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以说发生的非常突然!
在春节过后的第五天,也就是初五那天的夜里,皇后娘娘因为在沐浴时打了一会儿盹,所以此时就有些睡不着。
既是睡不着,皇后干脆就又看了一会书。
福宁宫的寝殿里有一盏非常别致而透亮的琉璃宫灯,它折射出来的光线柔和却不刺眼,便是深夜阅读也无碍,又因为今天读的这本书非常有趣,所以皇后娘娘不知不觉的就看到了很晚。
方尽忠也就是在这个匆匆忙忙跑过来的。
“娘娘,娘娘……”隔着水晶的珠帘,他连说话都是喘着的:“长秋宫那边出事了。”
皇后闻言一怔,随即披了件衣裳,在竹心的搀扶下,从来面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贤妃的肚子……”
“是!”方尽忠立刻点点头,作为福宁宫的大太监,皇后埋在后宫里的耳目,一多半都要经过他的手,所以但凡是这后宫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保管是第一个知道的。
更不要说,皇后娘娘早就吩咐过,要严严的盯着长秋宫。
“贤妃动了胎气,听说见了红,很严重的样子,太医们已经全都赶了过去。”方尽忠低声说道。
皇后娘娘听到这里却是神情微动,若是记得不差,今天晚上,赵徽应该是宿在那里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尽忠听见询问,脚步不由自主的又往前凑了两步,声音也越发低了起来。
他说:“皇上今夜,宠幸了长秋宫的一个小宫女,恰好又被贤妃娘娘撞见,贤妃一时激愤,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皇后听到这里立刻无语了起来。
她心想:赵徽真是个狗东西啊,最爱还给他怀着孩子呢,居然就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说你要说有需要,这满宫里花红柳绿的睡谁不行,怎么偏偏就去睡人家的宫女呢?
“娘娘。”竹心轻声问道:“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皇后沉思了一下后,先是点点头,而后又微微侧身对着方尽忠耳语了几句。
对方听后立刻一躬身,满脸都是奴才明白了的样子。
皇后赶到长秋宫的时候,一点都不以外的发现,此时的这里已经完全乱成一团。
寝殿里,宫人们进进出出,一盆一盆吓人的血水往外倾倒着。
寝殿外,身上只披了件毯子的赵徽正呆愣愣的坐着。
皇后看了这没出息的东西一眼,脚步快速的走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皇后问道。
就见赵徽的喉结上下窜动了下两下,半晌后,方才声音嘶哑地说道:“晚上的时候,朕喝了一些鹿血酒……都是朕的错……”
懊恼之情显而易见。
“还是让奴才来说吧。”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过去了,又或者是想要为自己的主子分辨两句,盛有得急急忙忙地开口了,他表示,今儿晚膳的时候,贤妃娘娘说陛下最近为国事操劳,面色有些不佳,便拿出了一壶鹿血酒于陛下补身。”
这东西的确是滋补的圣品,自古以来就饱受宫廷皇族以及达官显贵们的喜爱,所以喝点鹿血酒什么的,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盛有得说完鹿血酒后,接着又有些颤颤地说道:“亥时左右,陛下宠幸了长秋宫的一位小宫女,不想却被贤妃娘娘撞见……因此便动了胎气。”
皇后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看着赵徽说道:“鹿血虽有壮阳之效,但经过调制后的鹿血酒,已是温补之物,便是陛下把一整壶都喝了,也断然不会到把持不住的地步。”
当然了,皇后说的这种情况,不包括这狗东西就是一时兴起,就是想要纵。情。
赵徽摇头,就见他揉着自个的额头,也是一副非常烦恼的样子。
皇后娘娘见状也没再说别的,眼下这种情况,首要的还是贤妃的孩子能不能保住的问题。
虽然从那一盆盆血水,已经寝殿内,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上来看,应该是够呛的。
果不其然,大约一刻钟后,太医擦着双手从里面走了出来,都顾不上给皇后请安,当先一句就是:“陛下,娘娘、贤妃娘娘肚子的孩子,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怎么回事?”皇后却皱着眉头问道:“贤妃的胎不是养的很稳固吗,就算是情绪上一时受到了冲击,也断不至于会流产这么严重吧!”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啊。”太医表示道:头三四个月的时候,贤妃的状态是很不错,但是过了四个月后,因为饱受梦魇的困扰,贤妃娘娘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开始每况愈下,再加上今天这最刺激的一波,于是,流产就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了。太医的话一落,肉眼可见,赵徽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只落水狗般,充满了可怜与无助。
“贤妃会有事吗?”皇后娘娘开口问道。
太医表示,虽然流产会极大的损耗母体,但是并不会危及生命。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贤妃就拜托太医了,务必要尽心照料。”
“微臣遵旨。”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再坐下去也没有意义,皇后对着赵徽道:“明日还要早朝,不如陛下先回去休息,本宫会在这里替你守着。”
