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等待你的答复，付。”耶维奇最后微微一笑。
付瑞神色的变幻隐藏在黑沉沉的眼睛之后，确实如耶维奇所说付家需要外援，付家的力量还不够，不够单独面对另外三家以及牵涉其中的甄家，付家的确如耶维奇所说需要足够的支撑来达到目的，而合作伙伴，比起所求利益相同的那些修真界的人，还不若外人来的放心，至少一个是吃肉一个是吃草的，总不用担心一头羊和一头狼抢肉吃。而耶维奇所求的那些也不过是不被修真之人看在眼里的无用之物，可说是互惠互利，两方合作最是美满不过。
可是却也不若他说的那么让人放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不防，此时无心玉尚未到手，也没有人有心思和空闲将矛头对准付家，所以也不必急，不妨等等再说，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悄无声息的将无心玉收入囊中，只要一待爷爷突破练气二层，那他们就再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到时候就是张家老祖找上门来又如何，甄家也不会因为已经既定的事来寻他们的麻烦。
可怎么才能将无心玉拿到手而不被人所知呢？
付瑞的视线无意识的往皿成那边移了移，现在想这些还是过早了，还是先找到那个叛徒再说吧。
“家中的事并不全由我做主，希望你们能有耐心一些，但是一旦合作，便不容背叛。”付瑞最后一句话郑重其事，既然打算放放看，就不必急着拒绝。
“合作期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耶维奇似乎预料到付瑞不会一口拒绝。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我的家族一直以信誉著称于世。”
付瑞一点头，“我会向家里传达你们的意思。”
“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成功。”
“你们想要什么？”
“这要等合作以后再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要的东西绝不会与你们相冲突，即便是珍贵，想来也珍贵不到你们想要得到的那件东西上头。”
“合作需要诚意。”这是警告，警告对方别没眼色的狮子大开口，付家可不会做傻瓜。
“这是自然，不过此时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还是等合作以后再说吧。”
“你说的对。”
“让我看看，你带我来的这地方，究竟有没有好东西吧，我还真的想带几件像样的东西回去装饰我的房子。”谈完正式，耶维奇又将目光转回台上。
此时老卫已经下台，换了刘三上来，正中间摆着一尊泥金罗汉，慈眉善目，眼含悲悯却微露嬉笑，似看人间热闹事，又似悲悯世人。
“里头是泥塑，外头刷的金粉，明初的东西，一般这种罗汉都是坐像，这尊竖像比较少见，有意向的朋友可以上来看看，起拍价八万。”从拍卖物品底价超过五万开始，老卫几个就已经允许买家上台细看了，这样一来屋里立刻热闹许多。
刘三的介绍比老卫实诚也简短，加上也有许多人对竖罗汉感兴趣，走上台约莫十三四个，当然也有人兴趣不在这里，或者对佛像之类的研究不够，亦或者手头不方便，便选择了旁观，不过旁观归旁观，可也不影响人上去摸一把不是，于是把最开始的时间让给有意购买的人之后，其他也断断续续跟着上台去凑个热闹，对他们这种举止，老卫和刘三也没制止，谁说这些人看看，就当真没买的可能了呢。
皿成便是属于手头不方便与其他不方便那一类旁观的人。不过看了这么久，不乏见到一些精美的东西，手痒也是真的。
所以在钱叔邀请他上台掌眼的时候，皿成稍一犹豫也就跟着上去了，在这罗汉之前他也已经摸了三四件东西，脸皮也厚实许多。
不过因为不打算使用银鱼碗，皿成这上台还真只是摸摸而已。
所以在钱叔李老他们询问感觉怎么样的时候，皆笑而不答，搞的神神秘秘，却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哪有什么感觉啊，就是有感觉，这感觉准的概率也太低。
“小顾怎么看？”
“我对佛像没什么研究。”
“呵呵，还有你不擅长的啊！”钱叔笑道，跟着一群人往前凑，还不忘带上皿成，大家也都是有秩序的，哪个上前，也没人没品的上前乱挤，都是一个轮一个，或者两个，总之不妨碍彼此。
“反正咱们也不买，随便说说有什么。”
皿成道：“献丑不如藏拙，我这是怕说出来丢人现眼，不好意思丢这个脸。”
“轮到咱们了，先看东西。”说着只见上一人摇着头从佛像身边退开，站在人群中考量，却不再向前细观，皿成就知道轮到他们向前摸了。
钱叔动作迅速，已经一手摸上，还小声和皿成交流：“你瞧瞧这脸部线条，现代寺院里的那些佛像，什么伏虎寺、罗汉庙里的佛像都是美院雕出来的，像是像人了，就是不见旧时候东西的那种韵味，孩子看起来没什么，咱们这些老的就觉得没意味了。”
又道：“还有把西游记当神仙的，刻在寺庙香案上，以后指不定还要和如来一起供人膜拜，就是济公那也不是真神，可惜现在孩子分辨不出来。”
“我现在这一辈的都大部分分不出哪个季节长什么菜了。”皿成接口。
“可不是，不过现在超市里什么菜没有，哪还有春夏秋冬。”眼见话题越扯越没边，钱叔忙把话拉回来，“小顾也跟着看看，其实这佛像啊无非就是汉传和藏传两大类，现在流传下来的大部分都是明清时候的，那时候工艺已经很可以了，是以人物也鲜活，不过菱角圆润，现代那些美院作品都太西方化了，都是画解剖画的，以前的人哪能画了头骨画肌肉血管的。”
“你摸摸这里，这里的颜色似乎是后来添补上去的。”
皿成好奇凑上前去，就着小手电的光好好看了看，还真像钱叔说的，反光的时候那一块更亮一些。
“手感也有些不一样，你再闻闻，这味，啧，不知道哪个脑子被驴踢的做这种焚琴煮鹤的事。”
就在皿成反复摸来摸去的时候，钱叔扫了他上衣口袋一眼。
“小顾，你手机响了。”钱叔头也不回的道。
手机？他的手机在裤子兜里，而且不是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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