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到橘在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就给路昭阳发了一个短信,尽管路昭阳拒绝了她的告白,还是可以作为朋友关心。
本来于到橘是要约他出来吃个饭,但是又害怕路昭阳因为孤男寡女单独出去,会委婉回绝,又在邀请后加了一句“关萤也会去的”。
果不其然,路昭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于到橘深知拿小孩来做理由过于卑鄙,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无论她怎么问,路昭阳都说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她提前预订火锅店座位,路昭阳也告诉他有点事,可能会晚点来。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于到橘和关萤,从店内出来,到处逛逛,这一逛就在楼上听了半刻钟的钢琴。
再一逛,就瞄到自己暗恋过的男生被人强吻,并且没有任何反抗意图。
于到橘彻底明白了。
她带着巨大震惊回到店里,眼神无波澜地望着路昭阳进来,向她介绍与他接吻的人:“这是尚疑山,我的……朋友。这是于到橘,之前来养老院的志愿者。”
两人相互笑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原来你就是尚疑山啊。”于到橘语气兴奋,一副“就是你”既视感。
尚疑山偏头看路昭阳,路昭阳一时想起和于到橘一起去买四件套的时候,他干笑,有一种被掘出黑历史的错觉。
“我之前和她提过你。”
路昭阳喝了一口柠檬汁,心想:“可别问我为什么要提。”
尚疑山像是听见他心里话一样,真的就没提了。
于到橘却是主动提及,大大方方,没有任何拘谨:“我之前向路哥表白来着。”
路昭阳一口柠檬汁差点喷出来,还好已经吞下去,只是喉咙呛的咳嗽。
尚疑山拍他的背,道:“想不到你还挺招人喜欢。”
路昭阳乜他一眼,拿过纸巾擦嘴,顺势在他大腿拧了一下,表示“谁比谁更招人”。
于到橘把大口喘气的剩下一半话也说完:“不过被他拒绝了。我当时还问,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有机会碰到,可以做个姐妹。现在来看,想不到是兄弟。”
她说着说着就低声笑出来。
尚疑山有的没的搭话,明里暗里问了很多有关他不在那段时间内,路昭阳发生的事情。
“路哥有段时间怪消沉来着,那时候我们和江哥还在猜测,是不是失恋了,哈哈哈。虽然路哥不断否认,但是我们还是火眼金睛,确信他就是失恋了。”于到橘一不小心把他老底都给掀了出来。
于到橘吃了一片哈密瓜,润润口舌,颇有从头说到尾的气势,她又道:“路哥跟发了疯似的,像是不活了,看到谁就骂两句。真的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路院长,差点以为路哥有精神分裂症呢哈哈哈,怎么和我一开始见到的温文尔雅路院长不一样呢。”
她说的还算客观,路昭阳赶紧补救:“没有疯,没有不活,只是单纯情绪不好……”好吧,越涂越心虚,路昭阳放弃辩解。
尚疑山稳了稳呼吸,重复道:“…不活了?所以,伤是那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他看着路昭阳不断解释的脸,在心底描摹,完全想象不到会是怎样让自己心疼的场景。
“这个,我要给你们道个歉。”于到橘深表歉意。
她在说,尚疑山却依然将视线锁在路昭阳脸上。
“主要是路院长有点…找死,可以这样说吧,然后这样那样,一来二去,就被……王宇泽揍了。揍的有点吓人,我尽力拉住他了!”于到橘模糊掉一些过程,只说了大概意思,毕竟骂自己的话不是啥好话。
末了,于到橘还补充道:“伤了好几天都没好呢。”
足以说明这伤有多重。
“疼吗?”尚疑山呼吸一凝。
关萤和于到橘一起坐着,大人讲话,她玩着自己手指,手指玩完看周围,扣座椅缝隙。她的教养还算好,大人不动筷,她也不敢先下筷涮肉。
路昭阳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主动和小孩子聊天。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关萤道:“已经可以恢复学习了。”
“那……你妈妈呢?”路昭阳不敢看尚疑山的眼睛,继续问。
“我妈妈现在能够认出我和弟弟名字了。”
这是一个好的进步。
话说到这里,路昭阳进行头脑风暴,想想还有啥话可以聊的。
身上热切的视线一直没褪,路昭阳只好拿起一盘五花肉,往锅里下,弯腰调大火。
麻辣锅沸腾起来,路昭阳道:“都别干说话,都吃啊。”
期间尚疑山出去给自己调料盘加佐料,回来的时候,他起身让他进去,瞥见他小盘里全是黑漆漆的液体,好奇问:“你加这么多醋干嘛?”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新吃法吗?
