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
分散的城邦逐渐凝聚,形成以国家联盟为单位的统治集团。种植业和轻工业前所未有地发达,时代的迅速发展让过去的法师和法术无法面面俱到满足所有需求,人们找到了更适合他们的方式。毕竟普通人是世界上的大多数,而法术在经历数次战争和语言断代后力量已经远远不及当初。现在的法师罗桀根本看不入眼,他们大部分都无法用自己的法魂凝结出法杖来,顶多是将法力攀附于一定的器物上而后施法——太笨拙,太浅薄。
但就是这样的人又在迸发无穷尽的奇思妙想。有一天罗桀一觉醒来,看到窗外不知何时建了条轨道,紧接着冒着蒸汽的黑色铁疙瘩慢慢沿着轨道开来,隔着一道窗户都能感觉到微微的颤动。
四千年。
大陆的每一寸角落罗桀都已经再熟悉不过。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开口说话是什么时候了。语言的更迭对他无法产生什么影响,对他而言学习新的语言反倒是这段岁月里为数不多的消遣。在参透文字的本质和规律后,掌握一门新的语言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某天他一边盘着手里的傀儡珠一边溜达,仰起头看到一个屁股冒火的铁玩意冲自己所在的方向过来。巨大的警报声拉响,惊恐的尖叫冲得他耳膜疼痛。他顺手抓过一个逃跑的人,指向天空:“那东西掉下来会对你们有危险吗?”
那人大叫着甩开他,一边骂他神经病一边逃走。好的,这下罗桀知道飞过来的东西的确有杀伤力了。身着华服的傀儡虚影显现在半空,手持双刀利落地将铁疙瘩在半空中斩断。瞬间爆发的火光无法侵蚀傀儡虚影半分,罗桀迎着风漠然地注视空中逸散的烟尘,一招手,傀儡虚影乖顺地回到了手中的傀儡珠里。
太不够看了。他冷了脸,顺藤摸瓜查到了今天发动袭击的国家组织,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地站在他们的作战指挥室里问:“你们为什么要把导弹这种东西投向居民区?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
眼前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反倒质问罗桀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在多管哪门子闲事。罗桀一想也对,这是人家的纷争,自己卷进来似乎没什么道理。而后他听到有人向他们汇报,今天晚间发射的一枚导弹落点有问题,砸在了一间孤儿院附近,因此有不少的孩子受伤。
孩子。
新的生命。
罗桀原本已经在门口准备走了,闻言堪堪停下脚步。身后嘈杂的人声在讨论什么他听不清,他需要一些时间捋清楚其中的逻辑。
我在等长湘再次出现。
而她必然是以新生命的形式。
这些人在残害新生命。
剧烈的怒火瞬间点燃罗桀的心脏,他一点点回过头,空气中瞬间布满猩红的傀儡丝,密密麻麻到将整间指挥室染红。人的躯体被傀儡丝穿透,圆睁的眼睛惊恐地盯着他,张着嘴说不出话。他走向他们围绕的操作台,破解这种东西的用法实在太简单——而后打开全球直播:
“我是所谓的天规。”
“看清他们的下场。”
五千年。
天规的出现让大陆的战争有所收敛,他们惧怕天规胜过一切——因为他会精准无误地找到非正义战争的发动者,不留任何余地地处决。他不会为难前线的战士和流离失所的民众,并且发明了更有效的威慑方式——扼着掌权者的喉咙走到人们面前,而后再次声明——“我就是所谓的天规。”
而罗桀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
他的做法给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甚至财富。人们再一次奉他为神——事实上他并不在乎,他只是不想有什么因素影响自己找到长湘。他的影响在三百年后削减不少,而在经过思量后他决定拾起自己的名字,将天规二字彻底抛弃。
因为那本就不属于他。
终于,在距离上一次被称作罗桀过去近六千年后,他感知到了一缕灵魂的存在。那一刻他感激自己的五感似乎还没有全部被消磨掉,因为他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有人吗。
长湘的灵魂终于再次出现在大陆的范围内,以至于一点轻微的触动就足够激起罗桀的反应。哪怕只是一声极轻的呼唤,他都能无比确信是她的存在——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身躯里的血液在发烫,烫得近乎要灼破皮肤,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撞得胸口生疼。他抓着衣服跪倒在地,接连掉落的眼泪将颤抖的身躯绞成一团,僵硬到许久不能舒展。
或许她已经不是她,她肯定不是她。
但此刻我也已经不是我,我肯定不是我。
平复情绪后罗桀慢慢直起身子,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不能用傀儡术简单粗暴地解决——他不能给长湘正常的成长环境造成可能有负面风险的影响,在她心智成熟到足以面对他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因为感情而突兀地出现。他突然开始爱上目前所在的这座城市——被称为钎城大都会的地方,因此他开始挑选喜欢的衣服和座驾,大半夜开出去看雨。
长湘。
罗桀无比有信心,她会比过去做得更好。
我会拭目以待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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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我们写一点真情侣爽一爽
ps 这条线纯写着爽来的,没什么逻辑,当个美满结局的if线看就行了,和主线无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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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番外2·不朽的棋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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