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逛了好久,才赶在肚子咕咕叫之前下山。
下山的路和他们选择上山时不一样,这一次,他们倒是有闲心去关注周围的风景。
两人关系倏地晋升,路昭阳还有些不习惯,被牵着的手只敢动一点点。
秋天风要凉快一点。
下至半山腰,远远就望见一大片湖泊,岸边栽种密集的树林,红的黄的交相辉映,倒影在水里,又是一番风景。
路昭阳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一路上被蜜糖包裹,索性放下不追究。
回到宾馆,俩人狠狠地补了一个觉,等醒来的时候,尚疑山已经去浴室冲澡了。
路昭阳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礼盒,前前后后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准备来构思台词。
谁知,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丝毫没注意浴室水声已经停了。
尚疑山走出来,下身围着浴巾,胸膛挂着未干的水滴,悄声走到路昭阳身后,问:“偷偷摸摸的干啥坏事呢?”
突如其来的开口,路昭阳被吓的整个人一哆嗦。
连忙把礼物盒藏在身后,可是转念一想,不是正要送给他的吗?
于是又大大方方地把他拿到身前,赶鸭子上架似的,脑子一片空白,临时交出自己半成品作文:“那个,送你的礼物,庆……庆祝比赛顺利。”
“噗。”尚疑山指尖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比赛都比完了,还庆祝哪门子顺利。”
路昭阳揉着脑门,内心懊悔,怪自己没说好,转而又开口:“那,我庆祝和男朋友在一起的第一天,总,总没错吧。”
尚疑山盯着他低下的头,料想他此时肯定又红成一个苹果了,揉了揉他头发,笑道:“怎么还结巴了。当然可以。”
他准备拉开丝带,路昭阳握住他手腕,制止:“你现在打开啊?待会再打开行吗?不是很好,怕你不喜欢。”
尚疑山忽然想到在医院的时候,他装作小迷妹,给他发的消息,说是给他买了一个礼物。
不会就是这个吧。尚疑山心想。
“好啊,老婆说的,当然得听。”尚疑山眯着眼睛回答。
又是一个新的称呼,路昭阳偏过头,嘟囔几句。
“又再说我什么坏话呢。”
尚疑山轻“嗯”一声,俯身靠近,身上荷尔蒙气息萦绕路昭阳身边。
路昭阳重复道:“还没答应结婚呢。”
没有给两人继续腻腻歪歪的时间,路昭阳手机响了。
路昭阳从他怀里蹿出去,接过手机,徐浪打来的,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接听:“喂。”
“路先生吗,请问您今天有时间吗?能请您过来做个笔录吗?”声音却不是徐浪。
“好啊。”路昭阳恍惚答应。
警局,坐着徐浪和徐敏慧,还有一个小姑娘,是徐敏慧朋友,也是家长陪着来的。
是老年运动会那天,他出来给尚疑山买琴弦,救下来的两个孩子。
眼下随便一扫,也知道是要谈什么事情了。
“不用太紧张,我们具体想找你了解,您对赵毕这个人知道多少。”警官微笑。
“赵毕?”路昭阳对这个人名陌生。
原来,九月四号那天,冲刺而来的货车不是意外,而是肇事未遂。
如果当初,路昭阳没有及时发现异常,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赵毕这个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原本是徐浪工厂里的老员工,近些年来,购置的机器越来越精密,工作效果也比人工强上百倍,于是裁了一些底层员工。
赵毕失业了,本来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还可以去其他地方卖力气,可是没想到的是,正在读高三的儿子跳河自尽了。
他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内心不满被阴暗放大。
于是他把这一切都怪在徐浪头上,他想让这个资本家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可是一击未成,之后想要再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这个可怜的老男人将矛头转向取代他的机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夜晚突破防护进入仓库。
一夜之间用格外粗暴手法毁坏机器。
故意毁坏公司财物,涉及金额重大。
“他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尚疑山评价。
“唉。”路昭阳想到这个拙劣报复,叹了一口气。
一行人从警局出来,徐浪独自与路昭阳谈话。
“还是感谢你救下我女儿,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主要是你这个人确实很厉害,很有趣,很想知道你还有多少秘密可以给我看。”徐浪道。
“没有秘密了。”
“你想要多少资金?”
