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赵徽相不相信,而现在的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赵徽相信徐氏。
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不了她的污点。
宸妃不!现在应该说是宸贵人偷鸡不成反食把米,她没料到人家两人早就通过了气,所以此局注定惨败。
杨氏降位,气焰被彻底打压下去,后宫没了她时不时的兴风做浪,连空气都清净了不少。
夏走秋来,秋去冬至,日子一天天的就这样走过,不知不觉的,住在福宁宫侧殿的毛氏到了将要生产的时候。
她发动的那一天,完全没有任何的兵荒马乱,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
在当天夜里,将近两更的时候,毛氏平安生下了一个孩子,非常可惜的,又是个小公主。
皇后抱着那孩子,老实说,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照顾好他们母女。”她吩咐了一声。
周身伺候的宫人们齐声应是。
“你说,皇帝是不是真的没有生儿子的命啊?”皇后娘娘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赵徽的生育能力本来就不算太强,更加悲催的是,生下的几个孩子里,死掉的都是男孩,活下来的都是女孩。
毛氏生了小公主的消息在第二天清晨,皇帝醒来以后,才被盛有得通报了上去。
实话实说,连皇后都觉得失望的事情,在赵徽这里,失望几乎是乘以十倍的。
“陛下,您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皇子诞生的。”盛有得干巴巴的说着那些无济于事的话。
赵徽摇摇头,眼神都是灰暗的。
相比于福惠出生时的隆重,对于这个女儿,赵徽显然就不重视的多了,他甚至在下朝后都没有直接过来,而是等到天色都快黑了后,方才姗姗而来。
“小公主很可爱,皇上不准备给她起个名字吗?”
赵徽闻言便就着皇后抱孩子的姿势,低头稍微看了两眼,而后说道:“朕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就由你这个做母后的来给她取吧!”要不要嫌弃的这么明显啊,皇后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着:科学证明,孩子的性别是由男方的性染色体决定的,生不出儿子,可不是女人的错。
看了两眼小公主后,赵徽就果断的离开了。
“陛下心里也是难受啊!”盛有得巴巴地对着皇后解释了两句,而后就一路小跑的转身离去。
皇后闻言轻轻地哼了一声。
可怜的小公主虽然不怎么受父皇的待见,但所幸,她的亲生母亲却是很喜欢她。
毛尚媛抱着孩子,喜悦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恭喜你,做母亲了。”皇后看着她那又激动又辛苦又幸福的模样,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臣妾、臣妾能得了这孩子,都是托了您的福。”
皇后听了这话只当她是托词,心里并未当真。
而那毛氏却红着眼睛继续道:“宫里这么大,又这么冷,原先除了唐姐姐外,我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可如今我有了娘娘,还有了小公主,我、我再也不怕了!”
皇后娘娘对于毛氏这种完全把皇帝摈除在外的态度,持以非常赞成的态度。没错,以后就和女儿好好生活下去吧,赵徽那种渣男,有没有都无所谓。
于是,她说道:“公主的名字,本宫已经想好了,就叫美玉吧,你觉得怎么样?”
“美玉、赵美玉……”毛氏喃喃地念了几声,欢喜的连声道:好。
“皇后娘娘。”高兴之后,毛氏又露出一副恳求的样子,她对着皇后道:“恕臣妾厚颜……娘娘,臣妾和小公主可不可以继续住在福宁宫,臣妾、臣妾不想离开您。”
福宁宫老舒服了。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还没有人敢欺负自己,毛氏是真的舍不得走啊。
这是赖上我了吗?
看着毛氏望过来的卡姿兰大眼睛,素来铁石心肠的皇后娘娘也很难说一声不了。于是再稍微犹豫后,终是点了点头,算是自己同意了。
毛氏见状立刻欢呼一声,不顾自个虚弱的身体,竟一头扎进了皇后的怀中,撒娇样的蹭了蹭:娘娘您真好!
皇后:……
总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新的开关。
美玉满月的那天,福宁宫里举办了一场简单但却热闹的庆仪。
虽然赵徽没有参加,但是后宫里的众嫔妃却一一到场了。
大家都送上了自己的一份礼物。
淑贵妃送的是一只精美的长命锁。
德妃送的是一架婴儿的悠车。徐雪漫送的是自己做的两件衣裳,便是晋升为姐姐的长宁,也送了只绞丝的银手镯给这个新出生的妹妹。至于皇后娘娘,人家出手更是大方,直接拿出了一块需要两只手才能拢起来的翡翠石头。
看那大小,光是首饰就能打出十几件了吧!
