丝网,杨锦年顺着他的声音也走了过来,双方都有探监的既视感。
“我们早来了,都玩好久了,早就注意到你们了,你们打得也太菜了,要不要我教教你们。”陈梦洋颇为嘚瑟。
他和杨锦年吃过午饭没多久就来了,现在的节日不比从前非得团圆一天,吃过饭热闹一下,便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去,无非夜里再热闹一下。
杨锦年大汗淋漓,额角的汗顺着淌,他穿着足球运动服,小腿健细长,跟腱也长。鲜有的运动型穿搭,整个人看上去都比在学校里面的活泼。
池慕挥拍,拍在铁丝网上,陈梦洋本能反应后退了一步,和杨锦年站在一起。
“踢你的球去,我和程奕本来就不是专业的,打成什么样子我们乐意,就喜欢捡球。”光说还不够,池慕抛起羽毛球用拍子颠球,手忙脚乱,没几下,因为力度太大,将球弹高了,一个抛物线式的坠地。
杨锦年没憋住,笑出声。
这声笑在池慕的耳边无限放大,不争馒头争口气,直接下战书,“敢不敢单挑?”
足球朝杨锦年的方向过来,他抬脚一踢,把球传给队友。
“这有什么不敢的,等踢完这局,咱俩打一局。”
杨锦年把陈梦洋叫走,去踢下半场。
池慕和程奕也越打越顺手,昔日水平发挥出来,不一会儿身上出汗。这边打完了无数局,足球场那边才把下半场踢完,无论输的队伍还是赢的队伍表现的都稀疏平常,没有哪一队特别兴高采烈,也没有哪一队情绪低落,看不出杨锦年和陈梦洋所在的队有没有赢。
池慕问了一嘴,杨锦年才淡定点点头,表示胜利。
他们这种比赛本来就是图个开心锻炼身体,对输赢没那么看重,和池慕打,也是遵循开心就好的信条。
杨锦年在身高和力量上都比池慕有优势,打出的球又高又远又有力道,整场就看到池慕扑腾着短腿,着急忙慌的追着球跑,几次差点跌倒。
和杨锦年打一局,比和程奕打十局都要累,就这杨锦年还在缩着劲儿,没敢用全力。
杨锦年擅长打高远球和吊球,池慕擅长打网前球,外加小聪明偷后场,打到最后,谁也不记得是谁赢得多,旁边的观众程奕和陈梦洋愣个几个神后,也全然忘记计数了。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池慕气喘吁吁,杨锦年意犹未尽,两个人相视一笑。风吹起池慕的高马尾,年少的人眼里神采奕奕。
池慕和杨锦年把场地留给了程奕和陈梦洋,他们两个去了草地,杨锦年带了飞盘,带着池慕去扔飞盘。
池慕从未接触过这项运动,在网上看到的轻轻一抛对方就能接到,看似简单的运动到了实践,困难度直线上升。丢出去的飞盘要么乱转,要么飞行距离太短,都不尽如人意。
再看杨锦年投掷的飞盘,就像是装了导航一样,投出去转一个弯还能回到原来的位置,池慕目瞪口呆。
杨锦年又一个回旋飞盘投出去,飞盘再飞回来时,他把接盘的机会让给了池慕,抓到盘的池慕两眼放光,她让杨锦年教她。
杨锦年想说不急,先从入门级别的投掷方法学起,可话到嘴边,改成了回旋飞盘的方法教学。
难不难不是他说的算,是池慕的学习和悟性说了算,不能想当然觉得池慕不会就否定掉,无论如何可以给她尝试的机会,只有尝试过才知道行不行。
于是他亲自示范手指握法,以及飞出去的角度倾斜。
“手臂与水平面的夹角一般在30度到45度之间。角度太小,飞盘容易下坠;角度太大,飞盘容易过高。”
“手腕还要灵活,手指抓盘要稳定,不能太松散。”
杨锦年边说,边调整池慕的手指。
“在投掷瞬间,手腕要迅速发力,使飞盘产生足够的旋转速度。力量一定要适……”
话未说完,池慕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飞盘投掷了出去,飞盘出入转了一圈最后平稳落在池慕的手中。
池慕举着飞盘,“耶”着跳了一下,略微激动,“我刚才扔的还可以吧,你看到了吗,就那么嗖的一下,它就出去了,然后拐了个弯就回到我的手上了,跟回旋镖一样。”
池慕只在电视上见过回旋镖这种暗器,飞盘虽然不是那镖,但在她眼里也差不多了。
杨锦年欣赏地点点头,“有点天赋。”
这是池慕从杨锦年嘴里听到过最高的评价,嘚瑟地围着杨锦年转了一个圈,“名师出高徒,有你一半的功劳。”
杨锦年想起《西游记》的台词:“说什么报答之恩,日后你若闯出祸来,不要把师父说出来,就行了。”
话音刚落,池慕丢出的飞盘就朝着一只柯基的屁股怼去,柯基反过来冲池慕汪汪叫骂。
随后,杨锦年又教给池慕反手投掷法,两个人拉开距离,面对面练习。
池慕熟练以后,玩意正浓,盯紧了杨锦年投来的飞盘,又眼睁睁地看着飞盘被不速之客半道劫持。
“有空在这玩,没空搭理我?”
