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原来,并不是淮扬菜不好吃,是夏挽栀之前吃到的淮扬菜不好吃而已。

夏挽栀本还想着为了不扫陆韵年的兴,佯装出一副很喜欢吃淮扬菜的样子。

结果,当这一口狮子头吃进嘴里时,夏挽栀立马被这道肉丸所彻底征服,肉质滑嫩入口软烂,口感绝佳,当真是唇齿留香。

吃到了如此美食,夏挽栀的“狐狸尾巴”都快摇到了天上,如果她有尾巴的话。

所以,当陆韵年提议喝点酒时,夏挽栀很是爽快地一口答应。刚一答应,夏挽栀就有些后悔了。

她俩在一起吃了两顿饭,每顿都有喝酒。这样,会不会给陆韵年留下一个喜欢喝酒的不好印象?

算了,少喝点,浅酌一下就好,就当是为了配这淮扬菜。

实际上,夏挽栀不爱喝酒,酒量也不好,在外更是从未喝醉过。唯一的一次喝醉,就是前天晚上和陆韵年在一起时。

喝醉后,夏挽栀借着酒劲和陆韵年滚了床单。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吗?夏挽栀并不这么认为。

夏挽栀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不单想和陆韵年滚床单,更想和她进一步发展,想和她谈情说爱。

在遇见陆韵年之前,夏挽栀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存在,更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在见到陆韵年的第一眼,她将两者全部推翻。她先掉进了爱河,暗暗发誓也要将陆韵年一起拉入爱河里。

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就在夏挽栀思绪纷飞的时候,陆韵年出了一趟餐厅,用屋里的座机给厨房拨了一通电话,让厨房送一瓶茅台来。

等酒来的功夫,在陆韵年的介绍下,夏挽栀品尝起了另一道淮扬菜——平桥豆腐。

这一道平桥豆腐也是用一个青瓷盅盛着,与盛放狮子头的细瓷白盅不同的是,平桥豆腐用到的是一只青花瓷盅。

同样,俩人面前各自放着一只青花瓷盅。

餐桌对面,陆韵年率先揭开了青瓷盅的盖子,将盖子随手放在了桌上。

陆韵年:“夏小姐,可以尝一尝这道平桥豆腐。”

夏挽栀看了一眼陆韵年面前的青瓷盅,随口一问:“就是单纯的豆腐吗?”

说罢,夏挽栀将面前的这道狮子头挪开,然后将一旁的青花瓷盅挪到跟前,随即揭开了青瓷盅的盖子。

盖子揭开来的瞬间,一阵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

陆韵年如数家珍地说道:“主要食材自然是豆腐,更准确的说是内脂豆腐。用鲫鱼脑和鸡汤调味,再配上鸡肉丁、香菇丁、香菜沫。”

“不知道夏小姐吃不吃香菜,所以没加香菜沫。”

夏挽栀开心地弯起眼睛:“我不吃香菜。”

陆韵年颔首:“嗯,我记住了。”

夏挽栀神情微怔:“……”

她说她记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俩还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夏挽栀不知要如何接话,她想说的话太直白了,害怕吓着了陆韵年。美食当前,夏挽栀决定先大饱口福再说。

顿了顿,夏挽栀拿起一旁的小勺子探入青瓷盅内,舀了一勺看似豆腐羹一样的平桥豆腐,确切地说是很碎的豆腐片。

就在夏挽栀准备将这一勺豆腐送入嘴里时,对面的女人出口打断了她的行为。

“夏小姐!当心烫!”陆韵年的脸上露出鲜有的紧张神情,音量也跟着扬了几分,不似平常说话时的语调。

“……”夏挽栀捏着勺子的手一顿,抬起眼帘望了过去。随后,她垂下眼睫看向了这一勺豆腐羹。

这豆腐羹瞧着一丝热气也没有,应该不烫的吧。

陆韵年解释:“我刚才忘说了,这平桥豆腐看似一点热气没冒,那是因为它表明裹了一层油封,将热气锁住了。”

夏挽栀恍然大悟:“……哦。”

“原来是这样。”

陆韵年叮嘱:“切记,一定要吹凉了再吃。”

夏挽栀应道:“好~”

听从陆韵年的话,夏挽栀仔细吹了吹这一勺豆腐羹,这才吃进了嘴里。

豆腐入口即化,爽滑鲜嫩,能吃出鸡汁的鲜美,还有一丝香菇的味道。

夏挽栀万万没想到,普通不过的豆腐竟然能做得如此美味。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到了《红楼梦》里那道茄鲞,主要食材也是很常见的茄子。

如果有生之年,能吃到传说中的茄鲞就好了。

陆韵年:“怎么了?夏小姐。”

“是这道菜不合你口味吗?”

夏挽栀:“不是!”

