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周三有空吗？]
方池许睡醒，看到梁晚森凌晨两点半发来的消息。
周三按例方池许会在公司上班，梁晚森是知道的。
方池许：[ 晚上有空。]
梁晚森几乎是秒回：[ 下午能空出来吗？]
方池许：[ 干什么？]
梁晚森发来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个义卖慈善活动，活动时间是周三下午到晚上。
这次活动主要是替孤儿院筹集善款。
梁晚森说：[ 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拍卖活动，感觉你会感兴趣。]
方池许确实感兴趣。
[ 可以去。]
梁晚森：[ 那就周三下午我去你公司接你。]
方池许：[ 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三。
梁晚森提前提醒了方池许，又是凌晨两三点钟发来的消息。
与梁晚森一起来的，还有梁晚森的助理。
梁晚森给方池许简单做了个介绍：“我的私人助理艾瑞克。”
艾瑞克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他十分客气的对方池许打了招呼：“方先生你好，我主要负责梁先生的行程安排，未来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在梁先生允许的范围内，竭尽所能地为您提供服务。”
他用的是服务，而不是帮助。
方池许点了个头。
跟梁晚森上飞行器后，梁晚森跟方池许说：“抱歉，我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你自己坐着可以吗？”
“可以。”
简直是求之不得，方池许巴不得和梁晚森之间没有任何接触。
方池许想到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可能涉及联邦机密，询问：“我需要回避吗？”
梁晚森摇头：“不用，我们不会出声吵你的。”
方池许不再多言。
时不时地梁晚森会按一按眼睛。
方池许其实也注意到了，梁晚森的眼下乌青很重，一看就是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了。
结合他最近总推迟约会，骚扰自己的次数也没有那么频繁，有时候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加上经常凌晨发消息过来，就能得出结论，他最近是真的很忙。
方池许时不时会看梁晚森一眼，每次看过去，梁晚森都是在认真地工作。
他还是第一次见梁晚森工作的状态，态度非常认真。
方池许对此还是很赞许的。
从上飞行器到目的地，梁晚森的工作就没有停下。
驾驶员提醒他们到了，梁晚森才匆忙收拾了文件，交代助理：“你再把这些重新整理一下，等我忙完了眼下的事情，回去再继续弄剩下的。”
助理应下。
梁晚森有些疲倦，每一个城市的飞行器停泊点都有卫生间，他跟方池许打了个招呼，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接上方池许。
“今天到场的政界商界媒体不少。”
方池许听他这么说，抢答道：“我知道，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晚森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跟他们接触，搞好关系，以后或许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你是在教我应酬？”
“算是吧。”
方池许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种场合，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接触，节外生枝。”
梁晚森无所谓地说：“能生什么枝？这些人脉你将来有可能用得上，我选举的时候也可能用得上，来都来了，不趁机结交这些权贵，岂不可惜？”
“在不损害我的利益的前提下，我的资源你可以随便用。”
“你有这么好心？”方池许有些不信，总觉得梁晚森在算计他。
梁晚森：“哪怕是协议，你我迟早也是一体的，我好你就好，你好我就好，这点道理还想不明白吗？”
方池许：“姑且信你一次。”
抵达活动场馆后，梁晚森出示邀请函后，和方池许一同入内。
场馆内摆放的物品非常多。
梁晚森和方池许穿梭在人群中浏览这些内容。
根据指引手册，展馆内所有的东西都是无偿捐赠给慈善协会的，到场的宾客可以自由参观，并且凭借自己的喜好购买。
东西五花八门，画作，乐器，书法，陶器……
方池许目光停留在某一处。
梁晚森顺着方池许的视线看过去，是猫瓷。
“喜欢？”梁晚森问。
方池许点了点头：“挺有意思的。”
梁晚森招手让工作人员过来。
工作人员十分有礼貌地询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梁晚森指着猫瓷说：“这些我都要了，帮我登记好，到时候送到家里去。”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说：“很不好意思先生，这一套猫瓷已经售出了。”
她指着右下角售出的标识。
方池许说：“那就算了吧。”
梁晚森问：“买家是谁，我出双倍的价格吗，帮我问一问买家，愿不愿意转手让我。”
方池许觉得这样简直是冤大头，而且他也没有那么想要，拽了梁晚森的衣袖，“没必要，展馆内的东西多得是，我也没有很喜欢。”
工作人员听方池许这么说，就没有行动。
梁晚森催促：“去帮我联系。”
接着他与方池许说：“我们再看看别的。”
方池许停在了一幅画前。
