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格罗瑞第一次看见第三星系有虫族袭击的新闻时所预想的最坏结果那样。虫族的巡游兵不会单独出现,它们往往会徘徊在虫母周围,保护虫母的安全,现在,一只新生的虫母,确实只是新生,他们在太空中见过的成熟体虫母比这要大得多,足足有银河星舰那么长。
但是现在这个诞生于实验室里的虫母,即便自己也是个新生儿,也已经开始繁殖,源源不断地制造属于它的军队,这是虫母恐怖的地方所在,在没有消灭它之前,它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士兵,直到将敌人吞噬殆尽。
“本来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一路过来都没有看见omega,毕竟实验室并不同于战场,不会排斥接纳omega成员,在官方名单里,也有不少omega研究员。但是现在,我似乎明白了。”格罗瑞看着监控画面里巨大的虫母,以及被它操控着的那位研究员,“alpha就好比虫族里的巡游兵,可以有很多个,omega相当于虫族里的虫母,只能有一个,厮杀活到最后的才是虫母,才能组建属于它的王国。”
马修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战场上遇见的那些低智能生物,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它们有这么智慧吗?我还以为那些虫子只会冲撞沿途遇见的一切物体。”
伊芙琳双手叉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奇怪的动作:“起码现在看起来很智慧,你们看那些朝拜的人,它们是不是已经发展出了类似于宗教的东西?”
“好了,孩子们,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别在这看热闹了,准备出发吧。”伽拉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朝奥莉薇道,“我们的技术骨干可得为我们指引方向,来吧,奥莉薇,将实验室里其余剩余的人员全部找到。”
毕竟梅瑞莱拉元帅交代的任务目标里,包括了要清除实验室里所有的人,无论他们是否受到精神控制。情报官微微偏了一下头,她曾经因为怜悯提出过想要解救那些可怜的人,但是也理所当然遭到了伽拉的反对,现如今再次听见这个残忍的消息,她什么也没说,但还是叹了一口气。
医生看了一眼她,他无处安放的幽默感又占据了上风,朝也许是资历最轻的情报官开口道:“别叹气嘛伊芙琳,你就当那些家伙早就已经是变异后的敌人了,我刚才是不是提到了丧尸电影?对,就像那样。”
可惜无论是他的安慰还是自认为恰到好处的比喻都无人在意,情报官朝他摊了摊手,什么也没说。
“与其说是被精神控制了,倒不如说他们的神经中枢也彻底沦为了虫母的精神触角,就算杀死了虫母,也无法恢复,终身可能都只是一副植物人的样子。”格罗瑞开口说道,他见众人的目光看过来,又补充道,“我在战场上见过,那些离开了机甲或者失去星舰保护的人,即使最后救了回来,他们的精神,或者说灵魂也回不来了。”
不同星系的战场情况并不相同,没有人质疑他的说法,更何况威兹德姆知道他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在他们为这种人道主义问题产生质疑的时候,奥莉薇一刻也没闲着,她将自己携带的计算机接入了监控系统,好让她可以方便地更改作战地图,将敌人的信息同步给即将前往战场的队友们。
“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她手上动作没有停,还能分心来询问他们,似乎每一个机械维修后勤部门的人都得掌握一心两用和同时开工的基本技能,“-2层也就是本层未发现任何**,-1层和B层的无害化处理区有大量虫族幼体,-3层有零星游荡的alpha和少量刚刚经过羽化期的虫族,-4层才是它们的老窝,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想好从哪一层开始了吗?”