尚疑山笑笑,没回答。
为了气氛不那么尴尬,路昭阳提起新的话题。
“……江云那次和我比射箭,其实仔细想想,小时候,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服输性格……”
“是吗?想不到江哥看起来是个遇到事不能扛的,居然会实际是最能扛的。”于到橘道。
路昭阳瞥见一旁尚疑山好像不蘸醋吃肉了,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口醋喝,心里想原来他这么喜欢吃醋的吗?
“……”
一桌饭下来,几个都把肚子填的饱饱的,和以往和其他人聚餐没什么不同。
于到橘本来打算见缝插针问问他新闻的事,鉴于来了一个尚疑山,应该不需要她考虑。
出了商城,天都黑了,于到橘先送关萤回家,路昭阳考虑到,到时候就是女孩子一个人回去的安全问题。
嘱咐了几句,如果遇到事,可以和他们打电话。
路昭阳没有回去村里,尚疑山把他带到自己公寓。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来男朋友的家里。
有些新奇,也带些不自在。
他在客厅转悠,看看这个花瓶,又摸摸那个椅子。
最后停在一个供桌前,墙上挂着的是一个女性照片,笑容很灿烂。
想必就是他妈妈。
他在香炉一边抽出三根线香,这个时候尚疑山从主卧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靠在房门边,望着路昭阳正在找用什么点火的器具,敲了敲门板。
路昭阳偏身看见他始终没放下的笑容,他走过来将打火机递路昭阳手里。
“啪嗒”一下,小小火焰蹿起,三根香身并拢,一起搁置在外焰燎,大约几秒后,香头开始往下掉灰,路昭阳吹了口气,让它们暴露在空气中燃烧。
大拇指捏住线香,为表敬意,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最后将香插在炉鼎香灰中。
“我妈妈见到你,很高兴。”尚疑山让他先去洗澡。
路昭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进入浴室,望见浴台上有一瓶已经用了大半的沐浴露,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薰衣草香。
和他平时嗅到的不太一样,可能之后没再用吧。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会沾染和尚疑山有可能相同的气味,就心神荡漾。
像是个拙劣模仿犯,路昭阳挤了几泵,细细腻腻地刮在胸前,大腿上。
睡衣有些偏大,露出一大半白花花胸脯,布料似乎还是真丝的,贴在皮肤上,凉凉的。
路昭阳往上卷了卷睡裤,在被雾气掩盖的镜子面前,大致瞧了一下,应该不算很怪。
别扭地出去后,坐在床上一边看手机一边等他的尚疑山抬起头来,展露笑容。
他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搁,尽管连男朋友裸.体都看过了,但是现在这副半遮半掩的样子实在是……
太性.感了。
尚疑山捂嘴,视线移开别处一小会儿,“唔。”
又自然地指了指自己头发,道:“需要我给你吹一下吗?”
路昭阳点头,乖乖地坐在床沿。
柔软的床忽地陷入一块,坐一旁的尚疑山不免感受到震动。
这是在他的房间。
尚疑山顿时起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喉头滚动,尚疑山去拿吹风机。
插好插头之后,尚疑山跪坐在他身后,手指翻弄发丝,热风烘干水滴。
房间内就开了床头一个灯,昏黄铺满房间,安静的只剩下电器运转的嗡嗡声。
尚疑山最终没忍住,还是开口了:“如果下次让我知道,你又在背地里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你就完了。”
路昭阳无言,想不到他还记着下午于到橘说的那件事。
他内心有很多要反驳的,毕竟把他搞那么狼狈的罪魁祸首正在给他吹头发。
于是他厚脸皮问:“怎么完?你想怎么惩罚我?”
路昭阳算准了他不敢太过欺负自己,故意这样噎他。
头上的热风开始变弱,直至尚疑山彻底关掉吹风机,把它放一旁。
路昭阳满头问号,想要转头问他怎么不继续。
却被某人擎住孽根,还揉了揉。
“尚疑山?”路昭阳颤颤巍巍地问。
乌黑天空轰隆一声响,突兀地降下一场暴雨。
路昭阳哀声求了他好多次,就是不让他释放。
他快被折磨地受不了了。
每一次剐蹭都是在他临界点跳舞。
尚疑山手指很长,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指尖挠他敏.感点,路昭阳支撑的双臂发抖,呜咽好几声,衣服都挂不住了。
到了后面,他感觉自己成了尚疑山手下的小提琴,任他拉弦,拨弄,弹指。
他无意识又叫了一声:“…我错了,老公。我疼……”
听到某个字眼,尚疑山才手下留情,松开握弓的手指。
窗外电闪雷鸣,路昭阳发冷地抱紧了尚疑山。
这场只属于路昭阳一个人的演奏,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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