赵徽摇头,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是朕的错,朕对不起孩子,对不起雪漫。”
皇后娘娘眨了眨眼睛,心想:你早干什么去了啊。
既然他不肯走,皇后也不再多说,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走过,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又有人靠了过来,皇后斜眼一扫,却是方尽忠无疑。
方尽忠对着自家主子使了个眼色,重重地点了下头,皇后见状,那秀气的一对眉毛当即就是一挑。
“陛下……”皇后对着赵徽轻轻叫了一声,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些:“您先别顾着自责,臣妾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并不全是您的责任。赵徽听后猛然抬起头来,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般地道:“怎么说?”
“您并不是一个不能控制自己**的男人,您对贤妃有情,在明知道贤妃怀有身孕的情况下,断然不会在她的宫里,她的床上,去宠幸她的宫女。”虽然一口一口的叫着人家狗东西,但是在皇后心里:赵辉这点子最起码的节操还是有的。
皇后娘娘又像是信任又像是嘲讽的话语,让赵徽的脸上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他疲惫的眨眨眼,一副你接着说的模样。
“方尽忠。”皇后娘娘叫了一声。
福宁宫的大总管立刻上前两步,大声道:“陛下请看,这是奴才在长秋宫北面宫墙的墙根脚下找到的香灰,触手一抹,还留有余温呢!”
赵徽也不是傻子,见了此东西后,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得奇怪起来,他厉声叫来了个太医。
“你去看看,这炉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太医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尽职尽责的翻看起了香炉灰,几分钟之后,他方才用着不是那么确定的声音道:“启禀陛下,这香灰里似是残留着蛇血花……”
“那是什么?”皇后出声打断道。
“是数种蛇类的蛇血,经过提纯后做出的药丸,那药有极强的催情作用,只要燃起一点点,就能让人血脉喷张,情不能已。”
换言之,这就是烈性的崔情药。不用说,赵徽这是着了谁的道了。
就像是身上的某种大山,被人一把掀翻了一样,赵徽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但是身边皇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这种轻松,瞬间转化成了一种别的东西,就见皇后似笑非笑地说:“能够在长秋宫里做出这样事情的恐怕唯有贤妃自己了吧!难不成她是怕皇上夜来寂寞,所以特地献美出来,但献过之后,又觉得后悔,所以赶来阻止,却不曾想……哎呀,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赵徽:“……”。
徐雪漫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没有想到,即使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下,皇后依然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出她的漏洞来。
“皇上。”可能是生怕对赵徽的打击还不够,皇后娘娘最后还一脸同情的叹息道:“孩子没了,和您无关,千万别有罪恶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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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漫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一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坐在床头的赵徽。
莫不是他守了我整整一夜?
徐雪漫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暖暖的,当然了,尽管心里面觉的暖,但面上,她却做出了一副悲痛欲绝之状。
一串串眼泪,从眼角处滑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虚若,无声哭泣的她,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可怜。
“陛下,是臣妾、是臣妾自己无用……”徐雪漫一字一字地说道:“是臣妾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与陛下没有丝毫的关系。”
在徐雪漫的预想中,此时的赵徽必然是深感愧疚的,于是含着眼泪,却强忍悲痛的她继续哽咽道:“陛下若是喜欢暇儿,便纳了她在身边吧,臣妾、臣妾断然不会有丝毫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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