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格罗瑞真的很想骂一句去他妈的MN基因,他后悔自己顶替伊果的名字出现在大众面前,又庆幸现在顶着伊果*埃瑞斯名号的人是自己。不过倒是有一点事实分清楚了,图蒙对他的性别依旧没有怀疑,或许是太相信吉恩的判断,又或许是太相信军部的暗杀技术,总之他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omega,虽然能打了点,但是同样拥有MN基因的虫母都那么强大,拥有MN基因的omega强一点不是很正常么。
在外人看来,他是自愿和图蒙一起离开的,那当然不是格罗瑞害怕他对自己亲近之人下手,他会和图蒙一起离开纯属是自己的好奇,可能也有上一次和威兹德姆一起欺骗俄尔文的经验,一回生二回熟,他对此毫不介意,甚至还想看看图蒙打算怎么完成他的计划。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图蒙带他去的地方就是之前他们曾盯上的那家医院,医院的负责人正为此前又一次人命案件感到焦头烂额,看见图蒙亲自造访如同看到了救星,,恨不得当场匍匐在他脚下亲吻他的脚背,当然他并没有这么做,毕竟救星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会看新闻的人对这张脸都不会陌生。
图蒙用一种和蔼而带点安抚性的语气朝他道:“托马斯,无需紧张,带我们的客人去参观一下吧。”
格罗瑞也朝这个惊魂未定的中年人礼貌性地笑了笑,只是好像起了反效果。
不过图蒙作为这里的实际控制人,托马斯当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最后看了一眼面带笑意的格罗瑞,什么也没有说,老实地走在了最前面:“请跟我来吧。”
即使警局最终选择了封锁消息,但依然有一些小道消息甚嚣尘上,平日里作为掩护的正常医疗行为也因为稀少的客人而停止了,无所事事的医生护士们会对路过的每一个人行注目礼,那目光只是单纯的探究,没有任何情绪,他们似乎对于这家医院在进行的违法行为毫不知情。
进行这种见不得光的违法行为自然也得在见不得光的地下室,医院内部通道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或许连日常坐在放射科内的医护人员都想不到自己脚下还有许多层秘密运行着的部门。
通往地下秘密实验室的内部通道是螺旋下降的楼梯,看不见底下究竟有多少层,也会扰乱在上面行走之人对自己所在层数的判断,好在前庭区开始把主人的大脑搅得天旋地转之前,他终于踏上了平层的地板。
白色的装修风格似乎是业内的共识,只是其中的人员除了不可替代的研究员们之外几乎全是智能机械,倒是和在第五星系俄尔文的地下实验室有些相像,或许这都是斯芬克斯家的手笔。
虽然图蒙之前说要让他为来参观的新客人介绍一下,但是托马斯自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口才,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东西是可以说的,他在到达目的地后就回过身,看向图蒙,似乎是想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仁慈的图蒙放了他一马,他朝对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为数不多的研究员们看上去都透支了太多精力,没空搭理路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图蒙,格罗瑞却觉得他们的状态不太对劲,看上去就像是披着人形外表的智能机械。他看向图蒙,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你对他们,使用了精神控制?”
MN基因能窃取过来,那么精神控制这项技能也可以,图蒙没有否认,他只是在格罗瑞面前挽起了左手的袖子,将那扭曲的样子展现出来,多次的注射让他的静脉曲张变硬,在皮肉之下拱起扭曲的形状,周围的皮肤几乎全都变黑了,部分角质化,像鳞片一样凸起,让人联想到虫族背后的硬甲。
“如你所见,我确实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外人都认为是战争的创伤让我迅速苍老,而苍老使我的精力大幅度下降,所以才会总是在摄像头面前昏昏欲睡。”他将袖子又重新放下,遮住了那些非人的外表,“我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alpha,在虫族的生物图鉴里连个个体都算不上,即使是为自己注入了虫母的神经胶质,让我也可以像它一样支配其余人的精神,但我终究也只是残缺品,也会被它所吞噬。”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格罗瑞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他似乎认为虫母的神经不会吞噬同时具有MN基因的人,并急切地想要得到验证。
“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不是吗?”图蒙看着格罗瑞,总算愿意将他的图谋全都说出来,“我知道文明火种的存在,甚至我也曾是其中一员,但是他们所追求的始终是个太过理想的世界,不符合我们的现状,所以我才会寻找其他的出路,埃瑞斯,我知道你也是他们的一员,但是你也在怀疑计划的可行性,不是吗?为何不给自己多一条选择的路?这并不冲突,在属于人类的‘虫母’的庇护下,和平就不再是空谈,你们所期冀的理想社会也就有了生根发芽的土壤。”
该说真不愧是斯芬克斯的家主么,即使是劝说和自己对立之人也是如此柔和而坚定,不会强硬推行自己的想法,甚至愿意将自己的计划作为前置。可能他真的为此付出许多,认为再多的牺牲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哪怕是他自己的生命,但是格罗瑞实在不敢苟同他的观点,战争的牺牲无法避免,而在他的造神计划里无谓的牺牲太多了点。
他没有急着去反驳图蒙,而是对他的计划更细致地提问:“在你的计划里,造就一个‘虫母’需要贡献出多少人?一半?四分之三?”