画的风格灰蒙蒙的，看着有些许压抑，但右上角又隐隐有红光，像是初升的太阳，预示即将雨过天晴。
又像是暴风雨突袭，即将迎来黑暗。
怎么解读都可以。
画师名不见经传。
梁晚森问：“喜欢吗？”
“喜欢我自己会买。”
他现在可是联邦最有钱的人，财富榜排名第一，什么东西是他买不起的，还用得着梁晚森掏钱吗？
方池许确认这幅画没有售出后，让工作人员帮他登记好，送到家里去。
接着他跟梁晚森继续逛展，看到了一把弓，让他停下脚步。
星际时代，弓箭已经不多见，大多都是存在于运动比赛里。
方池许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弓箭，后面才转去玩枪。
梁晚森本来是想问方池许喜不喜欢的，想到方池许刚才的话，咽了回去。
方池许没有过多地停留去了下一个展馆。
猫瓷展馆的工作人员朝他们走过来，“先生您好，刚才您问过的猫瓷，买家不同意出售，很抱歉。”
方池许跟对方说：“没关系，辛苦你了。”
他和梁晚森说：“慈善义卖，有人买就好。”
梁晚森也就没强求，但他把这事记在心里了。
展馆里的东西不少，方池许跟梁晚森看了一圈下来，买了几样喜欢的东西，梁晚森也买了一些。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看到梁晚森，顿时满脸笑意。
“晚森，你也到了。”
梁晚森示意方池许跟自己一起过去。
面对面站定后，梁晚森给方池许介绍：“我的老师基里尔和他的女儿卡加。”
基里尔伸出手跟方池许握了一下。
“很高兴认识你。”转而跟梁晚森说：“很般配。”
卡加提议：“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逛逛？”
梁晚森和老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便同意了这个要求。
几人结伴在展馆里闲逛。
梁晚森跟基里尔谈论的内容都是经济发展相关的，关系到星际未来的发展，方池许听不明白，卡加看出来了，主动与他聊天。
方池许跟卡加聊天才弄清楚，卡加在慈善协会工作，今天这个活动她也有参与筹办。
卡加也跟方池许表达了感谢，他的父亲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每年都以方池许的名义给协会捐款不计其数。
梁晚森和基里尔还在聊天。
卡加说：“他们就是这样，永远都在聊政事，很无聊对吧。”
方池许点了点头，听不懂，听得人想睡觉。
卡加笑着说：“晚森算是我爸最喜欢的学生，我爸很早就说过，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她感叹道：“他会选择你作为他的伴侣，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政商之间的壁垒太大了。”
方池许没有搭话，而是在分辨卡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无恶意。
卡加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方池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认识的，还能怎么认识，他和梁晚森在这件事上还没对过口供。
他自己当然知道，梁晚森是抽风非要跟他合作，甚至不惜动用一切手段逼他就范，可对外他也不能把计划和盘托出。
梁晚森突然回头，将方池许拉到自己的身边，和卡加说：“你怎么趁着我和老师聊天，在我伴侣身上刺探情报。”
虽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可熟悉梁晚森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警告，生气了。
卡加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笑着回：“我就是好奇而已，不用跟防贼一样防着我。”
基里尔略带责备的口吻说卡加：“别总是八卦别人的**。”
卡加跟方池许道歉：“不好意思，冒犯到你了，”
方池许赶忙摇头：“没有的事。”
这件事翻篇得很快，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展馆内广播响起，邀请他们移步宴会，拍卖即将开始。
方池许跟在梁晚森的身边，与他一同进入宴会厅。
宴会厅内聚集的人数少说有三百人，有部分是不参与拍卖，纯粹过来捧场的。
方池许和梁晚森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三排，卡加跟随父亲坐在了第一排。
方池许问梁晚森：“座位安排有什么讲究吗？”
梁晚森说：“主办方按照身份和社会地位排的。”
方池许：“那你身为统帅的儿子，怎么坐在了第四排？”
难道不应该在第一排吗？
梁晚森：“我主动要求的，坐在前面我怕你不自在。”
前排没有遮挡，直面拍卖的主持人和嘉宾，方池许没怎么参加过这样的场合。
梁晚森和方池许入座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梁晚森察觉到方池许有点紧张，跟他开玩笑：“后排挺好的，做点什么也不容易被发现。”
方池许：“……”
梁晚森握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别紧张，一切有我，看中什么，你只管举牌。”
“你很有钱吗？”方池许问。
“足够让你花几辈子。”
方池许一想觉得也是，梁晚森能给得起他一个星球做聘礼，又怎么可能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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