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静谧的天空吐出一枚明月,灯火成了游动的山河。
谢祈横独自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
如今的他已经开了家公司,过着阔绰的生活。前仆后继地有巴结者凑上来,但他始终没什么态度。
他内心的苦楚从未消散,烟酒不过是麻醉剂,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甚至还有副作用。
可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宁愿强撑着,也不愿让人来接自己。
吴钧豪打他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他猜到谢祈横又去酒吧了,于是动身前往夜色club。
夜色酒吧是夏桉曾经兼职的地方,辞职有很多年了。
这些年,谢祈横时不时就来这儿喝酒,喝到烂醉也不肯回去。
夏桉走的那天,他在酒吧喝到胃穿孔。
最后还是吴钧豪硬把他拉走的,不然谢祈横还要喝。他总感觉反胃,两人去医院一查,才知道他的胃已经重度溃疡了,需要立即治疗。
但人作起来也是真能作。谢祈横不好好吃药,甚至照例出去灌酒。
这十年来,夜夜如此。
他走不出她了。
她的影子早已住在他的心里,夜夜唱着没有答案的歌。
谢祈横都数不清他因喝酒胃穿孔了多少次,也懒得数。
他很想她,思念开始让他做无厘头的梦。他一边克制自己一边急切地想要与她见面,连带着生活也变得乏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一直守在原地等候着她。
在寒冷的冬日里,在午夜的每一秒里,他想见她。
这些孟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停安排女星和谢祈横见面,试图让他动心。
可他不然,甚至都没正眼看过。
但怕刺激到心里脆弱的孟荨,他偶尔会装模作样地留下几个女人,虽然什么也没做。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孟荨尽收眼底。
她越来越好奇那个素谋未面,却又常挂耳畔的名字。
吴钧豪也急,讲什么谢祈横都不肯听,该喝酒喝酒,该吸烟吸烟。无奈之下,只能发短信求助夏桉,想让她帮忙劝劝他,但始终没有回信。
他知道,谢祈横这么倔的人,只有夏桉才能说得动。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一人能做到。
他不知道的是,到英国的那天,夏桉就已经换了号码,新号码的联系人都是她在英国认识的同学和同事。
后来,赵诺趁着大学假期去英国找夏桉,才要到了她的新号码。
赵诺和吴钧豪分分合合,依旧还在一起。两人曾提及过夏桉,赵诺顺便告诉了他夏桉的新号码。
他把号码发给了谢祈横,好言相劝:“她换号码了,你要是真的想她,你就和她打个电话啥的,折磨自己没好处。”
可谢祈横只是默默扫了眼号码,并没有拨出去。
抛下他的是她,凭什么还要他电话?
凭什么非要自己去找她?
凭什么?
其实这中间,谢祈横去过英国,也找到了夏桉的住处。
可他看见的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呆在一起,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吴钧豪调查夏桉的时候跟谢祈横提到过,那个男人叫贺知逸,也是中国的留学生,和夏桉在同一所学校。
最哀的黄粱一梦莫过于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夏桉和谢祈横在一起了,可事实上,他连一个确切的、陪在她身边的身份都没有。
甚至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他曾见证过万般荒唐,也有过许多幻想,想等着夏桉主动来找他。
可在这一刻,所有的幻想破碎。
谢祈横站在街头抽烟,一抽就是一晚上。
刺激的烟雾吸进肺中,几乎要将他的喉咙烫出一个洞来。
这些,都是她欠他的。
他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交谈甚欢,看着贺知逸离开,看着夏桉回屋。
整个过程十分和谐,他没有去找她,相反,选择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吸烟,就好像不曾来过。
那夜,他回去后拼命喝酒,又喝到胃穿孔。
而距离上一次胃穿孔,仅仅过去两周。
有的人天生傲骨。
她当年抛下他离开,纵使再思念,他也做不到去卑微地联系她。
他在赌。
用一生来赌——
赌夏桉会不会来找他。
现在的人好像都瞧不起爱情,嘲笑痴情的人愚蠢。
可谢祈横却日复一日、孤注一掷、信仰般地爱着她。
而夏桉也找到了份合适的工作,目前正从事商业经营管理。
她脑子好使,在大环境的熏陶下,英文水平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可以当翻译。
贺知逸英文不太好,夏桉时常帮他翻译。
他问:“听说你马上要回国参加同学聚会?”
“嗯。”
“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贺知逸开玩笑,摆出夸张的离不开她的表情。
“凉拌。”
他撇撇嘴:“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给我翻译,我万一饿死在这怎么办?”
她无语:“你自己说这话脸不疼吗?都呆多少年了,还人生地不熟。”
他们是同一届的,但道理说贺知逸也应该来了十年了。
十年,还人生地不熟?!
“不过你英语确实好。”贺知逸看向夏桉,“刚来那会儿,我什么都说不好,你说得却很流利。你当年成绩应该很好吧?”
想到自己当年稀巴烂的成绩,夏桉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你可千万别跟我比,我成绩烂得很,谁不是后来努力补上来的?”
刚到这儿,她只能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因为说不好英文,经常连东西都没法买。直到现在流利地对答,中间经过了难以想象的艰辛。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感受到成绩好的感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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