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打扰,默默退走。
但不知怎地,闲话就这么传开来。
“小侯爷当初和长夫人两情相悦,要不是老夫人错点鸳鸯谱,长夫人也不会年纪轻轻守了寡。”
“要说还是长夫人和侯爷登对,侯夫人不过是商贾之家,出身微末,原是袭位无望的,谁料得长公子命短,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第五章:
来祭祖的人有二三十,扎堆嚼舌根的丫鬟,闲言碎语不断。
老夫人是老了,又不是聋子,当即声色俱厉呵斥道,“你们再敢背后编排,一个个去领五十大板!”
下人们住了嘴,但眼神交换间,讳莫如深。
宋瑾珠回到祖坟前,江欲带着哭红眼的秦知燕回来。
甭管是为了侯府颜面,还是替宋瑾珠做主,老夫人都必须问明白,“你们二人擅自离去,孤男寡女独处,像什么话!”
江玉青面对老夫人的怒火,坦然自若,“母亲,大嫂是念及兄长,悲从心来,怕惹大家笑话,儿带大嫂透透风。”
这借口,以前的宋瑾珠会信。
眼下,她不在乎。
不等老夫人震怒,宋瑾珠通情达理地开了口,“我们都懂的,大伙儿莫要触及大嫂伤心事。”
她疼惜秦知燕,带着秦知燕走,极其明事理,顾全大局。
他们有什么错?
不过是两情相悦,命运弄人。
宋瑾珠和秦知燕率先下山,远远将侯府之人甩在身后,秦知燕眼眶又红了。
回到邑柏侯府,宋瑾珠着手善后,腰酸背痛,坐在厅堂的黄梨木椅子上,本打算小憩一会儿,谁晓得稍稍闭上眼,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往她身上披了什么。
耳鬓酥酥痒痒的。
宋瑾珠一惊,睁开眼,就见男人的瓷白的手顿在她耳廓边。
江玉青只是想给她整理一下被汗水浸湿后,贴在面颊的发丝,不曾想惊醒了她。
他指尖微缩,“这里凉,回屋睡。”
宋瑾珠愣神了好半晌。
他行军打仗,不乏细心,要不是自己重活一次,就凭着素日里这些细枝末叶的关怀,也足够令她沦陷其中。
不经意的,宋瑾珠捕捉到他怀里冒出一截丝娟。
绣着玉兰花的样式,是她从未用过的。
大抵是嫂子的吧?
宋瑾珠坐直了身,看向厅堂里的一些祭祖杂物,“我收拾完这些就回去,相公不必管我。”
“我来。”江玉青说罢就有了动作,一如他在春草堂,帮衬疏通水渠那般勤快。
宋瑾珠想说不用麻烦。
祭祖时他和秦知燕独处之事,不必在意她的感受。
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那就麻烦相公了。”
她退到门口,方转身离去,依旧是知礼知节的,让人感到生疏客气。
天色渐晚时,老夫人身侧的老嬷嬷来了一趟。
在扶苏阁摆上一桌子的美食。
牡丹酱鱼,百鸟朝凤,海参杂烩......
这些食材,哪怕是在隆恩正盛的邑柏侯府,也算得上珍稀。
老嬷嬷千叮万嘱,让宋瑾珠等着小侯爷一起用膳。
宋瑾珠深谙,这是母亲等不及了,不得不用非常手段,着急抱孙子。
上辈子宋瑾珠就是这夜,怀上了侯府的骨肉,和江玉青,互相蹉跎了五十年。
宋瑾珠面上答应,转瞬就吩咐秋荷,“去将大嫂请来。”
第六章:
老夫人既然出此下策,不管是她给侯府延续血脉,还是大嫂诞下子嗣,差别都不大。
况且,孩子是心爱之人所出,江玉青会加倍疼爱。
月上枝头,宋瑾珠独自一人离开扶苏阁,坐在凉亭下仰头望着天。
遥想起来,她为江玉青生下的一儿一女,自幼就没感受过爹爹的疼爱,江玉青对他们总是凶巴巴的,好像痛恨极了。
念及本该有的儿女,宋瑾珠心口有些堵。
忽而,扶苏阁里传来了男子咆哮声,“大嫂!你怎么样?来人!传御医!”
宋瑾珠一口气赶回去的时候,正看到满身是血的秦知燕。
江玉青抱起秦知燕,仓皇地往外跑,原本俊白的脸似能挤出血。
他气喘吁吁,不知是安慰秦知燕还是安慰他自己,“大嫂,没事的,放心,一定没事的!”
侯府乱成了一锅粥,宋瑾珠一头雾水地抓住了秋荷,“发生了何事?”
秋荷急得直掉眼泪,“小姐,奴婢也不知怎地,按照您的吩咐请来长夫人,膳食过半,她突然......突然就吐了血......”
宋瑾珠心凉了半截。
定定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疏忽了秦知燕身子骨孱弱,那媚药,性烈,这下弄巧成拙了。
宋瑾珠后知后觉撵出院子,饶是江玉青步履蹒跚,但始终抱着秦知燕紧紧的。
郎中来得快,在前庭安置了淌着鼻血的秦知燕,江玉青松手时,她攥住了江玉青的袖口,“小侯爷,莫要怪弟妹......”
宋瑾珠就在他们身后,这事,确实怪不到她身上,饭菜乃是老夫人安排。
可江玉青扭过头,冰寒的眼刀子,似要剜了她一般,“夫人这是存何居心?”
宋瑾珠张了张嘴,正欲言说,江玉青腹中燥热难耐,血气方刚的年纪,实在克制不住躁动的兽性。
他踉跄出门,推开了宋瑾珠,一头扎进了前院水潭中。
深秋了,可想而知潭水有多冷。
小厮吓坏了,“小侯爷,您这是何故啊! 冻着了,如何是好!”
宋瑾珠注视着浑身湿透的江玉青,抿了抿唇角,口齿间皆是苦味。
她一句解释也没有,回到扶苏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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