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怀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她睁开眼时缓了一会,而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有些疲惫的嗓音,“几时了?”
“还未到卯时,陛下还可以再睡会。”
听到不是李公公的声音,萧怀的动作顿了一会,想起来自己昨晚宿在了朝凤殿。她环顾了下四周,床上只剩她一个人了,外殿依稀可见相无瑕的身影。
过了一会,相无瑕推开内室的门帘走了进来,看见床上正准备起身的萧怀,她走过去,“怎么不多睡会?”
萧怀从床上下来,“睡不着。”
这些年,她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早起,醒了之后就很难再睡着。
相无瑕见状也不多说,只在萧怀下床后替她拿来了身旁悬挂着的龙袍,萧怀看着准备伺候她更衣的相无瑕,表情呆愣了一会,而后不自然地退后几步,“朕自己来。”
相无瑕也没坚持,看她穿好了衣服,又洗漱好后,才领着人到了外殿,外殿的桌子上,赫然摆着满满一桌的早餐,相无瑕在一旁解释道:“臣妾不知陛下想吃什么,就都做了些。”
萧怀内心淌过一股热流,她低声道:“皇后以后随便做些什么都行,朕不挑食。”
相无瑕回身望着她,眼里闪着光,“陛下的意思是,以后会一直宿在朝凤殿吗?”
萧怀本意不是这个,但想到对方昨天说的话,也懒得辩解了,“嗯。”
相无瑕显然很高兴,虽然行为举止还是一如既往的端庄,但眼里的欢喜却是藏不住,吃早餐的时候止不住地往萧怀碗中夹菜,差点将萧怀撑死的同时,也忍不住让萧怀自我怀疑,难道对方真的喜欢她?
可是这说不通吧,两人从前虽然只隔着宫墙,但宫里宫外,跟隔着山海差不多,就算她曾经因为原书的原因多关注了对方一点,但也不至于让对方喜欢上她啊。
萧怀将自己说服,同时再次给对方打上意图不轨的标签。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一天过去后,晚上萧怀照例沐浴后才去了朝凤殿。
这次相无瑕不仅做了糕点,还熬了粥,她先是让萧怀吃点糕点垫垫肚子,而后命人将小厨房熬好的粥端上来。
饭后,两人洗漱好一人占一边躺在床上,相无瑕问萧怀,“明日是休沐日,陛下打算做什么?”
萧怀的表情先是疑惑了一会,显然忘记了休沐日这一回事,想起来之后才说道:“不做什么,跟往日一样批改奏折吧。”
相无瑕忍不住翻了个身,面对着萧怀,“陛下偶尔也该放松一下。”
萧怀内心苦笑,她倒是想放松,自从登基后,她每天都过着兢兢业业的日子,批不完的奏折,朝堂上吵不完的事……好像每天都是高考前一日,她压根就不敢停下脚步。
然而这些,萧怀并不打算跟相无瑕说,她只是淡着声音说,“朕知道了。”
相无瑕一看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也摸清了萧怀每天的行程,除了上朝,几乎就泡在御书房里,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她叹了口气,“陛下,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龙体也要保重啊。”
萧怀没说话,表情里微微有些抗拒。
对方是平躺着的,相无瑕一时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陛下膝下无子,现在年轻没什么,万一身体垮了,以后江山……”
话还没说完,相无瑕就看到面前的人突然起身,掀开被子,身上只穿着贴身衣物就下了床,相无瑕撑起身体,疑惑地喊了声,“陛下?”
萧怀紧抿着唇,从一旁晾着的屏风上拿起自己的衣物,准备穿上连夜走人。
相无瑕有些懵了,赶紧下床拦住了她,“陛下这么晚了准备去哪?”
萧怀瞥她一眼,“回宫。”
相无瑕拦着不让她穿衣,仔细看了萧怀的脸色才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太好,相无瑕一边回想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一边跟她周旋,“现在太晚了,陛下就算要走也等早上吧。”
“而且这个点,李公公他们也该休息了……”
萧怀终于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还小心翼翼望着她的相无瑕,一丝丝的愧疚从心底慢慢悠悠地升上来。
她好像有些过分敏感了。
都怪上奏开花散叶的大臣太多了,导致她一听到类似的话就容易烦躁。
再加上,对方说的那些老生常谈的话她都听腻了,两者结合,她就有些控制不住。
她看着相无瑕,别别扭扭道:“那就明天再说吧。”
相无瑕松了口气,连忙将人哄上床,之后两人没再闲聊,各自睡下。
第二天,萧怀依旧是早早走了,相无瑕本想留的,但对方执意要批奏折,相无瑕只好放手。
等人走后不久,相无瑕让人去将李公公请了过来,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斟着茶,一边客气地问,“李公公,你在陛下身边待得久,你可知陛下有什么忌讳?”
李公公垂着脑袋,“这……”
相无瑕早就将下人们都屏退了,听他迟疑,赶忙道:“公公但说无妨。”
李公公回想了一下,“陛下似乎没什么忌讳。”
相无瑕仔细问道:“陛下可会因为什么发脾气?”
李公公稍一回想,便想到了,“奴才只知道,陛下看奏折的时候,心情偶尔会不好。”
相无瑕又细细问了他别的,拼拼凑凑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说错了哪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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