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长乐公主看着呈到面前的东西奇怪道。
闻言,姜雨微和张映雪也围了过来。
只见锦盒里放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大小就像一只碗,上面画着些奇怪的花纹。
詹杏儿心虚地解释道:“这是一顶帽子。”
帽子?
“这不是纸吗?”姜雨微道,“詹杏儿,你这也太糊弄了吧,竟然送给公主一顶纸折的帽子!公主殿下尊贵,怎么可能会戴这种……”东西呢?
她话还没说完,便生生咽了回去,因为长乐公主已经开始把那顶小帽子往头顶上放了。
长乐做为公主,又颇受父皇母后宠爱,自觉见多识广,可是这玩意还从未见过。她一边用手摆弄着头上的帽子,一边嘟囔道:“师父啊,你这帽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小了,我也戴不了啊。”
从来没觉得自己头大的长乐,此时有些懊恼,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塞进这个小碗里。
看着长乐纠结的样子,詹杏儿不禁笑了笑:“不是这样戴的。”
“嗯?那怎么戴?”
帽子不都这样戴的吗?
詹杏儿上前走到长乐公主的对面,调整帽子的位置,将帽子微微后移,帽子中间的棱角正对中央,最后打量了一下道:“好啦。”
有宫人拿来了镜子,长乐对着镜子扭头来回看,开心道:“这帽子真别致,我以前从没见过。”
“这是西川那边特有的帽子。”詹杏儿也笑道,“正常来说应该是用布制作,可是臣女今天匆忙,便学小时候用纸叠了一个。”
“好看吗?”
长乐转了一圈,看向两位好友,张映雪笑着回答:“好看,这红色小帽跟公主的红裙很相配,给公主带来了一些异域风情。”
长乐又看向姜雨微,姜雨微扯了一个僵硬的笑,点头道:“好看!”
嘿嘿嘿,长乐公主美滋滋地走向主座,开心道:“事情都说完了,开宴吧。”
宴会结束后,詹杏儿与张映雪、姜雨微一起回秋爽斋。路上,姜雨微唏嘘不已,感叹道:“詹杏儿,你可真牛,一张纸把公主哄得兴高采烈的。”
“你喜欢吗?改天我教你做。”
“哼,我才不要学,那帽子哪有我的金钗好看。”
詹杏儿想起了那个磕头求饶的宫女,于是试探着问:“今晚,那个宫女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她……”话说一半,姜雨微突然想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她看向了张映雪。
张映雪温柔一笑简单道:“那个宫女偷拿了公主的物件,被揪了出来。”
“什么贵重的物件吗?”
怎么罚得这么狠。
张映雪轻轻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多贵重,只是那宫女不愿意说出东西去向。若是落到有心之人手中,可不是小事。”
“她会死吗?”詹杏儿问。
“也许吧,长乐公主念其往日尽心,罚了廷杖四十。”张映雪道,“四十廷杖下去,看她造化了。”
次日詹杏儿先用了早饭,再去勤学殿上课。她几乎踩着点来的,所以到了勤学殿时,其她人都已经到了。
姜雨微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见詹杏儿进来后,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她这是怎么了?”
张映雪笑道:“她考了倒数第一,生气呢。”
嗯?不应该啊……
詹杏儿拿起已经放在桌上的卷子,上面被朱笔批改得“人面桃花相映红”,内心啧了一声,没想到啊,这样都不是倒数第一,看来一山更有一山低啊哈哈哈。
“先生到——”
四人立马回到座位,挺直腰背,向老师问好。
因为是给长乐公主上课,所以课程安排没有那么紧,每日只是上午一节经史、下午一节或文学、或书法,其余时间都可自由活动。
今日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先生,姓王,上来先进行了自我介绍,立了一些规矩,最后说了句“诸位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们就开始上课”。
这原本只是一个客套话,结果真有人举了手。
已经坐到座位上的先生抚了抚山羊须,笑呵呵道:“姜小姐请说。”
詹杏儿扭头看着起身的姜雨微,期待地想她会说些啥。未曾想,姜雨微是冲自己来的。只见她瞪了眼自己,气呼呼地责问:“先生,学生有疑问。明明我的答题比詹杏儿错得少,为什么我是丙,她却是丙上,这不公平!”
“哦,这个啊。”王先生解释道,“詹小姐前面的基础题虽然错得多,然最后一道策论所提观点新颖,论述有理有据,贴合实际,虽然语言上通俗了点,但整体而言可以说是你们四人之中最佳。综合前面,老夫给了她丙上。姜小姐虽然前面基础题对的多,但最后一题所答相差甚远啊。”
我有这么好吗?