众人都是识货的,心里咂舌之余也明白了,这就是个信号,代表这美玉公主是有后台的,人家虽然不受皇帝喜欢,但却有皇后这个嫡母做靠山嘞!
热热闹闹的满月宴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唯有一人没走。
很显然,她是有话要与皇后单独说。
“什么事情?”皇后问道。
恭妃拓跋紫英仰起头,直视着她:“难道这宫里只有长宁和美玉两个公主吗?”皇后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嘛?”拓跋紫英冷冷地说到:”静和公主明明还活着,而且就活在这宫里,可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当她不存在,半点都不关心她的死活。”
静和公主……
原来说的是她。
这位公主的情形比较特殊,论岁数她比长宁小一些,算是赵徽的次女,她的生母是一个姓齐的婉仪,这位公主出生的时候,遇到了难产,脑袋卡在孕妇的产道里出不来,最后虽是侥幸存活,但是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导致这孩子的智力出现了问题。
换句话说,这位公主并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弱智,这种孩子出生在皇室,那就是整个皇室的耻辱,赵徽没狠下心来除掉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对其有什么疼爱,故此,这位小公主就跟她的母亲一起渐渐地消失在了所有人视线中。
“静和常常被人欺辱,一些狠毒的奴才会对着她扔石头,叫她傻子。她还常常吃不饱饭**岁的小姑娘,瘦的却像是只竹竿,我看就算是她哪天死了,都是无声无息的,除了她娘外,跟本无人在意。”
“竟有这样的事情?”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肃然起来:“多谢你告诉我,不管怎么说,静和都是本朝公主,容不得它人作践,本宫定会为其做主。”
拓跋紫英知道皇后是个言出必行的性格,遂也放下心来。
她与静和的相识,原也是一场意外,能够帮到那个可怜的孩子,拓跋紫英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果然,当天下午,皇后就派了方尽忠前去调差。
回来后,方尽忠告诉她:静和的母亲齐婉仪病的很重,急需太医看诊。
“生活条件是挺差的。他们住在西北角的破落宫室里,隔壁就是冷宫,没有任何奴婢伺候连每日的吃穿都要自己动手。”
这么惨的吗?
皇后皱了皱眉头:“是本宫的疏忽,罢了,立刻让太医过去给齐婉仪看病,再派几个得力的粗使婆子过去……”
一一嘱咐了几句,方尽忠就领命而去了。
“娘娘。”全程在旁边听着的竹心轻声道:“静和公主的事情您还是别太深入的好……陛下会不喜的。”
“本宫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皇后平静地说道:“赵徽喜不喜欢,重要吗?”齐婉仪病的是挺重,不过她自己可能也知道,要是就这么走了,女儿定然也要跟着完蛋,所以硬是挺着一口气,如此这般终是等来的太医,也等来了自己的生机。二十几日后,她的病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带着静和,来到福宁宫给皇后谢恩。“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粗布荆钗的女人对着皇后行礼,口称奴婢,而不是妃嫔惯用的臣妾。
“起来吧。”皇后淡淡地说道。
贫穷和困苦最容易摧毁一个女人的容颜,齐婉仪就是如此。明明才二十六七的年纪,但此时的她已经两鬓斑白,整个人老得不成样子,别说二十几岁了,说她是四五十岁,都不会有人怀疑。“对你们照顾不周,是本宫的疏忽。”皇后说道:“这些年委屈你们母女了。”齐氏摇头连道:不敢。
皇后在这边与她说这话,眼神却看向了她身边的孩子。
麻杆似的身体,枯燥的发丝,明显迟缓的面部表情。
这不是皇室的公主,这是哪个旮旯里出来的小乞丐吧!!
“竹心,去拿些糕点过来。”
糯米皮的美味糕点刚刚端过来,都不用人说,那孩子就小狼狗一样的扑了过来,别看她人小,力气却极大,几乎是一下就给竹心给推了个大跟头。
极顺利的从其手里抢到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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