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九点五十分，程星懿站在承砚集团总部大楼下。
这栋建筑高达六十八层，玻璃幕墙在晨光中反射着天空的蓝色，像一把刺入云霄的利剑。这是城市的地标之一，也是顾承砚商业帝国的象征。
程星懿深吸一口气，走进旋转门。大堂挑高近二十米，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洒下璀璨的光芒。但最吸引她注意的是光线设计——自然光从东侧的玻璃幕墙倾泻而入，被精心设计的折射板引导，在大堂内形成均匀而柔和的照明，既节能又舒适。
“程星懿女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迎上来，笑容专业，“我是顾总的助理李薇。顾总正在顶楼等您，请跟我来。”
她们走进专用电梯，电梯内部是镜面设计，反射出无数个程星懿的影像。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西装套装，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妆容淡雅，努力展现出专业设计师的形象。
电梯直达顶层。门打开，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城市全景一览无余。顾承砚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讲电话。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身材挺拔，即使只是背影，也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告诉他们，条件没有谈判余地。要么接受，要么退出。”他的声音冷静而决断，“好，就这样。”
他挂断电话，转过身来。晨光从他身后照来，给他的轮廓镶上一道金边，脸却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程设计师，欢迎。”他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示意程星懿坐下。
李薇悄然退出，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您的总部大楼，光线设计很出色。”程星懿开门见山，“东侧的折射板系统，能将早晨的直射光转化为柔和的漫射光，同时保证下午西晒时不会过热。”
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设计师是日本的安藤忠雄团队。”
“安藤大师对光的理解很深，”程星懿点头，“但他的风格更偏向禅意和简约。您的新总部，希望是什么风格？”
顾承砚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推到程星懿面前：“这是我对新总部的所有设想。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听听你对‘光之记忆’技术的理解。”
程星懿的心脏猛地一跳。顾承砚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他...
她努力保持平静：“顾总指的是？”
“程远先生未完成的研究，‘光之记忆’——一种能记录并重现光线路径的材料技术。”顾承砚直视她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我父亲顾振华，曾经参与过这个项目。”
程星懿握紧了手。果然，顾承砚知道内情。
“您怎么知道这个项目？”她谨慎地问。
“我父亲留下的笔记。”顾承砚的表情变得复杂，“十年前他意外去世后，我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关于‘光之记忆’的资料。里面提到了程远先生、沈清远先生，还有...这个项目可能带来的危险。”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我父亲认为，这项技术如果被正确应用，可以改变人类与建筑的关系。但如果被滥用...后果不堪设想。他去世前，正在调查项目的资金流向，怀疑有人为了利益在操纵研究。”
程星懿感到一阵寒意：“您认为您父亲的死...”
“不是意外。”顾承砚转身，眼神冰冷，“警方结论是登山事故，但我查过现场报告，有很多疑点。和我父亲一起登山的向导，事后失踪了。负责调查的警官，三个月后调职去了偏远地区。”
他走回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程小姐，我找你设计新总部，不仅仅是因为欣赏你的才华。还因为你是程远先生的女儿，可能掌握着‘光之记忆’的关键资料。”
程星懿迎上他的目光：“即使我有，为什么要交给您？”
“因为我有资源保护这项技术，有实力防止它被滥用。”顾承砚的语气坚定，“承砚集团旗下有顶尖的材料实验室，有国际法律团队，有足够的影响力确保这项技术用在正确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些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人。十年前，他们可能夺走了我们的父亲。现在，他们可能还在暗中活动。”
程星懿想起了U盘里的警告，想起了林远川的调查，想起了沈清远的突然回国。确实，暗流涌动。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
“理解。”顾承砚点头，“但在你考虑期间，我希望你能接手新总部的概念设计。这是一个正当的商业合作，报酬丰厚，也能让你接触到承砚集团的资源——这些资源，在未来可能对你有用。”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合同：“这是设计顾问合同，期限六个月，报酬是你现在年薪的十倍。无论你是否分享‘光之记忆’的资料，这份合同都有效。”
程星懿看着合同上的数字，感到一阵眩晕。这确实是难以拒绝的条件。
“我需要和律师看过合同后再决定。”
“当然。”顾承砚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律师，你可以随时咨询。另外...”
他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保险箱，取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这是我父亲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他对‘光之记忆’项目的观察和担忧。我想，你有权看看。”
程星懿接过笔记本，封面是磨损的皮革，里面是工整的字迹。她随手翻开一页，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一个月：
“程远越来越担心项目安全。他说有人跟踪他，电话被窃听。沈清远却认为他多疑，坚持要与海外资本合作。分歧难以调和。我决定暗中调查资金流向，但需要谨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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