詹杏儿被夸得飘飘然,正不好意思着呢,那边长乐公主也得意地夸赞道:“师父真厉害,不愧是我师父!文章写得竟然比表姐还要好!”
詹杏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谬赞谬赞。”
下课,长乐公主拉着詹杏儿说要一起吃午饭。詹杏儿推辞不掉,怕两人一起尴尬,又拉上了姜雨微和张映雪。
下午还要继续上课,不想来回跑麻烦,长乐直接让人把午膳传到了勤学殿。此日秋高气爽,勤学殿的一个亭下,四人对座。
一道道美食被摆上了桌子,要说一开始詹杏儿对和长乐公主一起吃饭还不太乐意,此时看着满桌珍馐,已经眼冒金星。
天,她太乐意了。
她想天天和公主一起吃饭。这可比在秋霜斋,不,比在家吃得还要好。
詹杏儿决定先吃炙烤羊肉,刚把筷子伸出,那边长乐又举起酒杯道:“师父,徒儿敬你一杯。”
詹杏儿讪讪:“公主,您还是别叫我师父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教我武功?”闻言,长乐公主急道。
詹杏儿摆了摆手:“武功我可以教你,但是师父这个词太郑重了。况且,习武没有您想得那么简单,很辛苦的。”
宫中从来不缺乏武功高强的人,公主想学武还没有高手教吗?既然教的人是高手,那么长乐公主的身手为什么不咋样呢?
很显然,教公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长乐一脸认真道:“我不怕辛苦。我已经明白了,之前大家都是故意让着我,都是假的,可我想学好武功的心是真的。”
詹杏儿还是想拒绝,但是看着长乐又好像看到幼时吵着练武的自己。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接下来五日我会带着你一起练功,若你按我的要求坚持下来了,我便收你为徒。”
“好,一言为定!”长乐举起酒杯。
詹杏儿举杯,秋风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酒杯相碰之声:“一言为定。”
下午文学课结束,长乐高兴地道:“走,我们去校场吧。”
詹杏儿看了看她的装束道:“不急,先回宫。”
“啊?”
长乐头上的珠宝金钗太多了,耳饰也很夸张,这些都不方便接下来要做的事。
“回去换身轻便的衣服,”詹杏儿指着道,“再把这些、这些、这些,统统拔掉。”
“不去掉可以吗?”长乐公主娇滴滴地撒娇道,这些都是她喜欢的,今天早上精挑细选了好久呢,她可舍不得。
“你确定吗?”
“嗯!”
“那……行吧。”
一行人向校场走去,姜雨微和张映雪因为感兴趣,也一起跟了过来。
“师父,开始吧!”长乐拿起自己的鞭子跃跃欲试。
“好。”詹杏儿看了看校场一圈。
“先做什么?”长乐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星光。
“先跑三圈吧。”
怀疑自己听错了,长乐皱着凤眉道:“什么?”
詹杏儿指着校场外圈道:“先顺着校场跑三圈。”
长乐:“……”
第一圈,长乐开始恨透了自己的头上那些碍事的东西,碰来碰去的总打脸;
第二圈,长乐哭着,喊着让人把东西取下来;
第三圈,跑完后长乐腿都软了,整个人歪着就想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詹杏儿微微叹息,这长乐公主的身子,比自己想得还要差。
“起来。”
长乐刚喝完宫人递来的水,刚想喘喘气,又被詹杏儿拎了起来。
“接下来扎马步。”
这玩意长乐之前学过,她立马扎了一个,得意地看着詹杏儿:“怎样?”
詹杏儿笑道:“挺好看的。”
噗,一旁的张映雪和姜雨微没忍住,笑出了声。练武又不是练舞,好看有什么用?这詹杏儿说话也挺损。
长乐气呼呼,扭头发现那俩人悠闲地坐在旁边,有吃有喝,还有戏看。
原来自己受苦的时候,有人这么快乐?那怎么行,她目露凶狠,勾了勾手指道:“你们俩,过来,陪本宫一起扎马步。”
“不了吧公主,我对学武一点兴趣也没有……”姜雨微说着就往后退,结果被长乐公主的人拦了下来。
张映雪看了一眼,认命地走到了长乐身边。
长乐笑嘻嘻道:“还是表姐最好了。”
张映雪笑了,但没了温柔。
詹杏儿一点点纠正了三人的动作,然后让人燃了一炷香,规定香燃尽,今日的训练才结束。
说话后,詹杏儿也站在一侧,与三人一同扎起了马步。长乐每次撑不住,看到稳稳的詹杏儿后,又会重新调整姿势。
好不容易香燃尽了,詹杏儿轻松起身:“往后每日下课后,公主都来此处,先跑步三圈,再扎马步一炷香,若能坚持五天,我便收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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