“这豆腐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此平平无奇的豆腐居然能做得这么好吃。”

陆韵年:“食材不分高低贵贱,关键在于厨师如何去烹饪它。”

夏挽栀赞同地点了点头:“嗯!陆总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陆韵年嘴角扬起一个甚微的弧度,说道:“夏小姐谬赞了。”

夏挽栀眼神尤为真诚,说道:“肺腑之言。”

“我可从来不拍人家马屁。”

陆韵年淡笑不语,如玉雕成一般的纤细手指捏着茶杯,小小地啜饮一口。

俩人谈话间,服务生送来了一瓶茅台,随之为俩人纷纷斟上了一小杯茅台。

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倒酒声,空气里弥漫开来一股浓郁的酱香味,独属于酱香型茅台酒的香气。

茅台的专用杯子很小,容量只有十毫升。

夏挽栀平时都不怎么喝酒,且从来没喝过白酒,她只喝过红酒和香槟一类的葡萄酒。

夏挽栀捏着这一只小小的酒杯,微扬起下颌,喝一口白酒入喉,微灼的辛辣感顿时刺激着味蕾。

“嘶!”夏挽栀被辣得直吐舌头,眼泪都被辣出来了。

“好辣!”

陆韵年好意提醒:“夏小姐,白酒后劲很大。你这样喝,很容易醉的。”

“……”夏挽栀颤了颤两扇卷翘的羽毛睫,被眼泪润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她静静地凝视着陆韵年那张动人心魄的脸,突然很渴望和她再次接吻。不仅仅是接吻,她还想要更多。

听着陆韵年的这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夏挽栀的心里油然而生。

既然已经借着“醉酒”之名做了那种事,何不再来一次?!

她夏挽栀不是什么圣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欲|望很正常。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

骨头缝里好像有蚂蚁在啃噬,邪恶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蠢蠢欲动,想尽一切办法破土而出。

夏挽栀故作很随意地喝了第二口酒,说道:“没事儿。”

“我酒量还不错。”

“……”陆韵年不再劝阻,埋头自顾自地优雅用起了餐,就好像没听见夏挽栀说的话一样。

严格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用餐习惯,在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中,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既然这酒都已经倒了,陆韵年也就喝了一小杯。和夏挽栀比起来,陆韵年的酒量很好。一小杯白酒而已,完全不在话下。

一顿饭吃下来,夏挽栀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白酒了。这十毫升的杯子极具欺骗性,白酒一开始又不觉醉。以至于,夏挽栀有种自己喝白酒很厉害的错觉。

直到白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夏挽栀终是认清了自己酒量不行的事实。

见状,陆韵年将喝醉了的夏挽栀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搀扶着一路出了餐厅,径直扶回了卧室。

夏挽栀坐在床边,半边身子靠在舒适的床头垫上。

就在陆韵年试图将夏挽栀扶到床上躺下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并一把拽住了陆韵年的一只胳膊。

“陆总,你陪我坐会儿,好吗?”夏挽栀抬起头,仰视着女人那张令她沉醉了一次又一次的绝美脸庞。

陆韵年迟疑了一下,随之挨着夏挽栀一起坐在了床边。

“我今天来不光是……”夏挽栀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深深望进陆韵年一双潋滟美目中,“为了把漫漫给我的钻戒拿给你。”

“我还为了……”

陆韵年反问:“为了什么?”

夏挽栀没有立马回话,将手伸进牛仔裤前面的一侧口袋里摸了摸,当即掏出一颗纽扣。

夏挽栀将纽扣举到了陆韵年的面前,一脸款款深情地说道:“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把这颗纽扣还给你。”

陆韵年低眸,当看到这颗温润如玉的纽扣时,眉心跳了一下:“……!”

夏挽栀:“陆总,这是你衬衫上的纽扣,对吧。”

陆韵年没有作声,脸上神情亦没有任何变化,可突然变红的耳朵尖却出卖了她。

“陆总,我很抱歉。”夏挽栀凑上前去,将俩人的距离缩短到毫厘之间,“把你的衬衫给撕坏了,我赔你一件吧。”

“……”陆韵年顿觉喉咙发涩,注意力全落在了夏挽栀饱满诱人的红唇上,“不用了。”

夏挽栀笃定道:“陆总的衬衫肯定很贵。”

陆韵年轻描淡写地说:“再贵也只是一件衬衫而已。”

夏挽栀冲着陆韵年气吐幽兰,低声引诱道:“那我用别的东西赔给你,可以吗?”

陆韵年面色如常,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淡声道:“我不太明白夏小姐这话的意思。”

夏挽栀凑近了一寸,两片似玫瑰花瓣的唇就快要贴在女人的唇上,炙热呼吸轻扫。

“拿我的吻赔给你好吗?”

陆韵年轻颤了一下长睫:“……!”

夏挽栀眯了眯一双狭长眼眸,媚眼如丝望着陆韵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不都做过了嘛。”

“一个吻而已,有什么关系。陆总可能不知道吧,有多少大佬想一亲我的芳泽……”

四目相对,两道眸光纠缠在一起,眼神仿佛会拉丝一样。

不给夏挽栀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陆韵年一个偏头,两片含着酒香的薄唇欺了上去,压住了夏挽栀的唇瓣。

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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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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