威兹德姆并没有犹豫太久:“B层。”
最麻烦的肯定是位于-4层的虫母,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聚集在那里的alpha和成虫,不如先把零散分布在其他楼层的散兵解决掉比较好。
他也很快将众人的职能划分好:“伊芙琳,你留下来辅佐和保护奥莉薇,保证通讯和地图实时更新,马修,准备好参战。”
而后他转向伽拉上将,论职阶他俩是平级,但是论辈分和资历伽拉要比他老得多,他有一点不太习惯对一位前辈发号施令:“伽拉上将,恳请您做好善后和统计工作了。”
对于他的安排伽拉并不意外,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过现在年轻力壮的alpha们,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虫族需要被保证捣毁了神经中枢,而被精神控制的alpha则需要被保证捣毁了腺体,以免引来更多的敌人。至于统计那些不幸遇害的工作人员,则是为了向梅瑞莱拉元帅交代,名单上的所有人均已被清除。
计划拟定,行动立刻开始。
奥莉薇为他们实时更新着地图上的敌人信息,预告哪个方向有敌人靠近,而威兹德姆担任了先遣兵的职责,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其次是格罗瑞,在外人在场时他很少发言,马修紧跟其后,他对于自己也能上手杀死几只虫族感到跃跃欲试,伽拉走在队伍的最后,也时刻警惕着后方的情况。
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夜晚,对于身处地下室里的人来说白天和黑夜都不太重要,而对于此刻就坐在卧室里等待客人识趣离开的伊果来说,这非常重要,他甚至没有吃午饭,而是偷偷摸摸看着那两个坐在埃瑞斯家餐厅的人品尝着乌索斯烹饪的美味。
天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没走,甚至已经开始同老管家说自己晚餐想吃什么了,顺便嘀咕一句为什么埃瑞斯家主这么能睡。
看来今天在没有看见自己之前他们是不会走的,如果自己一直不见,他们甚至有可能打算在这里过夜了。伊果甚至非常怀疑他们在来之前都被各自的长辈叮嘱过一定要见到埃瑞斯家主。
他悻悻不平地下了车,重新找出格罗瑞当初的轮椅,路过镜子时顺便照了照,很好,他现在的怨气可以完美模拟病重之人那萎靡不振的样子。
“既然有客人来了,你完全可以叫醒我的,乌索斯。”从楼梯不幸摔下而不得不卧床休息的埃瑞斯家主终于出现在了客人面前,他看上去精神并不好,睡眼惺忪,似乎刚刚从长久却不算美妙的睡眠中醒来。
乌索斯上前帮助坐着轮椅的家主下到了一楼的会客厅,同时对于他嘴上的抱怨予以配合:“我认为您需要休息,抱歉,这次是我擅自决定了。”
虽然埃瑞斯家主第一次露面就是以现在这种坐在轮椅上满是忧愁的样子,但是丝黛拉已经习惯了对方摆脱轮椅的样子,她走上前,忍住不去触碰对方盖在毛毯下的腿:“你的腿摔伤了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伊果按捺住自己焦躁的内心,比起自己的哥哥,他觉得自己更不适合扮演一个温婉的omega,然后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觉得呢?”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邀请你明天一起去野餐的。”丝黛拉看上去是真的很惋惜,她还指了指身后的奥斯丁,“很难得能聚齐这么多人,你不能来真是太可惜了。”
被指到的奥斯丁有些紧张,自从上次在废弃医院见识到了对方的另一面,以及那他对此将信将疑但还是信了的□□身份,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再三要求,他绝对不会来这里,所幸路上碰见了丝黛拉,让他没有那种孤身犯险的感觉,至少有个垫背的。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不自觉地乱瞟:“你别误会啊,是我父亲要我来看你的,他说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我要是中途就跑了,他会停我一个月零花钱的。”
果然,想也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平日里寻欢作乐的狐朋狗友突然良心发现要来探望一下。
伊果本就对他俩的印象不算太好,大家族里难免出一下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过个人喜恶先放一边,他也没有忘记这算是“伊果*埃瑞斯”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朝乌索斯开口道:“那么今天的晚餐准备丰盛一点吧,好好招待一下这两位客人。”
话音刚落,奥斯丁就连连拒绝:“我......我家今天家庭晚宴,我还得回去呢,看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吃吧,我就先走咯!”
话毕几乎是以逃跑的速度离开了这里,甚至不给主人家挽留的机会,伊果突然很好奇自己的哥哥究竟做了什么让一个alpha怕成这样。
“啊......跑得真快。”丝黛拉对于奥斯丁这种完全不关心朋友的做法表示鄙夷,她再次关心起伊果的腿,“有没有骨折啊?有没有去过医院啊?为什么不使用快速愈合呢?”
对于她的好奇心伊果实在是招架不住,丝黛拉虽然也有可能受到了父母的嘱托,但是她也确实关心这个新朋友,所以没有奥斯丁那么好打发。
伊果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道:“丝黛拉,假如我使用快速愈合的话,岂不是明天就得爬起来上班?你让我休息休息吧。”
丝黛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伊果的意思,这是为了合理的带薪休假!她立刻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并承诺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奥斯丁也不说。
而后伊果又花了点时间对她想要邀请自己去野餐表示感激,但是自己太累了真的需要休息等等,总算是将丝黛拉送到了门口,笑着和对方告别。
大门关闭之后,伊果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撤下,他起身离开轮椅,回过头对着乌索斯低声道:“他们身上有微型摄像头。”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目的都不单纯。也许是他们觉得埃瑞斯家主出事的时间点太巧妙了,又或许是怀疑埃瑞斯家主私底下又在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那句俗话叫什么?”伊果思考了一会,“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怀疑一下也算人之常情,对吧?”
对于他的奇妙比喻乌索斯有些无奈:“也许换一种说法会比较好。”
伊果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希望那个混蛋哥哥可以安全回来,快一点更好。”
“我现在就像是坐牢一样,如果他不能及时回来,那就是死刑要开始执行了。”
“......还是换一种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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