这话是对着杨锦年说的。
说话的女生一头红色假长发,涂着亮闪闪的指甲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杨锦年和池慕见状,朝女生的方向聚拢,看清女生的容貌后,杨锦年白眼翻上天,女生正是薛莹莹,身后的男生就是下雨那天看见的黄毛,只不过黄毛的头发染了过来,变成黑色的了。
他不客气道:“怎么哪都有你?飞盘还我。”
薛莹莹也不客气的回怼:“这路是你家的?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然后故意把飞盘背着手后,挑衅的目光探去,“就不还,你能把我怎么样?”
“薛莹莹,你别太过分。”杨锦年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和无赖缠事,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薛莹莹的所作所为让他给她贴上了“无赖”的标签。
“让我把飞盘还你也可以,但你得把我的微信恢复过来。而且保证不准再拉黑我的微信。”
杨锦年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无动于衷,看着眼前自以为是在沾沾自喜的女生,他满眼讽刺与厌恶,他不屑,冷呵:“无所谓,如果你买不起,就当送你了。”
“你怎么说话的,给你脸了?”薛莹莹身后的男生冲动向前要找杨锦年理论,被薛莹莹挡了回去。
薛莹莹没好气着说,“有你什么事?插什么嘴。”
跟训狗一样,那男生果真默默退了回去。
“好狗。”池慕心想,觉得好笑,作为吃瓜群众稍微看懂一点,大约是这位名叫薛莹莹的女生缠着杨锦年,杨锦年不屑搭理,就有了刚才的一出。
回头要好好“蛐蛐”杨锦年,只是现在她也看不惯女生的做法,越看越中二,她和杨锦年统一战线。
趁薛莹莹不注意,池慕迅速从她手中抽走飞盘,递给杨锦年,“拿稳了,这么好的东西,送人可以,如果送错人了就太可惜了。”她的声音超大,故意让薛莹莹听到。
薛莹莹手里没了飞盘,就没了拿捏杨锦年的东西,气急败坏瞪着池慕,“你是谁?这是我和杨锦年的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池慕不生气,反而一脸纯真,“你是耗子呀?怪不得人人喊打。”
“你……”薛莹莹气结,“疯狗!”
说完,打算带着小跟班离开。
杨锦年不愿意了,攥紧了拳头,挡住他们的去路,横眉冷对要求她向池慕道歉。
薛莹莹瞅了池慕一眼,“搞笑,我凭什么道歉,我就不道。”
池慕拉着杨锦年的手腕,示意无所谓,她把杨锦年拽到身后,和薛莹莹当面硬刚。“我是疯狗没错,我偏偏喜欢咬你这种没有素质的红毛耗子精。”
主打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反正耗子精没比疯狗没好到哪里去。
薛莹莹手指着池慕,“你再说一句试试,疯狗。”
本来池慕没多大脾气,但是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指着她鼻子骂,她报以同样的动作还击,把手指指到薛莹莹的脑门上,“试试就试试,红毛假发耗子精。别人戴假发似天仙,你戴假发似染缸,你就是那猪八戒镜子,里外不是人。”
薛莹莹气炸了,心一急,手上没轻没重,不管不顾推了池慕一把,池慕向后踉跄着被杨锦年扶住。
“薛莹莹,你够了。”杨锦年这次是真的怒火中烧,池慕拉他都没拉住,铁了心的要为池慕讨要说法。
“道歉!”
他重复了一遍,薛莹莹非但不听,还是一副傲慢无理的样子,这次玩砸了,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被杨锦年不依不饶,始终挡住去路要求她道歉。
薛莹莹身后的跟班脑子一热,将手里的奶茶一摔,撸起袖子就朝杨锦年下手,杨锦年猝不及防挨了一个拳头。
池慕惊呼,“你怎么还打人。”
一面还要预防杨锦年还手,根据个头和力量,那小跟班不是杨锦年的对手。可是现在法治社会,如果杨锦年还手没度,她怕被定义为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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