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在诊所又停留了两小时,整理沈夜的病例记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像是一个典型的妄想症案例,但那个伤口...
他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暂时搁置这个疑问。晚上八点,祁宴锁好诊所大门,走入雨中。他的公寓就在三个街区外,平时步行只需十五分钟,但今晚的暴雨让这段路变得异常漫长。
口袋里的硬币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仿佛有生命般发烫。祁宴几次想把它扔进路边的排水沟,却总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
"只是带回去作为病例资料。"他自言自语道,却无法解释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公寓电梯正在维修,祁宴不得不走楼梯上到十二楼。昏暗的楼道灯忽明忽暗,让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身后有另一个脚步声,但每次回头都只有空荡荡的楼梯。
终于到家,祁宴将钥匙插入锁孔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小布袋。里面是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不要相信镜子里的自己。——S"
"S"...沈夜?
祁宴皱眉环顾四周,楼道里安静得可怕。他迅速进门,反锁,然后检查了每个房间——没有人闯入的痕迹。
纸条被他放在茶几上,旁边是那枚诡异的硬币。祁宴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试图平复过于活跃的神经。作为心理医生,他很清楚这种被监视的错觉常见于焦虑症患者,但理智的分析此时毫无帮助。
"该死的。"他一口气喝光酒,决定洗个热水澡冷静一下。
浴室的镜子被水汽模糊前,祁宴似乎看到自己身后闪过一个黑影。他猛地转身,只有空荡荡的浴室和半开的门。
"幻觉,都是幻觉。"他对着镜子说,却注意到自己的瞳孔异常扩大——这是恐惧的生理反应。
十一点三十分,祁宴穿着睡袍坐在床边,强迫自己阅读一本专业书籍。他的目光每十秒就会瞟向墙上的挂钟,那个荒谬的"午夜预言"像一根刺扎在脑海里。
十一点五十五分,整间公寓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祁宴猛地坐直身体,书从膝头滑落。电压不稳在老旧公寓很常见,但时机太过巧合。
十一点五十八分,他鬼使神差地走向玄关处的穿衣镜。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这太愚蠢了。"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说。
十一点五十九分,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就像被石子打破平静的湖面。祁宴后退一步,却无法移开视线——镜中的"他"没有同步动作,而是露出了一个从未在自己脸上出现过的诡异微笑。
"欢迎加入游戏,医生。"镜中的"祁宴"说道,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第一个副本:午夜医院。存活至天亮即可通关。"
祁宴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镜中的景象开始变化,不再是他的公寓玄关,而是一条幽深的医院走廊——正是沈夜照片里的场景。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镜面传来,祁宴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拉长、扭曲,然后穿过镜面。最后一刻,他看到现实世界的挂钟指针重合在十二点整。
冰冷、消毒水的气味、远处隐约的呻吟声——这些感官信息同时涌入祁宴的意识。他踉跄着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发现自己真的置身于一条破旧的医院走廊中。
"我就知道系统会选你。"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祁宴转身,看到沈夜靠在一扇标有"手术中"的门旁,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
"这...这是哪里?"祁宴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夜走过来,强硬地拉起祁宴的右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发光的数字"04:59:58",正在一秒一秒减少。
"恭喜你正式成为玩家。"沈夜冷笑,"五小时倒计时,活到天亮就能回到现实。简单吧?"
远处传来金属拖地的声音,伴随着不似人类的低沉咆哮。沈夜的表情瞬间严肃,一把将祁宴拉进旁边的护士站。
"听着,这里每个夜晚都会'复活'当年死在这家医院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被非法器官贩卖组织杀害的冤魂。"沈夜从柜子里找出两件白大褂,"穿上,我们得看起来像这里的医护人员。"
祁宴的大脑还在努力处理眼前的一切,但职业本能让他快速冷静下来:"你之前来过这个副本?"
"类似场景,但每次细节都不同。"沈夜递给他一个手电筒,"记住三条规则:一、不要回应任何叫你名字的声音;二、不要直视'医生'的眼睛;三、手术室里的东西永远不要碰。"
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从楼上传来,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沈夜立刻关掉手电,两人陷入黑暗。
"它们来了。"他在祁宴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想活命就跟紧我,医生。这次我可是你的向导。"
祁宴在黑暗中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卷入了一个远比心理学复杂得多的"游戏"中。而身边这个神秘的男人,或许是他唯一的生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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