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精神力越多机甲同步率就越高好吗？”
季明屿又气又无奈，“哥，你不是天天在看书吗？合着跟机甲操作有关的书一个字都没看是吧？”
“是啊。”
季明川回的理所当然，“我又不用机甲，看这个做什么？”
季明屿:“……”
容启昭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直接解释道:“机甲同步率提升和精神力强度没关系，关键在于精神力与机甲的融合适配度，也就是你最擅长的精准控制。”
“机甲材料取自不同的星兽，每个机甲部件能融合的精神力亦多少不一，通过反复探索找到每个机甲部件能融合的精神力阈值，同步率就能达到100%，操控机甲时就能完全自如。”
季明川将先前注入的精神力收回，然后重新调整。不过片刻，感应灯旁的数字就飞快攀升，灯光也从刺眼的红色，先转为柔和的橙色，最后变成了绿色。
“同步率87％了。”
季明屿凑上前，语气里满是雀跃，“哥，你现在再试试看，操控起来是不是容易多了？”
季明川依言抬动机甲手臂，动作确实比之前流畅不少，但仍有细微延迟。
他微微皱眉，指尖精神力飞速微调，感应灯旁的数字跟着上上下下的跳动，最终稳稳定格在“100”上，他这才满意地收回手，再次尝试操控。
这一次，机甲的动作与他的意识完全同步，没有半分滞涩。
这就是超S级吗？
容启昭垂下眼，实在是让人嫉妒。
“哥，你怎么做到的？”
季明屿惊得声音都拔高了些，“你不是第一次操控机甲吗？同步率是怎么提升到100％的？”
“就算是明舒给我设计的专属机甲，我也花了一个礼拜才达到100％的同步率。”他羡慕又嫉妒，“你这才多久？十分钟都没用吧？”
季明川挑了挑眉，指尖精神力还在细微调整，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理所当然:“容学长不是说了吗？只要找到每个机甲部件的精神力融合阈值，同步率就能达到100％啊。”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
季明屿望着堂哥，明明早知道对方比自己强很多，可每次还是会被新的震撼砸得发懵。
“问题是怎么在十分钟之内找到啊？一台机甲的机甲部件近千种，就算一个部件只花一分钟，也要将近一天啊。”
“那就背下来。”
季明川语气平淡，“S级机甲所用材料全部取自S级星兽，星兽图谱目录里明明白白的记录着，目前发现的S级星兽大类是三百五十四种，小类是两千八百七十二型。”
“而在《星兽精神力提炼记录》一书中，明确记载了一百五十八种S级星兽中一千三百八十二个部位的精神力融合阈值，当然，其中有十几种数据不是太准确，需要在实操中重新调整。”
季明屿目瞪口呆。
连这些精确到个位数的数字都能信手拈来，更别提那本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星兽精神力提炼记录》——季明川究竟是看了多少书，背了多少东西？
容启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地开口：“你都背下来了？”
季明川的强大，怎能只归功于超S级的天赋，那份旁人难及的实力背后，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付出？
“当然啊。”
季明川瞥他一眼，语气理直气壮，“不背下来怎么节约精神力？”
容启昭无声的叹气，季明川这人，真是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啊。
季明川又补充道:“明屿，你要是想背，就不要去图书馆找这些书了。我直接发给你，上面有我做的笔记，那些不准确的数据都已经重新校准了。”
“我、我就……”
季明屿看这个就头疼，正想支支吾吾的拒绝，就见容启昭轻轻撞了他一下。
他抬眼对上容启昭的眼神，瞬间领会了对方的意思，话锋一转，答应道，“那谢谢哥了。”
话一说完，季明川转向眼前的机甲，继续道:“接下来做什么？是练习机甲武器的使用还是找个人和我对打？”
“这些到机甲训练场再练。”
容启昭说，“你先把这几台机甲都试一下，挑一台趁手的，然后试着用空间折叠技术收放机甲就行。”
有了先前操控机甲的经验，这会儿对季明川来说，驾驭新机甲早已没了难度。
他随手试完旁边几台，最后选了台机甲舱坐起来最舒服的，抬眼问道:“空间折叠技术怎么用？机甲收放在哪？”
“为了便于携带，机甲一般都收放在随身饰物中，项链、耳环、戒指、手链之类的，袖扣或是胸针也行，只要你自己不会忘就行。”
容启昭先解释后一个问题，又补充道，“但这个饰物要求必须是精神力融合材料制造，且材料精神力等级不能低于机甲等级。”
一旁的季明屿闻言抬起手，左手尾指上那枚素净的银色戒环泛着淡光:“哥，我的机甲‘青霜’就收在这里。”
“青霜？”
季明川不能理解，“你还给你的机甲取名字？”
“机甲都有名字啊。”
季明屿道，“你挑的那台叫‘红星’啊。”
“这什么破名字？”
季明川嫌弃的很，随即看向容启昭，“这机甲既然给我用，我能不能给它改个名？”
“这是你的事。”
容启昭不管这些小事，只问，“你有可以用来收放S级机甲的饰物吗？”
季明川嫌麻烦，身上素净的很，从不佩戴饰品。
他想了想，抬手薅下了扎马尾的皮筋，乌黑长发瞬间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眉宇间的漫不经心，垂下眼眸时看起来多了几分认真和柔和。