“先欠着,等一个合适时机到来。”
“欠?你还真是,就不怕我反悔或者将这个机会给别人。”徐浪道。
路昭阳:“不怕啊,不是签了白纸黑字。”
“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合适机会是什么时候。”
路昭阳笑笑,没继续回答。
临城要办的事情完成了,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路昭阳和尚疑山收拾收拾就上飞机,回到江城。
这一趟不亏,旅了一次游还带回来一个对象。
路昭阳一路上都喜滋滋的。
可是打车回到村子后,整个好心情急转直下。
今朝养老院门口围满了记者,路昭阳内心咯噔一下,快步朝前走。
本来村民们和以往一样来这里躲个闲,没想到大门被敲开,迎接自己的是各种长枪短炮,话筒往前上涌,尖锐问题密接不暇。
老人们那还见过这样的阵仗,有好些受到惊吓,昏倒过去。
江云拦都拦不住,只能死死地抵着门。
这群嗅着味道过来的记者们,唾沫星子喷了一地,也没撬开这群人的嘴,挖出什么劲爆消息,此时有人看见路昭阳走过来,大喊:“路院长!是路昭阳!”
人群炸翻,跟看见金子一样,围住他,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路昭阳拿手挡眼睛。
“请问,您养老院房间里的自动化机器为什么要锁着,是有什么危险性吗?”有人提问。
“路院长,请问,据说您父亲是村长,您年纪轻轻就办了这座养老院,那么大的维修钱财从哪里来?是不是涉及不法勾当?”还有人问。
“有人说,亲眼见过有老人出殡,是因为被虐待,您对这个消息有什么看法?能具体和我们说一下有什么情况?”
“……”
七嘴八舌的问题钻进耳朵里,路昭阳都不知道回答哪个。
应该说没有一个问题是正确,符合事实的。
“请你们在做采访前,认真做好工作,你们所说出口的每一个问题都与现实情况大相径庭。”尚疑山用胳膊拦着,给路昭阳留出一个呼吸空间,面上严肃。
这些人非但没有收敛,在注意到另外一个人存在后,开始将焦点移到他身上。
“请问您和路院长是什么关系?”
“既然您说与现实情况不一样,那您能解释一下吗?”
尚疑山微愠,眉头紧皱,“解释什么?那好,你们想关注的问题都是假的,不用继续询问了。”
江云举着沾有大便的铁锹,“都让让啊!不小心浇到谁了我可不负责啊。”
味道熏人,原本聚一块的马上做鸟兽散。
竟是硬生生地开了一条道。
路昭阳和尚疑山快速进入养老院,江云举着粪便小心挥舞,慢慢往后退,直至跨入门槛。
立马关上大门!
“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那群人都堵外面堵一上午了,大伙出去接下孩子都出去的艰难。”江云把铁锹扔进塑料桶里。
“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多记者?”路昭阳问。
“就是不知道啊。”江云也是一脸懵。
“过一会儿,应该会自己散吧。”路昭阳抬头环视围墙,上面都嵌有玻璃碎片,应当是没哪个不要命的尝试翻越。
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路昭阳自己最开始就是翻进来的,不禁轻咳一声,当然,他除外。
这样想没几分钟,透过监控看外面静悄悄,路昭阳以为终于死心离开的时候,别的地方传来细碎声响。
他调到别处监控。
“卧槽!”江云惊讶。
“怎么就这么执着呢,也不怕给自己脚扎个对穿。”路昭阳不解。
手机里显示的操场监控,一个举起另一个人,脚下经历刀锋,肩上还要扛着机器。
和路昭阳比起来,简直过犹不及。
比不了比不了。
“现在怎么办?”江云是问我们留这里把他们赶下去,还是我们逃跑。
再怎么吓唬,只要他们人还在这里,这群人不会甘心空手而归的。
并且他们也不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顶多再拿大便熏一熏,可是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久了,坚持不住的,不可能一整天都守在一个地方。
他们被困在养老院里,只有三个人,而外面有几十个人。
寡不敌众,无法面面俱到。
“起码看样子,他们今天是不会罢休的。”尚疑山盯着监控,已经有人成功翻进来。
“那我们……”路昭阳与尚疑山对视一眼。
大门被打开,从外面挂上锁。
三人拔腿就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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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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