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和佩恩在进入悬浮车后,安格尔主动升起隔板,打开防窥干扰模式。
埃尔看着佩恩灰蓬蓬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刚刚不太好说话,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吗?”
佩恩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解释道:“没受伤,就是实验做多了,一时恍惚,出门时不小心栽进沙堆里了。”
埃尔这才放下心里,旋即他又想起上次去劳伦德家的路上都是别墅豪宅,根本不存在沙子堆放的事情。
何况首都星近期并无工事,埃尔难免怀疑佩恩是为了安慰他,抑或是别有用心才这么说的。
不管佩恩出于哪种目的,他为埃尔付出了很多是事实,于情于理,在佩恩没有伤害埃尔的情况下,他不会介意佩恩意欲何为,反而会在乎他到底好不好。
埃尔摆正佩恩的肩膀,双手贴近他的脸侧,绿眸认真。
“你到底有没有受伤,不要强撑。”
佩恩冰蓝色的眸子满是笑意,“我真没事,不信你检查。”
他张开手臂,白皙精致的脸上神情从容,一点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可埃尔在普尔星系生存多年,他深知不能凭借外表受伤与否来判断,就比如精神海受伤这件事,雌虫表征明显,而雄虫则是没有什么反应。
埃尔闭上双眼,调动精神力。
那一瞬间,隔板外的安格尔似有察觉,银紫眼眸虫化成竖瞳,蓦地转身看向隔板。
埃尔精神力具象的那一瞬间,他的额头溢满细汗,佩恩握住他的手腕,劝说他不要这么做。
埃尔笑了笑,“你是雄虫,你是我的朋友,雄虫精神海一旦没有得到修复,问题只会越来越大,别担心,我只是想帮你。”
佩恩薄唇几次张合,没有说出一句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埃尔神情难免染上几分痛苦,但他眼神依旧十分坚定,铁了心要帮佩恩修复精神力。
佩恩不想在看他这样痛苦下去,便同意他的请求。
埃尔的精神触手便深入佩恩的精神海,找寻受伤的地方。
说来奇怪,在进入佩恩精神海的那一瞬间,埃尔的精神触手读取到一段突兀的记忆。
精神触手不小心触及那份碎片后,埃尔首先感知到的是无比的腥臭,像是生肉被放在密闭空间发酵过后的那种臭,直击埃尔感官。
细密的咀嚼声回响在毫无生命迹象的土地上,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枯死的树枝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某种不知名飞行生物的骨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片刻后,埃尔稍微缓过来一点,想将精神触手退出这片记忆,却没想到这片空间已被封锁。
无奈之下,埃尔开始探寻出口。
耳边的咀嚼声越来越大,逐渐从咀嚼肉类转向咯吱咯吱的骨头被咬碎的声音。
埃尔墨绿色的精神触手贴着地面游行,没过多长时间,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只灰发灰瞳的瘦弱幼崽正扑在一具腐烂的类人形态身上进食,他完全无视了某些部位蠕动的蛆虫,不顾一切的汲取一切能量。
埃尔被恶心到了,就算在普尔星系饿到要昏过去,他也从没想过捡路边的尸体进食。
他不想多管闲事,便控制精神触手向前移动。
谁知那只幼崽在他放松警惕时,一把抓住触手,好奇地看着触手尖端。
那是拟态的藤蔓形态,尖端则是有着几片嫩叶做装饰,危急时可斩断一切。
触手几番挣扎,幼崽的手不动如山,另一只手上紧紧握着一张破损的照片。
幼崽不断靠近触手尖端,埃尔近距离感受到他灰瞳中的新奇,还有呼吸间难以忽视的腥气,仔细看去甚至还有肉丝隐藏在齿间。
眼看幼崽的嘴唇越来越近,埃尔精神触手的挣扎也越发剧烈,它不想被生啃一口。
在幼崽张开嘴的那瞬间,触手依旧在挣扎。
没想到,幼崽只是将柔软的嘴唇贴上嫩叶,似乎饱含珍视。
埃尔通过他的这番举动,结合当下环境,可以推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绿色的叶子在这个环境中很稀少,甚至接近于无。
精神海外,悬浮车已经进入地下车库,安格尔坐在驾驶位上守着车内的两位雄子。
埃尔的脸色在幼崽亲吻嫩叶时爆红,这是一件极度私密的事情,往往只存在于伴侣之中,他完全没想过会产生这种意外。
对面佩恩的神色则是完全不同,他仿佛褪去了某种伪装,神情冰冷中透露出些许玩味。
随着佩恩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记忆碎片内也发生重大变化。
在埃尔愣住之际,幼崽一口咬下一片嫩叶,剧烈的疼痛让埃尔失去对触手的操控能力。
一顿乱攻之下,埃尔的精神力逃出记忆碎片,退出佩恩的精神海,埃尔本虫也昏厥过去。
那只幼崽在吞下那片精纯的叶子后,身形急速生长,很快就长成一副成虫模样。
灰色的长发散落,灰眸满是兴味,他注视着被破坏的一切,拿起照片。
拂去上面的灰尘,依稀可以看见是俯视一片森林的景象,是一抹流动的绿,生命在其中徜徉。
记忆碎片开始从边缘消散,那只幼崽站在原地,目光看向远方,静待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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