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后来听闻洛彻冒雨亲自找到了卫郁,她家这个阿弟也是实诚,竟真的一点也没碰那女子。又传了御医,即刻把人带回了未央宫。卫子夫便知道皇后的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以后卫郁对陛下的影响只会有增无减。
果然后来陛下下令彻查此事,牵连出来不少挪用克扣以及仗势欺人之事,涉及的人多与皇后有关,很多人都被下狱或遣返出宫。而陈阿娇因为心虚,也未敢多言。
卫郁更是荣宠不减,上林宛落成不久,皇帝便命他骖乘出游,封太中大夫,又划出了很大一块地方作为卫郁的练兵之所,至于建章营,则是摒弃了建章军以前大多选拔贵族子弟的惯例,也到民间募招,至于如何选拔操练,则多由卫郁做主,可见信任之深。
可以说自此以后,卫郁就在实际意义上接管了君王在建章营的私军,君王放权,虽然官职不大,却是真的算得上手握禁军,王朝新贵了——这支护卫君王安全与国家威仪的精锐部队后又被洛彻亲口赋予‘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的‘羽林’之义,令无数儿郎趋之若狂,引以为家门荣耀——这又是后话了。
便是现在,卫郁才多大年纪,以皇帝多疑强势的个性,却为他新设建章监并且赋予实权以统领本来直接隶属皇帝的建章营骑,想要培养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每一次试图打压卫郁,得到的结果都是适得其反,这样的态度便明了,她卫氏现在已不容别人随意拿捏,而将来……卫子夫平复了一下跳得过快的心脏,她要沉得下气,只要陈阿娇一天没有嫡子,她就还有机会……
却说当初卫郁执意亲自查案,最后锁定的凶手是大宫女茉玫偷藏禁药,诬陷他人,另两人卫郁都认为无辜,但洛彻却执意要杀了魏风以儆效尤。
以卫子夫对皇帝的了解,这涉案的几人,包括有意无意帮忙的例如大厨等人,通通皆是要下狱判死刑的。但最后的结果却颇出人意料,除了魏风以外,其余几人皆罪不至死,而魏风判死刑的原因也与本案无关,而是与宫女私通。
整个事件牵连众多,令皇后折损了不少人,但稀奇的是,真正涉案的几个主要人物,除了自杀的茉玫,其余却统统显得轻判了。这其中必然是有她阿弟卫郁的手笔的。
卫子夫一方面心情复杂,觉得卫郁未免过于同情心泛滥,另一方面,却也有点心生疑惑。首先,自杀的茉玫——不,谁知道她是不是自杀的呢?茉玫淹死在荷塘,她死前为什么要有意无意向她这个皇后的死对头透露消息呢?
然后是魏风,陛下似乎是非要杀他不可,通奸这个罪名……倒像是借口?
后宫宫女每年在特定的时间才会被遣返,青柠被判无罪,然名单也在这些宫女之中,于是后来卫子夫出于某种她也说不清楚的动机,将其调到了自己宫中。
正是这个决定导致了后来的某些发现与猜测,令她既心中窃喜,又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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