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星里和那些八面玲珑的老狐狸们打交道让人心力交瘁,而在这里难得畅快的战斗让格罗瑞神清气爽,虫族可不会虚与委蛇,遇见了直接bangbangbang就结束了,有什么比这更痛快更直接的吗?
“-3层标记点清理完毕,奥莉薇,下一步指示。”
伽拉将最后一只幼虫的神经中枢彻底捣毁,威兹德姆在队内通讯里询问监控室的队友。
奥莉薇很快给了回复:“上面四层已经没有可见的敌人了,就剩下-4层的那堆怪海。”
也就是说畅快淋漓的单方面清理工作结束了,最困难的一关终究是到了跟前。
“真想直接扔几个炮弹下去将整层楼直接炸塌。”马修嘟哝了几句,但他也知道那只能是牢骚,现实里不可能这么做,首先那并不能保证所有虫族被消灭干净,其次,那会对于也在地下室里的他们构成威胁。
格罗瑞靠在墙边,越是往下,他能察觉到的那种共振的感觉越是强烈,他甚至怀疑这就是那个虫母搞出来的鬼,可是队伍里似乎只有他有这种感觉,他不好声张,只能自己琢磨。难道......是因为MN基因?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不同点,虽然本人并没有任何组织被拿去切片研究,但是一直以来似乎都认定了这一点。
虽然用alpha和omega去类比了一下虫族里面的关系,但是依然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一点就是虫母不会诞下类似于beta的个体,它产生的都是类似alpha的个体,在一些极端情况下,比如它感觉自己寿命将近的时候,会诞下新一代的虫母,类似于omega。
而且和人类里的omega不同,虫母在体能方面展现的优势是完全碾压同族其他任何个体的,它就是最强大的存在,毋庸置疑,这与omega在人类社会里的表现并不一样。他怀疑曾经完整的MN基因就是从一只虫母身上得到了,而福萨里曼一世为了更好细分工具们的职责,将其分离分化为了两种类型,一种继承那超人的体能,一种继承那惊人的繁殖能力。
虫母很有可能就是MN基因共同表达的存在,而他所感觉到的这种共振更像是MN基因之间的共振,毕竟在同一个王朝里,虫母,只能有一个。
他的异常最终还是被眼尖的医生看出来了,他积极履行自己的职责,关切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然后所有人就都看了过来,毕竟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身体可不能在关键时候垮掉。格罗瑞立刻站直了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累了,让我歇一下就好。”
他和威兹德姆毕竟是冲在最前面的攻坚手,这个回答也在情理之中,马修也就没再过多询问。但是威兹德姆却依然牵挂着,格罗瑞不是那种会在战场上说累的人,他一定有别的事情。
“得想个办法将里面聚集的alpha和那些虫族引出来。”他看向伽拉上将,征求她的意见,“这里有什么特殊装置吗?例如喷淋装置或者警报什么的。”
虽然不太理解威兹德姆的想法,但伽拉还是如实相告:“你说的都有,也在-2层,消防控制室。”
威兹德姆又看向了马修:“你有携带信息素相关的东西吗?无论是抑制剂还是诱导剂。”
马修奇怪地嘟哝了一句,没人能听清,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包:“你看人真准,长官,我习惯把东西带全,抑制剂我确实带了,不过诱导剂我也能给你做出来。”
野外作战时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徒手搓道具,见识过太多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马修已经习惯将一个微型实验室带在身上。
威兹德姆点点头:“好,那么我需要你将诱导剂灌在喷淋系统里,去之前先给大家都分一只抑制剂,虽然面罩和头盔能挡住大部分,但是有备无患,需要做好各种应对措施。”
伽拉总算听出他的想法了:“你想用诱导剂让那群alpha全部进入发情期?然后呢?”
“进入发情期后的alpha会对气味格外敏感,即使不是omega的信息素,也会吸引他们。”威兹德姆又看向了马修,“来之前我就很好奇了,你似乎随身带了香水,对吧?”