“这个好像是取自S级星兽的筋来着，我记不太清了。”
他将皮筋摊开在手心，看向容启昭，“容学长，这个可以吗？”
容启昭的目光落在他掌心那根不起眼的皮筋上——深褐色的绳身泛着极淡的光泽，看着和普通束发绳没什么两样。
他指尖微抬，一缕青色的精神力如细流般涌出，稳稳注入皮筋之中。
要知道，高等级精神力对精神力融合材料的冲击极强，稍有偏差便会让材料变形甚至崩裂，可他的精神力持续注入，那皮筋的外表却始终纹丝不动，连一丝细微的震颤都没有。
容启昭收回精神力，指尖的青色微光悄然散去，颔首道：“可以。”
“空间折叠技术的要点不少，你先自己过一遍理论。”容启昭说着，抬手点开腕间的终端，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很快翻到教材里关于空间折叠技术的章节，将淡蓝色的虚拟书页投影在半空，密密麻麻的文字旁还附着机甲收放的动态示意图，“等你看完，再让明屿给你演示一遍。”
半空的虚拟书页就在眼前，可季明川只抬眼扫了眼最上方的书名，便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点开自己手腕上的终端，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很快调出了相同的页面，语气平淡的开口:“多谢，但我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
容启昭闻言动作微顿，却没说什么，只是关掉了半空中的投影。
反而是一旁的季明屿凑过来打圆场，低声解释道:“学长，我哥连我的东西都不用，不是故意针对你。”
“我知道。”
容启昭的声音很平静，目光却落在季明川身上。
少年垂着眼，乌黑的长发没了皮筋束缚，自然垂落在腰侧，柔软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
他抬手划过书页时，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投影上留下淡淡的触碰痕迹，周身透着一股生人难近的疏离感，和方才随手薅下皮筋发丝散落时的随性模样判若两人。
这一看，便是半个小时。
容启昭总算等得季明川抬眼，以为他终于看完理论，正要喊季明屿准备演示机甲收放，却见对方径直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拉开“红星”的机甲舱门，直接坐了进去。
容启昭手头还有不少事，实在没精力在这耗着，干脆转头对季明屿交代：“明屿，你在这等你哥，完事后把机甲室的门关好就行。”
“好，学长放心。”
季明屿本就巴不得多和堂哥待一会儿，立刻应下。
等容启昭离开，他也跟着钻进机甲舱，见季明川还在盯着终端上的理论页面，索性找了个角落靠坐下，没多久便蜷着身子睡了过去。
机甲舱内的光线偏暗，只有季明川腕间终端投射的淡蓝光晕，映着他垂落的眼睫。
空间折叠技术的基础理论他早已看完、甚至背得滚瓜烂熟，此刻屏幕上显示的，是更深入的内容——书中提到，长时间或高频率用空间折叠技术收放机甲，会对机身尤其是机甲的核心引擎造成微量损耗，因此机甲必须定期维护保养。
此刻他正逐行琢磨着“损耗原理”与“实操减损技巧”，对时间的流逝丝毫不觉。
傍晚时分，季明屿揉着眼睛醒来，见季明川还保持着低头看终端的姿势，不由疑惑道:“哥，你还没看完吗？空间折叠技术不是很难啊。”
季明川抬眼看了眼终端上显示的时间，见快要到晚餐的取餐时间，便抬手关掉终端，回道:“看完了。你现在给我演示吧。”
反正和机甲相关的书他以前没看过，需要补的理论实在是多，一时也看不完，还是回宿舍再看吧。
季明屿立刻来了精神，翻身跳下机甲舱，往前走了几步才抬起左手。
他尾指上那枚银色戒环骤然泛起青光，一缕缕光丝在空中交织，竟搭成一座半透明的光桥，稳稳连接到前方空地上。
下一秒，光桥末端光芒骤盛，一台线条锋利、泛着冷光的机甲便“倏”地展开，稳稳立在空地上——正是他的“青霜”。
季明川站在季明屿身侧，此时抬眼看过去，见被放出来的机甲整体为青色，机身线条如淬过寒的刀刃般利落，没有多余装饰，却在几个重要关节衔接处泛着淡淡的银白色光泽，像覆了层薄霜，冷冽又精致，果然不负“青霜”之名。
“哥，这是放。”
季明屿朝他眨了眨眼，随即指尖微动，青光自机甲而起，在空中搭出一道新的光桥，直通向他尾指的戒环。
原本立在空地上的“青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肩甲的弧形装甲先向内折叠，贴合机身；手臂外侧的冰棱装甲收进臂腔，只留下流畅的机身线条；最惊艳的是背部的翼刃，两柄青芒长刃先并拢成薄片，再沿着脊背往下滑，最后跟机身一起，化作一缕青色流光，顺着光桥缩回戒环里，连地上的光影都没留下一丝。
“这是收。”
季明屿演示完，收回手晃了晃尾指上的戒环，看向季明川时眼底带着期待的笑意，“哥，你试试？”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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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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