图蒙甚至没有一点表情波动:“所有的alpha都可以被牺牲。虫族是一个以虫母为单位的太空流浪种族,但是它们也有明显的领域划分,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虫母’来作为威慑。”
或许是想到哪怕集合所有人的精神力也无法和最强大的那只虫母抗衡,他又补充道:“至于omega们,你也知道福萨里曼的夏娃计划吧,他所谓的超级母体,当然我也知道吉恩那小子可能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诚然,你才是最适合作为母体的那一个,就和太空之中的那些虫母一样,它们都是亲自制造属于自己的军队,但是对于人类来说,生育所需要的时间太久了,大量生育也会折损母体的寿命,所以他们可以为你分担这些职责。”
他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见了那美好的前景:“你也不用担心寿命的问题,只要你的基因仍在,我们随时可以更换一个新的躯体。”
“只要你成为了这样超凡的存在,你就不需要再担心最高议会会阻碍文明火种的进程,管诺赛*美杜莎和普罗斯佩*伊格尔想干什么,他们在你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虫子,你甚至可以用精神支配他们,这难道不令人心动吗?”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是所有孩子都听说过的一句话,目的是为了防止他们为了一根棒棒糖或者可以无限畅游的游戏机就跟着陌生人走了。格罗瑞突然觉得这句话也很适合用在这里,他静静地听完了图蒙越发激情澎湃的演讲,同时注意到所有研究员都停止了工作,纷纷转头看向了这边。
他邀请自己来到这里自然不是单纯地只是让他来看看实验室听听他的宏图伟业。
格罗瑞忽然拍起手来,为他的计划和对未来的畅想鼓掌,同时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很理解你在看见虫母过后经历的精神崩溃,毕竟几乎所有上过虫族战场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同时我也佩服你在如何抗衡这不可战胜之敌之上的想象力和执行能力,但是恕我直言,我依然不太赞同这种无视他人人格尊严的做法,你的目的很光明磊落,但你的手段实在是过于残暴,在这种思想影响之下延续的人类文明,还能称之为人类文明吗?”
“倘若宇宙之中所有人类的独立个体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集合所有精神力,属于人类一方的‘虫母’,那它究竟代表着人类文明,还是已然成为那些在太空之中游荡的虫族之中的一员?”
面对他的质询,图蒙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人类文明已经毁灭过一次了,我们都不过是二次重启的新人类,你的母亲应该向你讲述过这段历史吧?毁灭然后重建,不过是又一次重复了这一遍过程而已。”
格罗瑞也依旧保持自己的看法:“真是个好例子,四名肩负复兴前文明责任的成员只剩下了福萨里曼,结果不言而喻,那么我又怎么确定你不会成为第二个福萨里曼呢?”
前代文明在福萨里曼一世的独裁下已经被尽数掩盖,当他可以成为那个权利的顶峰之人时,贪婪和利欲也就自然而然吞噬了他的内心。将全人类的未来压在一个个体之上的做法实在是太具有赌博性质了。
交涉失败,接下来自然就是暴力时间。
而想要拿捏一个omega自然有更方便快捷的方法,那就是利用他们的天然弱势,信息素压制。
察觉到空气之中浓度迅速上升的alpha信息素,以及被这信息素勾起来的,属于同性相斥的那种强烈战意,格罗瑞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图蒙,缓缓开口:“说了这么多,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让你失望了,我不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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