“倒也不必把每个人都观察得这么仔细吧?”马修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老实承认了,“与其说是香水,不如说是一种宁神香,这种柔和的香调可以安抚伤者的情绪,我可是第六星系的医疗组长,照顾伤者没人比我更周到。”
威兹德姆拍了拍他的肩:“那就这么定了,马修,你就是这次作战的核心人物。”
对于他的恭维战场上的老油条只是笑笑:“别把我当那种需要鼓励教育的新兵。”
根据计划,通过喷淋装置洒下的诱导剂会让餐厅里的alpha们进入发情期,而此刻只需要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喷上那些香水作为诱饵站在餐厅门口,被发情期控制的alpha们自然会闻着味道过来。
伽拉更熟悉系统,于是她去改动消防系统,至于那个诱饵,在看了一圈队友之后,马修悲哀地发现好像只有他适合当这个诱饵,他对此还有心思继续讲他那只此一家无人理会的笑话:“这辈子还没被这么多alpha追过呢,也算是魅力了一把。”
一切如同威兹德姆计划的那样,发情期的alpha们被柔和的香气吸引,生物本能超越了精神控制,他们不由自主地去寻找香气的来源,而一旦他们离开餐厅,埋伏在两侧的威兹德姆和格罗瑞就会果断地出手,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他们配合得无比流畅。
只是计划才进行了一半,还有不少alpha留在餐厅里,奥莉薇的声音就在队内通讯里响起:“虫母有动作,请注意。”
监控里的虫母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它想挪动位置,奈何它的身躯实在是太大了,几乎被后厨的水泥框架框死,于是它只好控制坐在前面的那名女研究员,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脖子后粗壮的触手像是某种集合管线,而她只能从里面获能。
她张开手,像是布道者一样,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惜奥莉薇在监控里并不能听见,连分辨唇型都很困难。
与此同时格罗瑞感受到的那种共振似乎更加强烈,这让他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威兹德姆让马修先撤到后面,暂停行动,在弄清楚虫母想要做什么之前,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研究员在张开双手之后似乎发现了并没有多少人响应她,于是她又缓缓跪坐下来了,似乎是在掩面哭泣,这十分人性化的一幕让奥莉薇都看楞了,这只虫母似乎学习了很多人类的知识,她甚至破天荒地明白了这只虫母在为无法沟通而感到伤心。
只是下一刻,所有的疑惑和荒唐都将一扫而光。
它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或许是叫声,总之应该是某种声波,在场的人其实也不太明白,总之他们只能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头盔并不能隔绝声波,让人怀疑自己的耳膜已经被刺破,这奇特的声波通过前庭影响了他们的判断,威兹德姆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才用最大的声音,试图盖过这古怪的声波,去通知他的队友:“撤退!立刻撤退!”
以往在真空的太空里,虫母从来没有发出过声波,有也不能传播,总之他们认为那庞大生物是不能发出声音的,所以他们做好了关于信息素、精神攻击的诸多准备,却没有想过会遇到声波攻击。
所有人立刻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奥莉薇也在队内通讯里提供信息:“我这里几乎没有影响,你们快离开那一层。”
威兹德姆却发现格罗瑞停下了脚步,他以为是对方遭受到的攻击太严重,想要上前背他离开,对方却推开了他,语气清晰地说:“我听懂了。”
他听懂了虫母的意思。那些声波在最开始也一样刺痛了他的耳朵,但是很快那无意义的尖锐噪音就转变成了清楚表达的语言,他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按理说他不太可能听得到虫族的语言,也许对方加了些精神控制,好让他能直接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和他们一起走,威兹德姆,我要留下来,放心吧,你知道我有保命手段。”
即便是能保住性命,也不代表精神还在,威兹德姆可没忘记虫母还会精神控制,被控制的alpha就是被夺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他没有听从,依旧想要格罗瑞和他们一起撤离。
可是格罗瑞只是再次用不容拒绝地语气重复了一遍:“这是命令,威兹德姆。”
威兹德姆愣住了,他曾无数次听见这句话,往往伴随着第九星系的最高指挥官又有了一个冒险但是高效的想法,而他只能在无数次听见这句话后,遵从,并尽自己所能为对方铺好退路。
格罗瑞语气温和了一些,冲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你知道我会平安回来的,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威兹德姆依旧愣在原地沉默不语,去而复返的医生不得不挽住他的肩膀将他强行带走。刚才格罗瑞所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也许这个神秘的队友总是有自己的方法吧。
格罗瑞再次回到了餐厅,即使是在餐厅他们也选用了这种惨白的灯光,照得整个大厅亮堂堂的,而他们也酷爱用纯白色的家具,此时此刻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就像是跪坐在圣洁的教堂里,而其他穿着白大褂的alpha们整齐排在两侧,仿佛大理石雕琢的天使雕像。
越是靠近,脑子里回响的声音也越发明显,他一步一步走向跪坐在地掩面哭泣的女人,关闭了队内通讯,将下半张面罩打开,好让他也能清楚明白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虫族里的虫母,你不是人类。”
他回答了对方一直在反复询问的问题,一个究极的哲学问题: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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