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怀依旧批着奏折,没去看身边已经盛好的汤盅。
相无瑕看了她一会,认定她就是在闹脾气,眼尾不经意地弯了一些。她伸出手在对方已经批改完一份奏折正试图拿下一份奏折时拦住了对方,指骨扣着对方的腕带,商量着说道:“陛下已经批了这么久了,先吃饭吧?”
萧怀终于将视线投向她,倔强地盯了她一会,最后在对方温和的表情中妥协下来,慢吞吞地拖过旁边的小碗汤盅,拿起里面的汤勺小口小口舀着。
相无瑕也盛了一碗坐在她旁边,虽然对方没问,但她还是主动解释道:“方才臣妾的母亲来过。”
“哦。”萧怀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相无瑕自顾自说道:“母亲想让臣妾对着陛下吹耳边风,提拔提拔臣妾的兄长。”
萧怀:“……”
这是可以说出来的事情吗?
相无瑕见她碗里的汤都喝完了,重新给她盛了一碗,而后闲聊般地接着说道:“陛下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兄长难堪大任,贸然提拔,只会寒了文人墨客的心。”
萧怀当然知道,不过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对方可是相无瑕的兄长。
对方疑惑的表情清晰地落入相无瑕的眼中,相无瑕微笑道:“‘怀何才,谋何事’,这不是陛下自己说的吗?”
萧怀立刻用谴责的目光望着相无瑕,别人是怀才不遇,到了她这里,却是怀才而不用。
相无瑕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盯着,顿时有些受不住地上手遮住了对方的眼睛,“陛下别这样看臣妾,臣妾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一顿饭最后以“不欢而散”而告终,临走前,相无瑕问萧怀,“陛下晚上来朝凤殿吗?”
萧怀捧过身边的奏折,头也不抬,“不去。”
相无瑕叫进来门口侯着的李公公,问对方,“陛下每晚都该翻牌子吧?”
李公公迟疑地望向萧怀,“这……”
萧怀登基后不久,翻牌子几乎就形同虚设了,这几年更是连形式都懒得走了。
相无瑕佯怒道:“大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陛下不记得便罢了,你怎么能不提醒陛下。”
李公公立刻满头大汗地跪下来。
萧怀皱起眉,望着相无瑕,“这是朕——”
相无瑕转头看她,眉眼里的愠怒还未散去,“陛下,祖宗的规矩不可废。”
说着她抬手让人送上来一堆木牌,萧怀看得眼皮一跳,她后宫压根就没这么多人。
木牌都是倒置的,相无瑕让李公公将木牌盛到萧怀面前,萧怀本来不想理会的,结果相无瑕直接帮她翻了,木牌倒过来,皇后的名字映入眼帘。
萧怀:“……”
这玩意没掺假她一点都不信。
相无瑕仿佛松了口气,“陛下晚上记得来朝凤殿,臣妾会备好点心等着陛下。”
在相无瑕出去前,萧怀坚定道:“不去。”
相无瑕似乎是笑了一声,“臣妾会等着陛下的。”
等人走后,李公公正要将木牌收拾下去,萧怀忽然叫住他,“把木牌给朕看看。”
她伸出手随手翻开几个,背面全都写着皇后的名字,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的时候,萧怀还是忍不住被相无瑕的无耻给惊到了。
就不能装一下吗?!
李公公小心瞧着陛下的神色,低声问道:“陛下,想要奴才重新做一副吗?”
萧怀将木牌放回去,“不用了。”
这东西就是个摆设,写啥都没用。
对方就是想告诉她,你不来,我就不睡。
晚上,一更天时,萧怀正试图无视相无瑕的苦肉计继续在御书房批改奏折,没想到相无瑕竟然派人找过来,“陛下,这是娘娘让奴婢送过来的点心。”
二更天时,萧怀有些乏了,正欲回宫睡觉,相无瑕又派人过来了,“陛下,这是娘娘让奴婢送过来的水果。”
萧怀:“……”
回宫路上,萧怀让李公公带人绕路走,只要她当看不见,对方的苦肉计就对她没用。
回到自己的寝宫,萧怀泡了个舒适的澡,穿着宽松的衣物准备上床时,忽然想起了朝凤殿正在等她的相无瑕。
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要多想,对方等不到肯定就会睡了。
想着就上了床。
结果上床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心里不踏实。
烦躁地在床榻上滚了个身,最后还是起了身,抓了抓被滚得有些毛躁的头发,批了件外衣,走到门口,“摆驾,朝凤殿。”
相无瑕对萧怀的到来毫不意外,萧怀看着她洗漱过后的模样,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睡觉。”
萧怀本是打算睡在外殿,但相无瑕显然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对方稍微用了点力,强硬地拉着萧怀进了内殿。
萧怀本就是常年熬夜,身体虚的不成样子,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最后索性随她去了。
但在上床前,她还是警惕地提醒道:“我不会碰你的。”
相无瑕失笑,怎么说的她如狼似虎。
呃……虽然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但现在显然已经很晚了。
两个人隔了点距离睡在一张床上。
大概是终于没有苦肉计吊着萧怀了,没一会萧怀就困倦地睡着了。相无瑕倒是很精神,身边就躺着她朝思暮想的人,本来因熬夜还有点困乏的感觉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的目光一开始停在萧怀的脸上,萧怀的眉毛很粗,相无瑕仔细看了眼,发现那是画出来的,如果将眉毛遮掉,那大概是一张清丽的脸。
过了一会,她的目光停在萧怀的身上,她一直有个猜想……
在手即将触上去前,她及时止住了。
算了,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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